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_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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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虽说是天降功德,允了因果道,谢圣自己心里却门儿清,天道不是那种大方的人……道。与其相信自己是入了天道的眼,倒不如揣测,天道或许是算到了日后圣人不沾因果、为所欲为的行径,随意抓了他来做壮丁,好叫圣人也受天道辖制。

  换句话说,他就是天道的特别督查小队长,跟明太.祖朱元璋的那个锦衣卫差不多职能。

  “师父,后头红云到底怎么样了?李鸟蛋学好了没?”醴泉里,龙二化作原型,沉在水底,一边捞鱼,一边好奇地问谢圣。

  赤凤本在剥竹米,闻言也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望过来。

  谢圣光顾着盯泉里的鱼:“你别玩儿了,鱼都给你弄死了。”

  何罗鱼的肉质极为鲜美,又嫩。谢圣怕二徒弟这皮糙鳞厚的啊,把鱼剌到哪儿了,那味道就不新鲜了。

  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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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

  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男麻雀恋恋不舍地起身,还舔了一下嘴唇,才赶紧把带来的包袱解开了。里面装的俱是他们一族这些年天南海北,冒险带回族地的种子。谢圣惊喜的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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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根据麻雀的讲解,

  里头除了一些族人爱吃的谷物,还有些瓜果的种子。除了这些,麻雀精们还从族地里挖出了不少已经结果、或紫或红的果实缀满枝头的灌木,就连长得比较好的几颗果树也送了来,谢圣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棵树叶间悬着粉嫩嫩的桃儿。

  顶着凤一冷厉的目光,麻一硬着头皮继续游说:“老爷,这些种子要播种,多费功夫?茶社这边还需要有人日日打理,人手根本不够。不如将我的族人收下,也好为老爷开垦荒田,翻种沃土……”麻一坚强地对上凤一的视线——虽然不出一秒就受惊地移开了,“凤、凤宣大人,也不愿做这些活计吧?”

  “哎。”谢圣拉住想要发作的凤一,觉得这事儿还挺有门道,“说的也没错嘛,种田是个大问题。”

  想要将这些种子不浪费的种活、并且种好,最好产量也要高,光目前几个人手,确实不够,是得需要更多的人手来盯着。

  而且,谢圣:“方才你还说,可以帮忙做宣传?”

  这才是最重要的,开门迎客,首先得有客!

  麻一大喜:“定不会让老爷失望!”

  ·

  别看麻雀精们在茶社中唯唯诺诺,可放到麻雀这个大族群里,却各个都是老祖宗。接了谢圣的任务以后,麻雀精们立即分工合作,一部分族人带上种苗,负责开垦荒地、进行播种,一部分则四处游走,支使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同样弱小的小动物里散播茶社的消息。

  他们也精明的很,没光说茶社是提供食宿的,而是开动脑筋,发散了一下思维,表示茶社有凤族、龙族坐镇,极为安全,弱小的妖族想要与其他族群互通有无,甚至沟通互助,选择去茶社准没错。不但如此,茶社还供应许多美食,能让大家享受如同凤族、龙族一样的待遇。这么一说,很多的小妖族都对山海茶社心驰神往了。

  不要看这些小动物天生弱小,能够在洪荒这片凶险之地活下来,那都是有点儿生存上的本事的,多多少少都能带来一些种子,甚至是肉兽,来做报酬。即便不能,谢圣也不会为难,记得回去以后给茶社做宣传就行。

  就这样,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茶社便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门庭若市。越来越多来自四海八荒的种子、肉兽集聚于此,麻雀精们的开垦工作也干得如火如荼。

  谢圣直搓手:“哎呀……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扩张地盘了。徒弟们你们也加把劲,等基本功练得好了,师父给你们写个对口相——”

  “啊!师父。你方才不是问,这梧桐林地处何处吗?”龙二大声打断。

  谢圣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对……”

  凤一淡淡道:“此处毗邻昆仑,乃是一座无名之山。原本此处无草、无木、无水,千年前我来到此处,向昆仑借了醴泉水,一路引流至此,借着醴泉的灌溉,方才有了满山草木。”

  凤一的本意,是暗示谢圣,如今茶社有这么好的环境,还不是他的功劳,没想到谢圣眉头一皱,居安思危地说:“啊,那可要好好保护水源。”

  龙二格外骄傲地一仰头:“有我在,怕甚?若不是昆仑隐居着那三清道人……我便是把整个儿醴泉移来都可!”

