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_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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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没什么是一毛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再来几毛

  他这次前来,自开始就未通名姓,本就是不愿让人得知他的身份,以免横生枝节。洪荒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因为这一线生机欠下因果,如果泄露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凭添麻烦。暂且先瞒下身份,待成圣之后,万般因果皆不沾身,圣人之下俱为蝼蚁,那便不必在意这些了。

  鸿钧在心里思量这些的功夫,谢圣又有了说骚话的心情:“你——劫财来的?”

  徒弟都进来了,谢圣底气倍增,都从被窝里爬出来了,赤脚踩着地,手背身后审问来者。

  别说,这位夜袭的客人长的是真不错。五官深邃,面容如玉雕般俊美无暇。身量欣长,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尘埃,黑发曳地色润如墨,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气质……

  这要能诳进茶社里做跑堂,多撑门面啊!谢圣都想拍大腿了。

  鸿钧淡淡道:“不是。”

  “哦——”谢圣拖长音调,点点头,“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们:“???”

  “不是,”龙二忍不住对谢圣说,“师父你这话说的,人家这样貌劫你,谁吃亏啊?”

  “诶,你这话说的。”谢圣反过来问龙二,“你怎么不想,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们师娘,平白矮了一辈,谁吃亏啊?”

  这小徒弟还怪可爱的哈!跟相声演员讲俏皮话,说歪理难道他还能输喽?

  趁着龙二被堵得说不出话,谢圣又转头对夜袭的人笑嘻嘻说:“这位客人——这位梁上君子!白天见面我还给了你住宿的优惠,晚上你就来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这么坏。这优待不能算数了!对好人和对坏人,咱们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样的价钱。”

  鸿钧本想辩一辩自己并不是为了做坏事,可转念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好在他并非身无分文,倒也不惧这个:“你想要什么?”

  谢圣思忖了一阵,灵光一现,一拍手:“诶,你听说过鸿钧没有?”

  鸿钧眉梢一抖:“……”

  鸿钧:“…………听过。”

  谢圣想到了个如何整治这个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开了:“你,去偷一件儿鸿钧道人的里衣罢!”

  鸿钧:“…………”

  ……偷,什么?

  迎着鸿钧的目光,谢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样,做得到吗?给你……三天的时间!鸿钧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带来,未来咱们这个茶社随你来住,带不来,你就留下给我做个跑堂儿。”

  鸿钧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

  意思是说,哪吒和众门人突然看见通天教主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位瑞气飘飘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对着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来,老爷来了,还不快来接驾?老子与元始便慌忙出来,在道路边伏倒叩拜,迎接师父。

  就这么说吧,现代比较熟悉的一些神话人物,譬如孙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鸿钧老祖的徒孙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鸿钧的曾徒孙,隔出三代去了……

  虽说谢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个版本的洪荒,在现代,这类题材的作品多的是,各个版本的剧情也并不相同,但鸿钧,永远是一切神话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师,万道之祖。甚至也有说法,说鸿钧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见其强大。

  稳了稳了!跑堂到手。谢圣成竹在胸。

  鸿钧:“…………”

  这……他……!

  鸿钧淡漠的脸上都不禁染上一丝恼色,要骂又不好暴露身份,想将这无耻之人打杀了,却又碍于那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做不做得到的事,难道他就能把自己的里衣给谢圣吗??鸿钧心中愈气,面上愈是冷如寒霜,说出的话一字字就像砸在冰棱上:“我留下。”

  鸿钧冷冷看着谢圣,将这人的音容笑貌都深深记住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

  “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谢圣:“有哇,蛙啊。”

  龙二:“……”

  他也是傻了,和师父比歪说。

  痛苦地练了一会后,龙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瞧见路过的鸿钧:“诶,你!”

  整个茶社,他现在能欺负一下的除了后圈的兔子,就是这个跑堂儿的:“过来,你也吊两嗓子。”

  鸿钧:“……”

  龙二也不敢再谢圣眼皮子底下溜号太久,呼喝了一下,缓解了一点郁闷,又对鸿钧随意一指:“站这儿干嘛,又不说话,铲兔屎去!”

