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8
《双重人格》电影拍摄地选在了著名的海岛旅游城市s市。
言一坐了近四个多小时飞机，抵达s市时夜幕已经降临。
她一下飞机便闻到扑面而来的咸腥味，这是海滨城市独有的味道。
言一来时仓促，从摘星大楼直奔机场，除了手机几乎什么都没带，好在帽子和口罩齐全，少有粉丝将她认出来，一路上还算顺利。
她来之前没告诉南炙，怕影响他拍摄，落地后只能趁电量告急前联系李二宝，便打车直奔拍摄地点。
南炙是过完生日第二天进组的，至今已半月有余。
由于是封闭拍摄，南炙作为男主角戏量又大，可就算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也会尽量抽空给言一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汇报每日行程。
聚少离多对他们这行来说应该是常态才对，但明明才分别半月，言一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她见到南炙时，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李二宝显然对言一的到来十分高兴，“老板娘你来探班啦！老板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要去替言一拿行李，才发现言一除了身上背的包包外，居然没有其他东西了，她疑惑道：“咦，老板娘你什么都没带吗？”
言一听见李二宝喊她老板娘，心情怪怪的，她嗯一声，道：“我待不了多久，还有工作呢，来看南炙一眼就回去了。”
“这样啊。”李二宝颇为遗憾，“那你来得不巧，这两天都是老板的戏份，今晚还是大夜戏，估计得拍通宵呢。”
“没关系，我不打扰他工作。”言一顿了顿，“他最近怎么样？”
说起这个，李二宝就来劲了，她开始滔滔不绝埋怨道：“老板娘你是不知道啊，拍电影和拍电视剧完全不一样，只能说很累！非常累！巨累！”
“刘导要求好严格，一条镜头要反复拍十几遍，我跟组都感觉要吃不消，更别说老板了，而且他为了角色还得减肥，累就算了，吃还吃不饱，老板他好可怜！”
言一闻言免不了一阵心疼，直到见到南炙时，更是到达顶峰。
灯火通明的市井小街，越过熙熙攘攘的剧组工作人员们，言一只需要一眼，便发现了南炙。
老旧不堪的小吃店内，南炙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老头衫和沙滩裤，踩着人字拖，是当地人普遍的穿着。
他坐在油黑发亮的矮木桌前，手臂搭在膝上，端一碗面大口吃着。
桌子太矮，他那一双长腿只能委屈岔开，身子伏得低低的。
店面是敞开的，没有空调，积满灰尘的风扇吱吱呀呀，风力小得可怜，南炙身后的布料汗湿了大半。
他那头漂亮的金发不见了，变成了黑色的寸头。
他瘦了，短短半月内还被s市的太阳晒得黑了不止一个度。
他手臂上的肌肉也消减不少，显得他整个人单薄又瘦弱。
但利落的寸头造型和麦色的肤色衬得他下颚线条锋利极了，汗珠顺额角滴滴落下，将他长相原有的柔气洗得一干二净。
野性的美感。
言一心跳加速，无论什么模样，他依旧好看得令她心动。
南炙这次饰演的是个名为韦小山的高中生，因穷困潦倒的家庭和胆小弱懦的性格让他成为校园暴力的对象。
在某次意外中，韦小山被牵扯进一起连环凶杀案件，凶手作案手法高明，反侦察能力超群，是令警察最头疼的超高智商犯罪者。
人们想不到，他们眼中的怂货韦小山，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韦小山有两个人格，一个胆小懦弱，一个嗜血残暴。
因此，片名为《双重人格》。
眼下，韦小山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大口吃着今天的第一顿饭——一碗店里最便宜的素面。
他吃得快极了，几乎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老板见他可怜，好心地又多给他打了一份面条加到他碗里，他连忙起身，囫囵着道谢。
韦小山很高兴今晚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然而韦小山并没能高兴太久。
韦小山原先坐的塑料矮凳被人从身后踹开，他猝不及防坐空，碗里的汤面撒了一地。
狼狈不堪。
而始作俑者毫无愧意，甚至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哟，这不是我们小山同学吗？吃面呢？怎么都没有肉啊，这能好吃吗？”
