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截胡!_奸臣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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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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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让送了披风,也没多话,甚至没说一个字儿,很快便转身离去。

  那虬髯大汉似乎觉得很是奇怪,终于正眼去看林让,追着林让的背影看了良久,不知林让为何会送自己披风。

  魏满跟在后面儿,追上几步,说“林让,林让!”

  林让淡定的看着魏满,魏满说“你为何将我的披风送与旁人?”

  林让仍旧十分淡定,说“因着天寒地冻,那召典一直在外受罚,肌肤已经冻得紫红,若不加保暖,恐怕会被冻伤。”

  魏满心里有些酸,林让这个铁石心肠的人,还管别人冻伤不冻伤呢?

  也没看他平日里这般体贴与自己。

  魏满没好气的说“那是我送与你的披风。”

  林让想了想,说“多谢主公。”

  说完,转头冷酷无情的走了……

  魏满“……”

  这些日子冷的很,众人在廪津聚首已经有些时日,从深秋初冬,一直到现在隆冬飞雪。

  一直下了几日的雪,日子也渐渐逼近了赵梁王登基的时日,于是众人就变得十分焦虑起来,越是靠近赵梁王登基,越是焦虑不安,唯恐佟高有些什么动作。

  便不说佟高,唯恐廪津内部有什么动静……

  夜里头下了一整夜的雪,积雪在营地中铺了厚厚一层,天色刚亮,士兵们便早起来铲雪。

  今日陈继刚刚梳洗罢了,便有亲随冲进营帐,欢喜的说“主公!大喜事儿!”

  陈继说“喜事?可是玄州牧武公来了?”

  “是了!”

  那亲随说“恭喜主公,玄州牧已然到达,还请主公出营迎接!”

  陈继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甚好!”

  陈继连说了三个好,当即是欣喜若狂。

  玄州牧武安接到陈继的书信,已然赶到了廪津营地,这在于陈继来说,简直是大喜事儿。

  因着陈继便可以推举宗亲武安为新皇,与魏满叫板了。

  陈继越想越是兴奋,说“万不可怠慢,快,随我速速前去迎接!”

  “是,主公!”

  陈继兴奋异常,连忙穿戴整齐,披了一件厚毛披风,赶紧大步走出营帐,一副气势敖昂的模样。

  陈继走出营帐,正好迎面看到了夏元允。

  陈继平日里都比较低调,因着他派人私自去请玄州牧,所以这期间便没有做什么大事儿,安分守己的很。

  如今突然趾高气昂起来。

  陈继从夏元允身边路过,冷笑了一声不说,还狠狠撞了一下夏元允。

  夏元允手中捧着文书,“豁朗!”一声全都掉在了地上,那些竹简差点摔得崩裂。

  陈继看到这场面,只是昂首冷笑一声,毫无诚意的说“对不住,当真对不住,不过我有要事在身,只好劳烦夏将军您自行捡拾了。”

  夏元允倒不觉的捡东西如何,只是觉得这陈继今日也太奇怪了?

  陈继很快扬长而去,往营门口而去,一面走还一面发笑,似乎好事将近一般。

  夏元允蹲在地上捡拾文书,自言自语说“这陈继……怕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然因何事这般欢心?”

  他自言自语的捡拾着地上的文书,突然一只单薄纤细的手伸过来,也帮他捡拾地上的文书,两个人的手立刻便碰在了一起。

  夏元允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段肃先生!

  段肃先生蹲在他面前,帮忙捡起地上的文书递给夏元允。

  夏元允一见到段肃先生,不由“腾!”一下脸上便红了。

  夏元允至今还不知,段肃先生在他的汤药多加了一味补药,因此一贯老实巴交的夏元允才情难自已。

  夏元允不知情况,还以为自己实在不堪,因此对段肃先生心中愧疚得很,见到段肃先生不由有些支吾,说“多……多谢段肃先生。”

  段肃先生笑了笑,十分温柔亲和的说“无妨。”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这一站起来,突然“嘶……”了一声,登时歪倒,好像身子还是不舒服一般。

  夏元允吓了一跳,赶紧一步冲过去,一把搂住段肃先生。

  其实距离那日已经有段时间,玄州牧都带着大军到了廪津,段肃先生就算身子骨再羸弱,也该大好了。

  况且……

  他并非是个羸弱之人,只是表面装的十分羸弱罢了,其实内地里是个成算很深之人。

  段肃先生故意一歪,就要跌在地上,夏元允赶紧搂住,这才惊觉二人实在亲近,想要推开段肃先生。

  奈何段肃先生的段位十分之高,当即便打岔说“夏将军可知,陈公这般欢心,是去做什么的?”

  夏元允正自奇怪,他知段肃先生十分聪慧,便说“去做什么?”

  段肃先生只是微微一笑,笑的十分温柔柔和,骨子里却透露着一股锋芒的锐利,说“是去乐极生悲的。”

  “乐极生悲?”

  陈继撞了夏元允之后,便立刻往营门口而去。

  走得近了,还未到跟前,却突然听到“哈哈哈”的爽朗笑声。

  随即还伴随着魏满的声音,说“武公,您太客气了!”

  陈继一听,武公?

  他心中“咯噔”一声,赶紧大跨两步,走到前面,便看到果然是魏满。

  魏满带着林让等人,正站在营门口,与一个中年男子谈话,那男子看起来三十五岁往上的模样,身穿黑甲,将头盔夹在手臂之下,另外一手按在腰间宝剑之上,整个人看起来兼具一种文人的儒雅,与武将的豪气在其中,而且打眼看过去,与魏满的轻佻不同,自有一种一身正气凛然之感觉。

  魏满正在与那男子攀谈,二人相谈甚欢。

  陈继一看,心中大惊,武安!