  鸿钧:“…………”

  抽龙筋有几个步骤……

  …………

  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谢圣对于两位徒弟期望很高,但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带着徒弟练到日上三竿,便放二徒招跑堂的去了。

  也不必回族里,凤一飞到林南,化作原型,唳鸣一声,不消顷刻,便有百千鸟儿朝圣而来。

  斑斓的颜色呼啦一下挂满树梢,细细一听,叽叽喳喳的鸣声里还有嫌弃的挤兑:“怎么那小麻雀也跟来了。对自己的样貌没半点儿数么?瞧它们丑的,也不怕碍了凤宣大人的眼。”

  一堆茸球推推搡搡,挤出几只灰褐色的小鸟,怯生生地挨在一块,不敢抬头。

  禽族以羽毛鲜艳为傲,它们天生就是灰扑扑的样子,又不如秃鹫、苍鹰那样战力卓群,在鸟妖里就格外受排挤。

  凤一哪管小团体、冷暴力这点小事,他心里琢磨着呢,新来的跑堂可不要把师父的宠爱分走了:“我有个差事,需得些人手。羽毛色艳的不要,鸟鸣声甜的不要。”

  众鸟:“…………”

  这……这凤宣大人到底选的什么呢,还色艳声甜的不要。

  麻雀兄妹原本深深埋着头,脑袋都挤在小胸脯里,听到这里,最年幼的妹妹忍不住抬头,瞧了凤一一眼。

  也不知算不算是祸兮福相依,兄妹四个被鸟群排挤在外,恰好显眼,妹妹这一抬头,正巧与凤一对上视线。“嗯?”凤一凤目微微一亮,“你们四个倒是不错。不必收拾,这便随本尊走罢。”

  与此同时,梧桐林近旁的河里。

  龙二斜着眼看战战兢兢、列队来朝的水族们:“我这儿有个好差事……”

  游在后排的水族们窃窃私语:

  “不用说,应敖大人肯定是打算找那绿皮龟了。”

  “是啊,听说那绿皮龟和侍应在祖龙身边的那位龟军师,还有些血缘关系。”

  “再不济也是虾兵蟹将,要么就是鲤鱼一族……”

  龙族的听觉在水中极为敏锐,龙二猝不及防就听到“应敖”二字,谢圣那句“硬熬”瞬间撞进脑海:“……休得唤我名姓!!”

  龙二一怒,河岸都隐隐震颤,水族惶恐地扑倒一地,也弄不清楚平日都是这么称呼龙二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惹得应敖大人生气了。一只修炼不到位的蛙妖喉头一滚,不慎便打了声嗝:“……呱!”

  完了完了。蛙妖如坠寒窟,趴在地上不敢动。

  “……!”龙二的尾巴都露出来了。他还记着早上谢圣那句“有哇,蛙啊”呢!听到这一声呱,甩尾狂怒:“蛙!你!就你们一家!跟我走!”

  等着吧,等到了茶社,他定要好好蹉跎这蛙妖一家!龙二气得尾巴尖儿都绷直了。

  蛙妖对龙二的想法全然不知,整只蛙被惊喜砸中,蛙眼大睁,闪烁着激动的泪水:他没听错吧,应敖大人不仅没选那绿毛龟,没选虾兵蟹将红鲤鱼,选了他一只蛙?还,还容许他将全家都带上!

  蛙妖的妻子也是捂嘴呜咽:光宗耀祖,他们这是要光宗耀祖了哇!

  别看谢圣的行为像是在作死,他心里是有本帐的。

  三族之战一旦打起来,山海茶社除非升上三十三天外去,否则很难独善其身。届时罗睺阴谋得逞,证道成功,与鸿钧一战势不可避免。按照谢圣的记忆,数百会元后,妖族与巫族的大战都能将洪荒活生生打散成无数小世界,更别提魔祖罗睺与道祖鸿钧的圣人之战。那一打起来,整个洪荒指不定就直接没了呢!所以,必须把罗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谢圣心里思量着这些,一路回了屋子。鸿钧也很自然地跟在谢圣身后。按照之前几天的相处模式,他们一贯都是谢圣再创作一会新作品,鸿钧打一会坐,顺便给谢圣当当新节目的测评观众,时间差不多了才会各回各床睡觉。

  龙二安置完了最后一波投奔者,一看天色也差不多该休息了,便跑来谢圣的屋子,趴在窗户边正准备给师父道晚安,一下就看见盘膝坐在谢圣床上的鸿钧:“……师父,”他咽了下口水,“小,小师娘也在呢?”