韦小山弱弱地低下头，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见不怪不怪了，他一言不发从地上爬起来，将洒在地上的面条徒手抓回碗里，捡起筷子重新把面吃得一干二净。
对方嫌弃地骂了声脏话，“靠！死穷鬼，真恶心。”
面店老板吓了一跳，“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弄坏店里东西小心老子报警抓你们！”
“切，说得好像老子怕警察似的。”对方狠狠踹翻了韦小山身旁的凳子。
说是不怕，但他们还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老板松了口气，拿拖把来清理地面，韦小山连连道歉，老板望着韦小山佝偻的身躯，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韦小山自始至终都在低着头狼吞虎咽，所有人都没有瞧见他眼底骤然闪过的狠戾。
……
“好，卡！”刘齐任紧盯监控，终于满意出声：“非常好，这条过了。”
饰演店老板和恶霸少年的演员们齐齐开心地鼓起了掌，店老板的演员走到南炙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碗，“小南，辛苦你了。”
“没事。”南炙眼底戾气未散，他无所谓地站起身。
南炙表现十分稳定，然而这条镜头还是来来回回反复拍了好几遍才过，都是因为他们几个层出不断的小问题。
而这场戏是长镜头，所以拍了几遍，南炙就得吃几遍从地上捡起的面，偏他还一点怨言都没有，整得他们几个愧疚不已。
刘齐任朝南炙招了招手，示意他去看看效果。
南炙趿着人字拖，边走边随意地撩起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轮廓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现场围观的小女生们兴奋地连连低呼。
他重新抬起眸时，余光倏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凝望他，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t恤长裤，淡金色长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面容精致美好。
那一双美艳动人的狐狸眸满是柔和的笑意。
南炙眼睛惊喜地噌一下亮起来，眼底戾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他立即侧头向刘齐任喊道：“刘导，麻烦等我一下！”
南炙三步并两步地冲向言一，激动地抱住她转了一个圈。
剧组不少人也认出了言一，四周骤然响起阵阵起哄声。
南炙小心翼翼地将言一放回地面，他欣喜地注视她道：“言言，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言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她笑着说：“小朋友，我好想你。”
南炙重新将她抱紧，在她颈窝蹭了蹭，“我也好想你。”
现场起哄声更大了，众人纷纷调侃道：“哎哟，小南女朋友来探班啦？”
南炙神采飞扬地大声回应：“嗯！她来看我！”
言一纵容地笑了笑，她被南炙短短的发茬蹭得有点痒，抬起手摸了摸他脑袋，“怎么剪得这么短？”
“角色需要。”南炙抬起头，他迟疑一瞬，“不好看吗？”
短发将他五官优点无限放大，言一定定打量他两秒，给出结论：“很好看。”
南炙放心地松了口气。
言一随即问道：“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不会，你来我很高兴。”南炙松开她，问：“言言，你吃晚饭了吗？”
言一从摘星大楼出发前便一直没吃过东西，但她怕影响剧组拍摄，只好说：“我不饿。”
没想到肚子丝毫不配合主人，不适时的“咕咕”响了一声。
言一：“”
南炙蹙起眉，说：“你怎么跟我还不说实话，我带你去吃东西。”
言一略微犹豫道：“会不会影响你们拍摄？”
“没事，不影响，本来这场拍完剧组大家也要吃饭的。”他牵过言一的手，带她走到刘齐任面前：“刘导，我想请一个小时假，带我女朋友吃点东西，可以吗？”
刘齐任下了戏特别好说话，他和言一打完招呼，笑着摆手道：“去吧去吧，正好我们也还没吃晚饭，一小时后你记得准时回来拍下一场戏就行。”
“好的，谢谢您。”南炙礼貌道完谢，道：“今晚晚饭我来请您和大家，大家都想吃什么和我的助理说一声就行。”
“哟，没想到女朋友来了我们也能沾喜气。”刘齐任同言一揶揄道：“还得感谢你给我们剧组谋福利呢。”
