113.真假
周母一个下午都神思不属的，晚上吃饭就喝了半碗玉米面糊糊。
慧宁也不逗她了，道:“妈，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我哥不知道，我哥后来才打听的。”
周母不信，“那李元亮干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他能对着你哥交代？”
“不是他交代的，是我哥去派出所问的。”
“胡咧咧！你哥在派出所一个熟人都没有，他问谁去？”
慧宁:“…其实，就算不认识，你想打听，人家也不拦着。”
“你都不认识人家，你跟人打听，人家理你吗？”
慧宁:“……”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周母小小声，生怕儿媳妇听见:“你哥就是参与了是吧？你哥是不是学坏了？”
后者忙摆手:“妈，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这都是您自己想象的，跟我没关系。”
“你看，你自己都心虚了！”
慧宁黑人问号:我心虚啥了我？
晚上快九点，周城才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被周母扯住袖子，“你给我过来！”
“干嘛啊妈？”周城差点扶不住自行车，“别别妈！自行车倒了！”
等停好自行车，跟着妈进门，周城都没来得及脱外衣，就被带去了慧宁屋里。
慧宁穿着整齐，慧兰也还没睡，周母道:“慧兰，你去烧两壶热水。”
“诶好！”周慧兰忙出去了。
见大女儿出去了，周父这才关上屋里门，进了慧宁屋里。
周母问:“阿城，这屋里没别人，你跟我和你爹说一说，李元亮他怎么被带到派出所的。”
周城看向慧宁，后面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我什么都没说，都是妈自己猜的！”
“你给我闭嘴！你个死丫头！”
周母心慌慌看向周城，“儿啊，你说，妈听着呢！”
周城看了眼爹妈，语重心长:“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一句话，差点把周母吓躺下。
周城扶住他娘，“别介，妈，你咋了这是？”
周母抓住儿子的袖子，“阿城啊，你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要是有个啥，就是要你娘的老命啊！”
周城一脸懵:“妈你说什么呢？不是…”他看向面色阴沉的自家亲爹，“不是爹，你跟我妈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呢！”
周父皱眉，“阿城，你说实话，你知不知道李元亮为啥被带到派出所的？”
“我知道啊！”
周母抓住他的袖子:“你怎么知道的？”
“找人打听的啊！”
“找谁打听的？”
“派出所啊！”
“你瞎说，你派出所里没熟人！”
周城无奈:“买烟啊！一盒烟，想问啥问啥！”
老夫妻你看我，我看你，周父又问:“他为啥被带到派出所？”
见儿子顿住，周母攥紧他的袖子，使劲打了两下，“你说话啊，你个臭小子。”
周城面无表情:“慧宁举报的。”
一时间，周家老两口都傻了，“啥？谁？谁举报？”
“李元亮赌博，慧宁一生气，就托人举报了。”
“周慧宁！”周母心里那块大石头刚落地，就被砸了脚，“你个死丫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你还举报！你还敢举报！”
周母起身，转悠着找趁手的家伙，“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
她从窗边拿起扫灰的笤帚，“我打你个死丫头，你个讨债鬼！”
慧宁忙跳上床，“妈你干嘛啊！我还得了十块钱举报费呢！”
“派出所缴获了一千多块钱的赌资，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家的。”周城幽幽道。
慧宁一边躲，一边道:“李元亮私房钱早就输进去了，缴获了也是别人的！”
“你个死丫头，罚款不是钱啊！好几百块钱呢！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举报你男人？”周母拿笤帚朝她肩背打了两下，都被慧宁躲过去了。
周父劝架:“行了！她还没出月子呢，等她出了月子，随便你揍她！”
周母顺势放下那笤帚，嘴里还不忘道:“等你出了月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慧宁噘嘴，“怎么能怪我？不举报，他能这么老实？”
周母伸手就要拿笤帚:“你再说！”
见她果真老实了，周母才叹了口气，“要是让元亮知道了，这可咋办啊！”
周城道:“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嘛！回头你们该怎么跟他摆脸色的，还接着摆。我看他这阵子确实挺老实。”
周父α周母:……
正巧这会儿，暖暖也醒了。