  哎呀,他是不是见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比如他师父如何趁圣人不在的时候偷人。

  诶,不对。师父都说了,圣人老爷也知道这件事,那这应该叫什么呢……

  鸿钧:“……??”

  谢圣大惊失色,在旁边疯狂摆手,一脸正直:“你不要乱喊……他不会在我房里留太晚的!”

  鸿钧:“……”

  鸿钧:“…………?”

  这算是解释吗??

  ·

  前来投奔无名山的难民数量不少,很快谢圣他们就不得不再次扩充地盘,将附近的山头也纳入无名山范围。因为草木有灵,在进行安置时,也不可过度的砍伐树木,有时还需要考虑移植的问题,所以无名山中,很大型的聚居地是极为少见的,大多还是零散地分布在森林里,就地搭巢建穴,也算是“和自然和谐相处”。

  不光如此,前来投靠的难民们也没打算靠谢圣养活。他们在安顿下来后,就主动接过了麻雀精们手上的农活,不但踊跃学习、并负责了主山的耕种畜牧,还有样学样地在自己的山头上也打理起农牧业来。

  或许是感觉到生活又有了盼头,也更是因为条件确实比以前大有改观,很快谢圣就很惊喜的发现,曾经这些骨瘦如柴、满眼麻木的小精怪们眼底又有了希望,各山头把农活儿干得热火朝天,不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精神状况,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嗯,师父救他们还是有用处的,至少麻十五他们都能回茶社干活了。”凤一矜持地表示,“既然耕种蓄养的食材都会送到茶社一部分,那他们也算是茶社的一份子,给予些荫庇也算合理。”

  一开始,他还以为师父打算白养这些人呢!连续好几晚没睡上好觉,凤翎都焦虑掉了几根。要知道,茶社明面上说是师父的生意,其实还不都得靠他来管!每天晚上,是谁一个凤在柜台对账,每天早上,又是谁起得最早去清点食材?是师父吗?不!师父那时候只会和龙二一样睡得像死猪……

  这么一想,凤一又觉得这送上门的劳动力太少了,不禁问:“就是最近几天,好像来的人越发的少了……”

  不应该啊,洪荒那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些灾民。

  谢圣看了凤一一眼:“这些来得快的,本就离咱们无名山近。那些离得远的,想要长途跋涉过来,本身也是险事。”

  怕只怕有些还未到无名山,就已经力竭陨落在路途中了。凤一一下陷入了默然。

  谢圣拍拍大徒弟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你就在这无名山中,好好帮助这些人就够了。做好你自己。”

  凤一讷讷地说不出话,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郁闷。正准备再和师父说些体己话,两人便见龙二像是见了鬼一样的一路狂跑而来,神色夸张,手舞足蹈,却不出声,仿佛中了邪一般。

  一直到近处,龙二才一个急刹,气喘吁吁:“不得了了!”

  龙二大概是想压低声音,可又很激动,头一句听起来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赶紧清咳两声调整过来,小声说:“始麒麟在后院,麒三、麒四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我,说始麒麟是来找师父的。”

  “什么?”谢圣都惊讶了,“这……怎么也没个动静。”

  只能说,始麒麟肯定是偷偷来的,没打算让人发现。

  “师父你快去吧!”龙二很认真、也很孝顺地说,“我是想啊,小师娘还在后院儿呢,别吓着小师娘了!”