言一急忙道：“没有的事，还希望不会叨扰您。”
“这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刘齐任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们快去吧。”
今晚的拍摄地点是在一条小吃街内，剧组将一小段隔离出来用作拍摄，除此之外的地方还在正常营业，因此也有不少游客路人。
南炙把身上的老头衫换成了自己的t恤，他戴上鸭舌帽，而后从李二宝那拿回手机。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转向言一问道：“言言，你想吃什么？”
言一想了想：“面吧。”
南炙点头，重新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小吃街走。
“等等。”言一忙拉住他：“就你刚才吃的那家面，不行吗？”
南炙停下脚步，笑着说：“不是不行，只是那家店被剧组征用了，老板不在，哪有人给你煮面呀？”
言一疑惑道：“那你刚刚吃的是谁煮的？”
“场务，他手艺不行，面很难吃。”
“我想吃。”
“恐怕不行哦，他去吃晚饭了。”
“……那好吧。”
“乖啦，吃那难吃的玩意儿做什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南炙一手揣兜，一手牵着言一走在街边。
他一身t恤大花短裤人字拖，完美融入当地氛围，而言一虽然也是普通的短袖长裤，但一头金发实在显眼，更别说二人除了南炙的帽子外几乎没做任何伪装。
这就是公开的好处，可以牵着手肆无忌惮走在大街上。
不少游客认出他们，连连惊呼，不一会儿，小吃街内隐约躁动起来。
南炙和言一视若无睹地走进一家看起来开了不少年份的特色面店。
这家店生意很好，从店内坐得满满当当这点上就能看出来。
二人运气也还不错，他们刚进门，就有一桌客人吃完就要离开。
南炙将言一带到空出的位置坐下，他动作自然地将前一桌客人吃剩下的碗挪离言一，拿过菜单摆到她面前，说：“这里的面条是s市特色，我这几天经常吃，味道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言一随意翻看一眼，把菜单递回给他，“我都可以，你替我点吧。”
“好。”南炙收起菜单，起身去往点菜口。
店内年轻的客人们看见他们早已激动得不行，甚至不少明目张胆地拿起手机拍起了照。
“天哪，是南炙和言一啊！”
“救命！今天是走了什么大运，出门吃碗宵夜还能碰见明星！”
“他俩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好像南炙这几天在这边拍戏来着，言一是来探班的吧！”
“真人看着也太好看了吧啊啊啊啊！”
“明星真不愧是明星，现实看和素人差距真的好大！”
有大胆的粉丝上去和言一打招呼，请求合照。
有一就有二，为了不引发骚乱，言一只能拒绝道：“抱歉，我只是和男朋友来吃点东西，并不想打扰到大家，合照就算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粉丝受宠若惊地表示没事，一脸“我磕到了”的表情捂着嘴回座位了。
她立即向同行好友激动道：“卧槽，言妹好有礼貌啊，声音超级好听！而且你还记得南炙在去年圣诞节时发自拍他手上戴的戒指吗？我刚刚在言妹手上发现了同款！”
好友惊叹道：“卧槽，好家伙，原来那是情侣戒吗？我说怎么搜遍全网都没找着同款。”
没一会儿，南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回到座位，他将碗推到言一面前，拆好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快吃吧，不过不能吃太快，胃会受不了。”
言一没接：“你不吃吗？”
“嗯，我还不饿。”
也是，刚刚拍戏时吃了那么多，撑都得撑死了。
言一点点头，她接过筷子，一言不发地把面条拌开，低下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鲜香麻辣，果然很好吃。
小店内人声嘈杂，但烟火气十足，平淡且温馨。
南炙托着腮专注地看言一吃东西，眼底是盈盈的笑意。
墙上挂钟指针不知不觉走了大半，店内闻讯而来的粉丝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向前打扰这对小情侣。
以二人为圆心，空出了一小片独属于他们的天地。
嗒，嘀嗒。
有水珠倏地落入面汤中，荡起小小涟漪。