  说着说着,龙二脸上都不禁浮现出龙须了,嘚瑟地翘起,正打算再吹捧自己几句,只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如雷鸣、撼动天地的长吟。这吟声震得大地颤如擂鼓,谢圣险些没一头载倒,亏得拽住一旁鸿钧的袖子站稳。

  凤一不过就是眼神一厉,龙二却是大惊失色:“爹!”

  嗯?

  谢圣:“你爸……你爹爹?”

  龙二面上的得色迅速消失,一下挤到谢圣身边:“嗳,我是偷跑出来的……”如今龙、凤、麒麟三族,互相峙立,局面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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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张,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当

  时嘴馋,想吃自己养了好久的何罗鱼。

  凤一一下眼睛就瞪圆了,站在谢圣、龙二背后,两手须臾间化为利爪,仗着师父瞧不见,疯狂地把龙二给往边上捣。

  起开,不要脸!

  谢圣沉浸在烦恼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徒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嗳,那他此时在龙二爸爸的心里,岂不就是拐走儿子的拐骗犯?

  与此同时,山海茶社外。

  敖金飞在云头上,皱着眉头望着底下的景象。

  都说龙性本淫,一龙九子,可应敖却是他唯一的孩子。敖金对应敖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也不会给应敖冠以祖龙之姓,又将自己一脉的族姓“敖”作为孩子的名字。应敖失踪后,他其实早早就寻来了,在这片区域绕了数日,也未曾找见龙影。还是他方才一时急躁,在云间乱飞,才意外撞进此地。

  为何这里会被天机隐隐遮掩?敖金心中不禁慎重了些,再一细细感知,竟又察觉到盘古遗物的气息。不光如此,除了应敖的气息外,此地更有凤族、禽族、走兽等等气息鱼龙混杂,激得敖金更加担忧:“主人来见——”

  沉沉的喝声混着龙啸之音,直冲山海茶社。

  聚集此处的小动物们都吓傻了,好多从凳上跌下来,化回原形,泪汪汪地缩成一团。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啊里,躺啊下……”谢圣用戏腔哼着小调,随意拨弄了一下灶台间的柴火。

  碗状的石头里,水已经烧得滚开,散发出酒一般甘冽的香气。里头沉着颗粒饱满、喷香糯软的竹米,被滚水卷得翻来覆去。谢圣周围围来五六只白兔,雪团子似的滚来滚去,耸嗅着粉鼻头,拿毛爪扒拉谢圣,甚是可爱。

  谢圣神情一软,不禁挪动尊臀,让出被他坐倒的草丛,关切地询问,“我坐过了,您还吃吗?都温好了,不用谢。”

  白兔:“………………”

  多好的大白兔啊!谢圣温柔如水地抚摸了一下毛茸茸的兔头,吃的是草,未来宰了还能做红烧兔头……

  勿怪他想那么远,在看到参天的梧桐树、散发着酒香的甘泉水,以及泉水里一首十身的怪鱼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多半是穿到了上古神话时期。甚至,再严谨一点,也可能是穿进了经由现代网友编纂,以《西游记》、《封神榜》、《山海经》等为基础,二次创作而成的洪荒神话体系。

  谢圣低头看看自个儿手里的那一串鱼——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串,只是这鱼生得怪异,拢共只有一个头,头后面挤挤囔囔地缀着十个身子,不正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何罗鱼?之前他还不死心地想过,这可能是什么转基因品种,直到何罗鱼冲着他汪地狗叫了一声……就是有些奇怪,按照记载,何罗鱼本该生于名为“谯水”的河里,为何却出现在这显然是凤凰喜爱的醴泉水中?

  谢圣苦中作乐,举着鱼正想着,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如金石相击般,极富穿透性的争执声:

  “锵——泥鳅休走!”

  “呸!你这扁毛畜牲,好大的口气!”

  火团自天而降,晴朗的天空也骤然砸下滂沱大雨。

  水深火热间,谢圣只来得及把白兔们捞进怀里,匆匆找了个树洞藏进去,大地便轰然一震。

  体积近乎三层楼高的龙凤缠斗成团,狠砸向地面,压倒数十棵参天巨树,打着滚互相蹬挠、啄咬:

  “今日我便要将你抽筋扒皮,谁准你在我的醴泉水中养鱼?!”