  与魏满攀谈之人,不正是玄州牧武安么?

  武安带兵来到廪津,没成想竟然被魏满发现,截了胡?

  陈继当真气急败坏,赶紧大步走出去,皮笑肉不笑的说“武公!武公!当真让我好等啊,怎么……武公与总盟主似是相识?”

  那一身正气的男子果然便是武安,武安不愧是宗亲之后,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气质。

  武安淡淡的一笑,说“倒也不识得,不过……”

  武安话锋一转,说“不过日前,我接到了魏盟主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文书,说是请我来参加赵梁王的登基大典,承蒙盟主看得起,实在盛情难却,因此这边是来了。”

  “什么!?”

  陈继一时失态,竟直接喊了出声。

  魏满请武安来参加赵梁王的登基大典?

  魏满一听,当即便笑起来,十分得意的说“是了,正是如此,也承蒙武公不弃,如此日夜兼程的赶过来。”

  武安又说“后来我又接到陈公书信,请我来廪津一叙,怕也是因着赵梁王登基一事罢?”

  陈继心中登时一片冰凉,怪不得武安来的这么快,原来魏满早就斩获先机,给玄州牧武安递出去了书信!

  其实这便是林让想的法子。

  林让日前让魏满提防陈继,恐怕陈继会按照小说中所写,请玄州牧武安来做傀儡皇帝,因此让魏满早作打算。

  于是魏满干脆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戏码。

  直接砍断陈继的念想。

  林让知道,陈继此人小心谨慎,而且有谋无断,不到最后非不得已之时,他是不会决断的,所以陈继派人去请玄州牧武安,必然不会在信中直接言明请他的意图。

  林让便让魏满直接写明,邀请武安来参加赵梁王的登基大典,如此一来,便是截胡!

  武安先收到了魏满的书信,他本就忠心于武室,收到书信之后自然立刻启程。

  后来又收到了陈继的书信,还以为陈继与魏满乃同一阵营,也是请他来参加赵梁王的登基大典,因此不疑有他,谁知竟误解了陈继的意思……

  陈继瞬间脸色难看,一下吃了瘪,好端端的宗亲玄州牧,本是自己的撒手锏,而现在呢,那只撒手锏的确是飞出去了,但是“当!”一下子打在了陈继自己的脸上!

  陈继只觉脸疼的厉害,气怒非常,好歹做了个礼,便说“我还有事在身,失礼了。”

  说罢了,转身便走。

  夏元允还在与段肃先生捡拾地上的文书,陈继兴高采烈而去,没一会儿果然乐极生悲,败兴而归。

  陈继面色黑的厉害,匆匆往回走去,路过夏元允之时也没有再挑衅什么,风一般的进了营帐。

  随即营帐中听得“嘭!啪嚓……”的声音,似乎在摔什么东西。

  夏元允吃惊呐喊的说“先生,您果然料事如神!”

  魏满眼看着陈继气急败坏的厉害,不由一笑,十分恭敬的对武安说“武公远道而来,快请,晚辈已经令人收拾停妥营帐,快请入内!晚辈亲自为武公导路。”

  “不敢当,不敢当!”

  武安拱手说“魏盟主乃系盟主,今日我武安进了廪津大营,便是盟军之人,从今往后效力于盟军,如何敢当盟主导路?”

  魏满与武安客套了一阵,最后夏元允为其导路,很快带着武安人等过去下榻了。

  魏满眼看着武安的背影,不由哈哈笑起来,说“今儿个这个仗,打的漂亮!实在太痛快了!”

  若不是林让提醒,魏满也无法先发制人,抢占先机,魏满笑着说“今日能请动武安,令陈继吃瘪,都是你的功劳。”

  林让淡淡的说“让不敢居功。”

  林让对这些很淡泊,什么名利金钱来说,对他都没什么吸引力,还不若……

  不若魏满的容颜来的有吸引力。

  魏满不知林让想什么,突然不正经儿起来,凑过去一些笑着说“你如此劳苦功高,若是本盟主不奖励与你,实在太过糊涂,不若……就奖励你……”

  魏满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突然凑过去,想要亲在林让唇上。

  哪知道便在此时,突然有脚步声而来。

  这里乃是大庭广众之下,魏满方才也只是看着旁边没人,因此才敢如此“放诞无礼”。

  如今突然有人走过来,魏满那变脸的技术炉火纯青,立刻端起一副盟主架子来。

  便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一个生着络腮胡,身材彪形的大汉,从远处走了过来。

  都无需那大汉走近,魏满已然认了出来,这标志性的大胡子,不正是那天赤着胳膊举牙旗的召典么!

  召典手里捧着一件白色毛边儿的披风,叠得整整齐齐,从远处过来,来到林让面前站定。

  原是来还披风的。

  召典站在林让面前,倒是把林让衬托的那叫一个“小鸟依人”,身量羸弱。

  召典将披风还给林让,说“多谢列侯相借,列侯大恩,召典他日必然回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召典必然上刀山下油锅,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不过是列侯一句话儿的事情!”

  召典声如洪钟,说起话来铿锵有力,还带着一股沙哑的底气,一开口嗓音竟是极其好听的。

  林让淡淡的说“让并未图谋回报,典君言重了。”

  林让说着,接过召典捧上来的披风。

  因着一个人递,一个人接,二人的手难免便会碰在一起,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魏满一听,肝脑涂地?

  还典君?唤得如此亲厚。

  不止如此,两个人竟还在自个儿眼皮底下,拉拉扯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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