南炙睁大眼睛，瞬间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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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之前没告诉南炙，怕影响他拍摄，落地后只能趁电量告急前联系李二宝，便打车直奔拍摄地点。
南炙是过完生日第二天进组的，至今已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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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宝显然对言一的到来十分高兴，“老板娘你来探班啦！老板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要去替言一拿行李，才发现言一除了身上背的包包外，居然没有其他东西了，她疑惑道：“咦，老板娘你什么都没带吗？”
言一听见李二宝喊她老板娘，心情怪怪的，她嗯一声，道：“我待不了多久，还有工作呢，来看南炙一眼就回去了。”
“这样啊。”李二宝颇为遗憾，“那你来得不巧，这两天都是老板的戏份，今晚还是大夜戏，估计得拍通宵呢。”
“没关系，我不打扰他工作。”言一顿了顿，“他最近怎么样？”
说起这个，李二宝就来劲了，她开始滔滔不绝埋怨道：“老板娘你是不知道啊，拍电影和拍电视剧完全不一样，只能说很累！非常累！巨累！”
“刘导要求好严格，一条镜头要反复拍十几遍，我跟组都感觉要吃不消，更别说老板了，而且他为了角色还得减肥，累就算了，吃还吃不饱，老板他好可怜！”
言一闻言免不了一阵心疼，直到见到南炙时，更是到达顶峰。
灯火通明的市井小街，越过熙熙攘攘的剧组工作人员们，言一只需要一眼，便发现了南炙。
老旧不堪的小吃店内，南炙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老头衫和沙滩裤，踩着人字拖，是当地人普遍的穿着。
他坐在油黑发亮的矮木桌前，手臂搭在膝上，端一碗面大口吃着。
桌子太矮，他那一双长腿只能委屈岔开，身子伏得低低的。
店面是敞开的，没有空调，积满灰尘的风扇吱吱呀呀，风力小得可怜，南炙身后的布料汗湿了大半。
他那头漂亮的金发不见了，变成了黑色的寸头。
他瘦了，短短半月内还被s市的太阳晒得黑了不止一个度。
他手臂上的肌肉也消减不少，显得他整个人单薄又瘦弱。
但利落的寸头造型和麦色的肤色衬得他下颚线条锋利极了，汗珠顺额角滴滴落下，将他长相原有的柔气洗得一干二净。
野性的美感。
言一心跳加速，无论什么模样，他依旧好看得令她心动。
南炙这次饰演的是个名为韦小山的高中生，因穷困潦倒的家庭和胆小弱懦的性格让他成为校园暴力的对象。
在某次意外中，韦小山被牵扯进一起连环凶杀案件，凶手作案手法高明，反侦察能力超群，是令警察最头疼的超高智商犯罪者。
人们想不到，他们眼中的怂货韦小山，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
韦小山有两个人格，一个胆小懦弱，一个嗜血残暴。
因此，片名为《双重人格》。
眼下，韦小山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大口吃着今天的第一顿饭——一碗店里最便宜的素面。
他吃得快极了，几乎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老板见他可怜，好心地又多给他打了一份面条加到他碗里，他连忙起身，囫囵着道谢。
韦小山很高兴今晚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然而韦小山并没能高兴太久。
韦小山原先坐的塑料矮凳被人从身后踹开，他猝不及防坐空，碗里的汤面撒了一地。
狼狈不堪。
而始作俑者毫无愧意，甚至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哟，这不是我们小山同学吗？吃面呢？怎么都没有肉啊，这能好吃吗？”
韦小山弱弱地低下头，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见不怪不怪了，他一言不发从地上爬起来，将洒在地上的面条徒手抓回碗里，捡起筷子重新把面吃得一干二净。
对方嫌弃地骂了声脏话，“靠！死穷鬼，真恶心。”
面店老板吓了一跳，“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弄坏店里东西小心老子报警抓你们！”