  “放屁!天下皆知,我龙族乃水族之首,生来就统御四方水域,这醴泉合该是我的地盘!”

  “笑话!这泉边可书了你的名字?”

  “我在水里养何罗了!这么肥美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的鱼养了多少代你知道吗!我百年前就来这儿了!”

  “梧桐参天,万竹花开,我千年前便来此撒下树种了!”

  二兽凶性残暴,争斗之间在彼此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和着雨水滂沱而下,染红了整片土地。

  谢圣惊骇之余,不禁低头看向自个儿手里的烤鱼,又瞧瞧指缝间没拍干净的竹米:“……”

  ……哦豁。

  这就尴尬了。

  谢圣忍不住抬臂抹了一把脸,心说早知道就不馋嘴了!也不知道依这龙凤的暴脾气,爱不爱听相声?能不能允许他讲相声抵饭钱?要是不能……

  谢圣缓缓抬起沾满罪证的手,往白兔的毛上蹭了几下,自我安慰:那我也不一定会死,指不定再等片刻,外头那俩就先死在地上了。做人呐,就是应该盲目乐观一点……

  一边想着,谢圣一边撒开兔子,挪到树洞边,探头往外一看。

  大约是在天上时,这一龙一凤就已经打上了,翻滚几周,两兽已斗得没什么力气。龙鳞、凤羽散落满地,黑土也浸润了一层血色。不过片刻,两兽就连护住自己要害的力气也没了,各自匍匐在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谢圣顿时乐了:“我说什么来着?”

  这就叫做,龙凤相争,谢圣得利!

  谢圣笑容满面地大步走出去,停在气息奄奄的龙凤身边,嘿嘿一乐,对着满目愤恨的二兽搓搓手:“二位,勿怪!我手头上是真没钱。既然你们如今任人宰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金龙闻言心中一寒,只恨自己动弹不得:“卑劣之徒,要杀就——”

  谢圣:“我这便给二位讲段相声,抵了我的饭钱。”

  金龙:“……??”

  啥啊。

  ·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天地分开,清者上浮,浊者下沉,天地间诞生了第一朵白云。”

  梧桐林中,谢圣脱了马褂席地而坐,边说相声,边给观众包扎伤口,以免仅有的两名观众,听到一半就翘辫子。一龙一凤各自将巨大的脑袋搁在谢圣腿上,场面并不温馨,还有点淡淡的惊悚。就这样,两位观众还不大给面儿:

  赤凤冷然嗤笑:“第一朵白云有何稀奇,我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

  金龙也是把眼一斜:“我只知道天地间第一朵红云,修炼出了道体,名为红云道人。”

  谢圣:“那白云住的高,和三足金乌是邻居。每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晒着晒着,就被晒红了。”

  二兽:“???”

  是这么个“红”云吗??没听说过!

  谢圣丝毫不受二兽的影响,淡定地给赤凤脑袋打了个小蝴蝶结:“虽说修炼出了道体,这红云道人的心,却和他的根脚一般柔软。但凡身边有人遇上事,他有能力的都会帮一帮,但凡看到哪里有灰尘,他都会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所以,后来拜师学艺,他的师父也颇为欣赏他,夸他‘眼里有活儿’,讲道结束后,还赠给了他一个大宝贝。”

  二兽:“……?”

  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红云道人何时拜师了?还有那什么……“看到灰尘还要显出柔软洁净的本体去扫一扫”,真的假的,还有这习惯?赤凤倒还好,金龙这还伤着呢,一张长长的龙脸上就不禁流露出了好奇、八卦的神情,脖子都情不自禁地抻长了,跃跃欲试想知道更多。

  ——当然是假的,谢圣这属于正史歪说。严谨的来讲,都不能算正史。

  在目睹龙凤相争后,谢圣已经确定,自己这是穿到了冷漠残酷、“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洪荒神话体系,这段讲述红云道人的相声段子,便是他回忆后世诸多洪荒流,从中摘取出最让他叹惋的红云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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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故事,经过现场的一番改编,讲述出来。