小家伙睁开眼，吧砸吧砸嘴，小胳膊晃晃悠悠的。周母叹气:“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爹妈，咱暖暖的命真苦啊！”
慧宁:？
周城:？
“妈，差不多得了，人家命好着呢！”您一辈子挣的钱，都没你闺女一季挣得钱多。
他搂着他妈，“走走走，天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让慧宁也早点睡。”
“这个不靠谱的丫头，她嘴里就没实话，吓得我一天，这心脏就没停过！”
在外屋倒水的慧兰也道:“可不是！我发现慧宁现在可能扯了！嘴里没一句实话。”
周父看她，“怎么着！她又怎么招惹你了？”
慧兰把暖壶盖子盖上，转身去水缸边上灌水，“前两天，就是二银子来报喜那天，你们猜，她跟我说啥？”
周城心里一突，“说啥？”
“她说啊，她那果品站赚了五十万！”
“啥？”周母的声音都带上颤音了。
周父也僵着脸，“多少？”
“哈哈哈哈！”慧兰笑道:“是不是把你们也吓着了？这死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
见爹妈和大哥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周慧兰道:“我严刑逼供，这丫头才说了，什么赚了五十万，都是忽悠我的！是二银子和我大哥租了她的地方，人家二银子赚大头，给她租金！”
周城扯扯唇，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个什么表情。
他搓了搓脸，又呼噜呼噜头发，“慧兰，慧宁这丫头，现在嘴上没个把门的，啥话都往外秃噜，你别搭理她！”
他说着，接过大妹手里的坐水壶，“行了，哥来把，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去睡会儿。”
周慧兰笑:“哥，你放心吧！我不跟慧宁一般见识。现在啊，她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看看今天，把爹和妈吓得，晚饭都不敢吃了。”
周城点点头，“行，睡觉去吧！”
等周慧兰进了屋，屋里穿出姐妹俩的说话声，周父才问儿子:“慧兰说的，真的假的？”
周城添煤封炉子:“就当假的吧，要不过日子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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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宁也不逗她了，道:“妈，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我哥不知道，我哥后来才打听的。”
周母不信，“那李元亮干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他能对着你哥交代？”
“不是他交代的，是我哥去派出所问的。”
“胡咧咧！你哥在派出所一个熟人都没有，他问谁去？”
慧宁:“…其实，就算不认识，你想打听，人家也不拦着。”
“你都不认识人家，你跟人打听，人家理你吗？”
慧宁:“……”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周母小小声，生怕儿媳妇听见:“你哥就是参与了是吧？你哥是不是学坏了？”
后者忙摆手:“妈，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这都是您自己想象的，跟我没关系。”
“你看，你自己都心虚了！”
慧宁黑人问号:我心虚啥了我？
晚上快九点，周城才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被周母扯住袖子，“你给我过来！”
“干嘛啊妈？”周城差点扶不住自行车，“别别妈！自行车倒了！”
等停好自行车，跟着妈进门，周城都没来得及脱外衣，就被带去了慧宁屋里。
慧宁穿着整齐，慧兰也还没睡，周母道:“慧兰，你去烧两壶热水。”
“诶好！”周慧兰忙出去了。
见大女儿出去了，周父这才关上屋里门，进了慧宁屋里。
周母问:“阿城，这屋里没别人，你跟我和你爹说一说，李元亮他怎么被带到派出所的。”
周城看向慧宁，后面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我什么都没说，都是妈自己猜的！”
“你给我闭嘴！你个死丫头！”
周母心慌慌看向周城，“儿啊，你说，妈听着呢！”
周城看了眼爹妈，语重心长:“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一句话，差点把周母吓躺下。
周城扶住他娘，“别介，妈，你咋了这是？”
周母抓住儿子的袖子，“阿城啊，你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要是有个啥，就是要你娘的老命啊！”