“切，说得好像老子怕警察似的。”对方狠狠踹翻了韦小山身旁的凳子。
说是不怕，但他们还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老板松了口气，拿拖把来清理地面，韦小山连连道歉，老板望着韦小山佝偻的身躯，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韦小山自始至终都在低着头狼吞虎咽，所有人都没有瞧见他眼底骤然闪过的狠戾。
……
“好，卡！”刘齐任紧盯监控，终于满意出声：“非常好，这条过了。”
饰演店老板和恶霸少年的演员们齐齐开心地鼓起了掌，店老板的演员走到南炙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碗，“小南，辛苦你了。”
“没事。”南炙眼底戾气未散，他无所谓地站起身。
南炙表现十分稳定，然而这条镜头还是来来回回反复拍了好几遍才过，都是因为他们几个层出不断的小问题。
而这场戏是长镜头，所以拍了几遍，南炙就得吃几遍从地上捡起的面，偏他还一点怨言都没有，整得他们几个愧疚不已。
刘齐任朝南炙招了招手，示意他去看看效果。
南炙趿着人字拖，边走边随意地撩起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轮廓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现场围观的小女生们兴奋地连连低呼。
他重新抬起眸时，余光倏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凝望他，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t恤长裤，淡金色长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面容精致美好。
那一双美艳动人的狐狸眸满是柔和的笑意。
南炙眼睛惊喜地噌一下亮起来，眼底戾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他立即侧头向刘齐任喊道：“刘导，麻烦等我一下！”
南炙三步并两步地冲向言一，激动地抱住她转了一个圈。
剧组不少人也认出了言一，四周骤然响起阵阵起哄声。
南炙小心翼翼地将言一放回地面，他欣喜地注视她道：“言言，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言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她笑着说：“小朋友，我好想你。”
南炙重新将她抱紧，在她颈窝蹭了蹭，“我也好想你。”
现场起哄声更大了，众人纷纷调侃道：“哎哟，小南女朋友来探班啦？”
南炙神采飞扬地大声回应：“嗯！她来看我！”
言一纵容地笑了笑，她被南炙短短的发茬蹭得有点痒，抬起手摸了摸他脑袋，“怎么剪得这么短？”
“角色需要。”南炙抬起头，他迟疑一瞬，“不好看吗？”
短发将他五官优点无限放大，言一定定打量他两秒，给出结论：“很好看。”
南炙放心地松了口气。
言一随即问道：“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不会，你来我很高兴。”南炙松开她，问：“言言，你吃晚饭了吗？”
言一从摘星大楼出发前便一直没吃过东西，但她怕影响剧组拍摄，只好说：“我不饿。”
没想到肚子丝毫不配合主人，不适时的“咕咕”响了一声。
言一：“”
南炙蹙起眉，说：“你怎么跟我还不说实话，我带你去吃东西。”
言一略微犹豫道：“会不会影响你们拍摄？”
“没事，不影响，本来这场拍完剧组大家也要吃饭的。”他牵过言一的手，带她走到刘齐任面前：“刘导，我想请一个小时假，带我女朋友吃点东西，可以吗？”
刘齐任下了戏特别好说话，他和言一打完招呼，笑着摆手道：“去吧去吧，正好我们也还没吃晚饭，一小时后你记得准时回来拍下一场戏就行。”
“好的，谢谢您。”南炙礼貌道完谢，道：“今晚晚饭我来请您和大家，大家都想吃什么和我的助理说一声就行。”
“哟，没想到女朋友来了我们也能沾喜气。”刘齐任同言一揶揄道：“还得感谢你给我们剧组谋福利呢。”
言一急忙道：“没有的事，还希望不会叨扰您。”
“这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刘齐任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们快去吧。”
今晚的拍摄地点是在一条小吃街内，剧组将一小段隔离出来用作拍摄，除此之外的地方还在正常营业，因此也有不少游客路人。