  按照主流剧情,这段本该讲的是红云意外得到道祖赐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鲲鹏等诸多洪荒妖族杀人夺宝,又被收了魂魄,道消身殒,谢圣却不打算这么说。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谢圣蓦地一拍手,便如醒木一声,好戏开锣,微一提气,“谁不想要宝贝?那宝贝是三千门徒皆向往,洪荒各族都垂涎:西边菩提接引二行僧,血海冥河老祖大神通,蛰居的八方妖族,方兴的十二祖巫,人面马身是英招,鼓舞降雨落商羊,日光计蒙拜雨师,楚祖风伯为飞廉,北狄凶水现九婴,兽死木枯过钦原……”谢圣声稳而沉,语速由徐渐转直疾,中间毫不停顿,一气儿将洪荒数得上号的人物皆数了一遍,堆排直如花团锦簇,一名缀着一名,似踩胡旋鼓点,噔噔催人心弦,又如珠落玉盘,嘈切悦人耳目,将山南海北的都点过一遍,听得龙凤都精神一振,心潮澎湃,这才伸指一虚点:“——就连隔壁村儿的李鸟蛋,都惦记上了红云的这个大宝贝!”

  二兽正听得心驰神往,猝不及防:“???”

  李鸟蛋??

  金龙愣了一下,一时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睨着眼睛去看赤凤,那意思:你家亲戚啊?

  赤凤:“……”

  谢圣嗟叹:“李鸟蛋早就不想只当一个区区鸟蛋了。红云得到的这个大宝贝可不得了,要是能参的透,那红云就能变圣云,李鸟蛋就能变成李圣蛋。李鸟蛋狠狠心,发下宏愿:终有一日,他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村东头李圣蛋的名号!”

  谢圣在讲述的时候,并不是平铺直述,还带了些表演的。将村东头李鸟蛋雄心勃勃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颇为好笑。金龙大乐之余,不慎扯到伤口,吃痛一叫,就这样还忍不住嚷嚷:“那圣蛋也未见得就比鸟蛋好听啊?”

  嗨,就别说其他的了,哪怕把“村东头”去掉呢?听着也没那么土气。

  谢圣:“于是,某个月黑风高夜,李鸟蛋带齐了武器,将一切陷阱都安排好,趁着无人,将红云堵住:‘识相的,就把师父给你的宝贝交出来!我便饶你一条活路。’”

  “红云都懵了,心说我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人缘儿多好!不该有人抢我啊?就挺纳闷地问:‘这位道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红云还挺理解的,大家根脚各不相同,眼神儿不好的多了去了!”

  “李鸟蛋被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确定了。心想不能啊,我早就掐指算过了,今夜此时,红云必从这儿过。再一仔细打量,嚯!这云黑不溜秋的,还真不红。为什么啊?前头也说了,红云那原本根脚就是白的,他这个红啊,是白天被太阳照得红。晚上太阳落山了,没光!不就变黑了么?”

  还没光——多新鲜!有这样的吗?!金龙的性情比不得赤凤收敛,一张长长的龙脸都要歪了,听得又想骂又想笑,心想得亏红云不在这儿,不然听着那是得变黑,气黑。

  “这下李鸟蛋可尴尬了,辛辛苦苦准备一遭,抢错人了!他在心里一琢磨,不行啊,抢都抢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云灭口吧。李鸟蛋就把自己准备的那些家伙什都架起来,因为准备的齐全,没出什么意外,几番争斗后,就将红云给制服了。不光如此,抢完了还伸指对着红云虚点两下,谆谆教诲:‘你这小子不懂规矩,好叫你明白这洪荒的道理:不论是非论胜负,不分善恶分输赢。万事有因皆有果,天道无私好公平!’”

  这四句打油诗是谢圣信口编来的,原本该作为定场诗放在最前头,只是考虑到洪荒并不奉行公平法制这一套,放在开头只怕会引得二兽嗤之以鼻,反倒是放在这里,结合李鸟蛋的一番作为,变成了极具反差,带着促狭、嘲讽意味的包袱。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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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么意思啊?鸟蛋这是觉得红云不懂规矩了,洪荒那就是

  胜者生败者死,他这抢劫做得正义着呢!就是天道也说不得什么。”谢圣嘘声道,“您听听这像话吗,抢劫的反倒教育起被抢的了。”

  许是斗争方歇,天边阴云散开,露出些微金光,倒是给这洪荒第一出不那么正规的相声应了景。

  谢圣:“因为不知道这是红云,李鸟蛋只简单捞了些显眼的宝贝,却不知红云就抓着最重要的那个,趁李鸟蛋不备,化云而逃。”