  谢圣:“…………”

  不,这个你大可放心。只有你小师娘吓到始麒麟的份儿,没有始麒麟吓到你小师娘的可能…………

  …………

  后院,谢圣屋中。

  已经受过惊吓的始麒麟很勉强地坐在小板凳上,屁股也只敢挨一点点,笑得非常僵硬:“圣……圣人为何也在此处呢……”

  他此番前来,本就是想找谢圣帮忙遮掩天机的,结果离天机最近之人就在谢圣屋内,始麒麟真是开门见“惊喜”。

  鸿钧膝上还放着谢圣丢给他,让他标记哪里听起来不够好的相声稿子,坐在床上淡淡道:“休要让第二人知晓此事。”

  始麒麟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那为什么一开始要向他暴露身份呢,他又做错了什么……

  谢圣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瞧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的踏脚凳上:“咦!你怎么坐这儿。”他写作品的时候老喜欢踩个什么东西,这踏脚凳上全是鞋印,也不知道擦没擦,“快起来快起来……”

  谢圣的本意是换个干净的凳子,结果始麒麟一下弹跳起来,反倒吓了谢圣一跳:“我去!给我吓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始麒麟也不敢动,也不敢给自己分辨,只一双眼睛哀怨地看过来,心说到底谁吓谁一跳,为什么你的屋子里有个道祖?

  谢圣的床底下也跟着传来嗷呜嗷呜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在谢圣震惊地注视下,自床底冒出了一、二、三……十来个小脑袋,都是幼年期的小麒麟,看起来眼睛水汪汪的,还有几个比较呆,蹄子趴在地上,使劲伸着粉嫩嫩的舌头想舔自己的小鼻头。

  谢圣:“…………大哥,你来就来,为什么还带孩子?”

  他这儿可不兴什么沧海遗珠,认祖归宗的剧情啊。

  始麒麟苦笑了一下,看了眼鸿钧,迟疑半晌才硬着头皮低声说:“我也不必多说,谢师你应该知道我麒麟一族的如今处境。龙、凤、麒麟三族对峙多年,大战之所以一直未曾触发,便是因为三足鼎立,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如今元凤和祖龙笃信我麒麟一族早有预谋,要联起手来断绝我族生机,只怕这场大战,很快就会打起来。我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在龙凤二族的联手对付下,我族不会有太大胜率,怕只怕此战结束,麒麟一族当真要自洪荒绝迹……”

  始麒麟深吸一口气。为了来见谢圣,他特地遮掩了自己的行踪,不敢让蹲守无名山的龙凤守卫发现,出门前更是极为严谨的打扮了一番,保管装束上不存在什么失礼之处,此时只觉浑身束缚,尤其是脖颈被勒得够呛。

  始麒麟无视化为道体的不习惯,抱起一只小麒麟:“我不求谢师助我麒麟一族大战,只求谢师可帮我为麒麟一族留下一线生机……这些,是我族千年以来诞生的全部幼崽,因天道压制,他们都无法长大,甚至连活着都难。我送来无名山,请谢师收他们为徒。”他停顿片刻,像是下了什么郑重的决定,“日后,凡踏入无名山的麒麟族人,不践生虫,不折生草,不食不义。不食生肉,不食生草。不饮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罗网。只为天下祥和而出。”

  始麒麟说这几句时,神色是无比的庄严,字字肃穆,掷地有声。

  谢圣曾经在抓到麒三、麒四时还沮丧过,为何麒麟不像后世他所知道的那般,是吉祥与高洁的象征,此时听闻始麒麟这几句,却突然意识到——不管这些麒麟族人在未来,在传说里是什么样,此时此刻他们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兽族。始麒麟这誓言一下,又与强制原本开开心心、自由放飞天性的人突然出家当和尚、严守清规戒律有何差别?而一切,只不过是为自己的族人在量劫中求得血脉延续而已。

  “愿为诸子驱邪祟,愿为诸族延生机。只愿天道仁慈,也为麒麟一族留下一脉传承……”始麒麟说到最后,压抑得声音发涩,眼睛却倔强地眨也不眨,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鸿钧。

  鸿钧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对始麒麟誓言的态度。

  谢圣叹了口气,戳了始麒麟一下:“既然知道结果要糟,那为什么还坚持要打?”

  始麒麟苦笑一声,正准备回答,便听谢圣道:“来和幼崽们一块儿送子呗……开个家族产业,多棒。”

  始麒麟:“……”

  谢圣低头把《山海经》掏出来:“或者也可以先签合约啊,死了以后再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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