南炙把身上的老头衫换成了自己的t恤，他戴上鸭舌帽，而后从李二宝那拿回手机。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转向言一问道：“言言，你想吃什么？”
言一想了想：“面吧。”
南炙点头，重新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小吃街走。
“等等。”言一忙拉住他：“就你刚才吃的那家面，不行吗？”
南炙停下脚步，笑着说：“不是不行，只是那家店被剧组征用了，老板不在，哪有人给你煮面呀？”
言一疑惑道：“那你刚刚吃的是谁煮的？”
“场务，他手艺不行，面很难吃。”
“我想吃。”
“恐怕不行哦，他去吃晚饭了。”
“……那好吧。”
“乖啦，吃那难吃的玩意儿做什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南炙一手揣兜，一手牵着言一走在街边。
他一身t恤大花短裤人字拖，完美融入当地氛围，而言一虽然也是普通的短袖长裤，但一头金发实在显眼，更别说二人除了南炙的帽子外几乎没做任何伪装。
这就是公开的好处，可以牵着手肆无忌惮走在大街上。
不少游客认出他们，连连惊呼，不一会儿，小吃街内隐约躁动起来。
南炙和言一视若无睹地走进一家看起来开了不少年份的特色面店。
这家店生意很好，从店内坐得满满当当这点上就能看出来。
二人运气也还不错，他们刚进门，就有一桌客人吃完就要离开。
南炙将言一带到空出的位置坐下，他动作自然地将前一桌客人吃剩下的碗挪离言一，拿过菜单摆到她面前，说：“这里的面条是s市特色，我这几天经常吃，味道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言一随意翻看一眼，把菜单递回给他，“我都可以，你替我点吧。”
“好。”南炙收起菜单，起身去往点菜口。
店内年轻的客人们看见他们早已激动得不行，甚至不少明目张胆地拿起手机拍起了照。
“天哪，是南炙和言一啊！”
“救命！今天是走了什么大运，出门吃碗宵夜还能碰见明星！”
“他俩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好像南炙这几天在这边拍戏来着，言一是来探班的吧！”
“真人看着也太好看了吧啊啊啊啊！”
“明星真不愧是明星，现实看和素人差距真的好大！”
有大胆的粉丝上去和言一打招呼，请求合照。
有一就有二，为了不引发骚乱，言一只能拒绝道：“抱歉，我只是和男朋友来吃点东西，并不想打扰到大家，合照就算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粉丝受宠若惊地表示没事，一脸“我磕到了”的表情捂着嘴回座位了。
她立即向同行好友激动道：“卧槽，言妹好有礼貌啊，声音超级好听！而且你还记得南炙在去年圣诞节时发自拍他手上戴的戒指吗？我刚刚在言妹手上发现了同款！”
好友惊叹道：“卧槽，好家伙，原来那是情侣戒吗？我说怎么搜遍全网都没找着同款。”
没一会儿，南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回到座位，他将碗推到言一面前，拆好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快吃吧，不过不能吃太快，胃会受不了。”
言一没接：“你不吃吗？”
“嗯，我还不饿。”
也是，刚刚拍戏时吃了那么多，撑都得撑死了。
言一点点头，她接过筷子，一言不发地把面条拌开，低下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鲜香麻辣，果然很好吃。
小店内人声嘈杂，但烟火气十足，平淡且温馨。
南炙托着腮专注地看言一吃东西，眼底是盈盈的笑意。
墙上挂钟指针不知不觉走了大半，店内闻讯而来的粉丝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向前打扰这对小情侣。
以二人为圆心，空出了一小片独属于他们的天地。
嗒，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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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炙睁大眼睛，瞬间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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