  “红云死里逃生,心中颇为受挫。想他平时积善行德,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听到这里,赤凤微亮的眸子不禁一暗,金龙也有些嗟叹。正如李鸟蛋所说,洪荒这片大陆,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与人为善哪里能修得善果?经过这番生死考验,想必红云深刻意识到了这个教训。

  二兽思及此处,原本兴起的愉悦感顿时被洪荒的残酷当头泼灭。意兴阑珊之余,颇有些不得劲,沉默地对视一眼。

  盘古开天辟地、身化洪荒后,龙、凤、麒麟三族为争夺天地间的气运,成就洪荒霸主之位,而互相敌对,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此番势均力敌,他们如果就此陨落便罢,倘若还有生机,下次在战场上再见,只怕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正有些茫茫然,却听谢圣掷地有声地笃定道:

  “为什么李鸟蛋要打劫他?一定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独善善不如众善善,红云当即霍然起身,以道心向着天道肃然起誓,定要叫李鸟蛋体会到世间冷暖,成为一个善良的、热心的、对洪荒有用的好鸟蛋!”

  谢圣怀抱着见合作商的心情,几乎是一路疾走过去的。临至茶社前厅,便瞧见到处滚来滚去的毛茸茸中,站着三名气质各异、但都极为俊美的男子。

  为首的眼眸微垂,似是困倦,正是太清老子。一脸审视,倨傲地站在中间的,则是老二玉清元始。最旁边的那位小老弟……

  谢圣:“……”

  元始颇觉丢脸:“还不快起来!”

  通天不以为意,拍拍裤腿,从流氓蹲的姿势站起来。

  谢圣:“呃,这位道友,挺,挺不拘一格的哈。”

  会流氓蹲的圣人,除了通天也没谁了。

  老子冲着谢圣稽首:“谢道友在此开设道场,我等未来拜访,有些失礼。今日前来,特意补上。”打老祖发声之后,他们就准备着这个事了,此时也不是空手上门。通天的罗汉宽袖中兜着来自四海的鳞部三千,待老子施法,自昆仑山引流来了第二条醴泉后,甩袖一扔,三千鱼苗便入雨水入江,霎时汇入泉水之中。元始也纡尊降贵的抬手,将泉水之末开拓一番,形成一片明镜儿也似的湖泊,那些通天带来的鱼苗们顺着泉水而下,统统游入湖泊之中。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谢圣惊喜之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三位邻居了。

  之前茶社多方收集种子、肉兽,偏偏没动鱼苗的主意,就是考虑到醴泉也要供给饮水,鱼养多了,别说凤一喝水了,谢圣自个儿心里也打鼓啊,总觉得是喝了鱼精的洗澡水……

  谢圣直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茶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谢圣眼珠一转,“不然……给你们说段相声叭!”

  ·

  谢圣会这么提议,也是考虑过了:三清这次拜访完,估计就得出发去三十三天外了,一直到百年讲道结束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争紫气》正式表演,三清是瞧不到的,既然如此,这三位岂不就是最好的评测人选?而且,如果表演得好,说不定三位还会在去了紫霄宫后,对着来听讲的各路道友们安利安利呢……

  此时此刻,谢圣还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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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言一行,已经在被紫霄宫的原住民如饥似渴地盯梢着了。谢圣送俩徒弟上

  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番,在三清面前,那些“荤口”的包袱就别用了,比如歪说一、二排序的那段,都给换成更加有素养的文梗。

  六个人,一张桌,凤一、龙二站在桌后,谢圣与三清坐在台前,洪荒间第一个群口相声,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开演了。

  谢圣最初还在意着徒弟们的声、容、情、神,看哪里没有到位,越听到后面,胸口就越发鼓胀,仿佛被绒毛填满一般。

  这是他的徒弟啊,表现得真优秀。

  《争紫气》的对口,是将单口的干说,改成了段落式的人物扮演,负责逗哏的凤一扮演不同来教训李鸟蛋的“善客”,将李鸟蛋被逼向善的倒霉史一一展现,龙二则起到穿针引线、代为发声的作用,站在观众的立场上,说出观众的心里话:

  “呦,这白胡子老头,够能吃的啊!”

  “这镇元子确实是‘老善人’了。”

  “甭骂红云,您这是活该!”

  台下通天已然哈哈大笑,这些“大善人”们的行事作风,颇合他的胃口,尤其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兄长,我记得,你的道法也是暗含不争方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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