周城一脸懵:“妈你说什么呢？不是…”他看向面色阴沉的自家亲爹，“不是爹，你跟我妈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呢！”
周父皱眉，“阿城，你说实话，你知不知道李元亮为啥被带到派出所的？”
“我知道啊！”
周母抓住他的袖子:“你怎么知道的？”
“找人打听的啊！”
“找谁打听的？”
“派出所啊！”
“你瞎说，你派出所里没熟人！”
周城无奈:“买烟啊！一盒烟，想问啥问啥！”
老夫妻你看我，我看你，周父又问:“他为啥被带到派出所？”
见儿子顿住，周母攥紧他的袖子，使劲打了两下，“你说话啊，你个臭小子。”
周城面无表情:“慧宁举报的。”
一时间，周家老两口都傻了，“啥？谁？谁举报？”
“李元亮赌博，慧宁一生气，就托人举报了。”
“周慧宁！”周母心里那块大石头刚落地，就被砸了脚，“你个死丫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你还举报！你还敢举报！”
周母起身，转悠着找趁手的家伙，“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
她从窗边拿起扫灰的笤帚，“我打你个死丫头，你个讨债鬼！”
慧宁忙跳上床，“妈你干嘛啊！我还得了十块钱举报费呢！”
“派出所缴获了一千多块钱的赌资，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家的。”周城幽幽道。
慧宁一边躲，一边道:“李元亮私房钱早就输进去了，缴获了也是别人的！”
“你个死丫头，罚款不是钱啊！好几百块钱呢！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举报你男人？”周母拿笤帚朝她肩背打了两下，都被慧宁躲过去了。
周父劝架:“行了！她还没出月子呢，等她出了月子，随便你揍她！”
周母顺势放下那笤帚，嘴里还不忘道:“等你出了月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慧宁噘嘴，“怎么能怪我？不举报，他能这么老实？”
周母伸手就要拿笤帚:“你再说！”
见她果真老实了，周母才叹了口气，“要是让元亮知道了，这可咋办啊！”
周城道:“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嘛！回头你们该怎么跟他摆脸色的，还接着摆。我看他这阵子确实挺老实。”
周父α周母:……
正巧这会儿，暖暖也醒了。
小家伙睁开眼，吧砸吧砸嘴，小胳膊晃晃悠悠的。周母叹气:“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爹妈，咱暖暖的命真苦啊！”
慧宁:？
周城:？
“妈，差不多得了，人家命好着呢！”您一辈子挣的钱，都没你闺女一季挣得钱多。
他搂着他妈，“走走走，天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让慧宁也早点睡。”
“这个不靠谱的丫头，她嘴里就没实话，吓得我一天，这心脏就没停过！”
在外屋倒水的慧兰也道:“可不是！我发现慧宁现在可能扯了！嘴里没一句实话。”
周父看她，“怎么着！她又怎么招惹你了？”
慧兰把暖壶盖子盖上，转身去水缸边上灌水，“前两天，就是二银子来报喜那天，你们猜，她跟我说啥？”
周城心里一突，“说啥？”
“她说啊，她那果品站赚了五十万！”
“啥？”周母的声音都带上颤音了。
周父也僵着脸，“多少？”
“哈哈哈哈！”慧兰笑道:“是不是把你们也吓着了？这死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
见爹妈和大哥脸上的表情奇奇怪怪，周慧兰道:“我严刑逼供，这丫头才说了，什么赚了五十万，都是忽悠我的！是二银子和我大哥租了她的地方，人家二银子赚大头，给她租金！”
周城扯扯唇，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个什么表情。
他搓了搓脸，又呼噜呼噜头发，“慧兰，慧宁这丫头，现在嘴上没个把门的，啥话都往外秃噜，你别搭理她！”
他说着，接过大妹手里的坐水壶，“行了，哥来把，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去睡会儿。”
周慧兰笑:“哥，你放心吧！我不跟慧宁一般见识。现在啊，她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看看今天，把爹和妈吓得，晚饭都不敢吃了。”
周城点点头，“行，睡觉去吧！”
等周慧兰进了屋，屋里穿出姐妹俩的说话声，周父才问儿子:“慧兰说的，真的假的？”
周城添煤封炉子:“就当假的吧，要不过日子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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