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_妾身要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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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终于弄明白送分是怎么回事了

  古言送分好麻烦,要开好多的页面。

  于是,我把分都送好了。

  亲们请给力的撒花,不要给我省钱。

  “那是周君玦闲得没事干,故意整出来玩的。”从墙角根传来一道略显慵懒的嗓音,在耀如白昼的夜空下,让人有暴揍的冲动。

  而此人正是妙手回春,只治驻颜壮阳之术的程书澈大庸医。此时,他正张开双腿,瘫坐在墙角根,发髻略有些松散,衣裳似乎也不太齐整。自从周君玦每日为她梳洗打扮后,许慕莼对衣裳的齐整十分在意,见庸医大人这般懒散的模样,隐隐担心起娘的病情。

  “你为何在此?”许慕莼小嘴一噘,疑惑地目光转向那道紧闭的房门。

  程书澈卧墙而立,“里面那个小鬼找我来的,他说是你的弟弟,让我来救你的另一个弟弟。话说,你弟弟真多。”他有些怨念,别人可以不治,可是周君玦的小妾家的亲戚,他不敢不治,也不能不治。

  许慕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不治寻常伤病吗?”

  “周君玦的家眷才会有此特例。”程书澈无奈摇头,这辈子他都摆脱不掉的孽债。“不过看诊前,我有话和你说。”眼神飘向另一侧防备而立的叶律乾。

  许慕莼抬眼询问:“叶大哥?”

  叶律乾不太放心地睨了一眼,心有不甘地退至行舍之外。

  “好了,庸医大人。”许慕莼摊摊手,找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又伸手掸了掸身侧的位置。

  “这个故事有些长。”程书澈也不客气,席地一卷,慵懒地倚在台阶上,“知道后院的兰花有何来历吗?”

  许慕莼摇摇头,她知道的不多,等于不知道。

  “那是瑶儿与我私奔后留给子墨的唯一信物。”月朗星稀,正是人月两团圆,而他却与瑶儿阴阳两隔,再会无期。“那一年,瑶儿和你一般大,正是少女怀春,天真烂漫之时,满心期待子墨三媒六礼,大红花轿将她娶进门。可是等了一年,子墨仍是忙于盛鸿轩的事务,第二年开春,瑶儿便去找子墨商谈,质问他是不是想悔婚。于是,子墨告诉她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要是她听完之后仍想嫁入周家,他也不会再有推托。”

  “是什么?”

  “子墨同你说过他父亲与祖父均死在三十岁,且死因不明。”

  “他是祸害,怎么可能早死。”许慕莼苦笑。

  “你一定以为是玩笑。其实不然。”程书澈嫌倚着太累,干脆躺在石阶上,仰望满天繁星。“这是真的。子墨对瑶儿说,如果她可以接受她的相公在三十岁那年猝然死去,留下一大家子的烂摊子和一群如狼似虎的亲戚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她是否还愿意嫁入周家。”

  “后来呢?”

  “瑶儿还是个孩子,自小长在深墙大院内,如何能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私奔了?”

  程书澈沉默不语,前尘往事,如斯清晰。他是罪人,永远也无法洗刷的罪恶。“在那之后,周子墨不愿娶妻纳妾,一心扑在盛鸿轩上,他也不愿意有子嗣,他不想看着他的子孙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他和瑶儿那般相爱,却敌不过一个命运的浩劫,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比子墨更有魅力。”

  “所以?”许慕莼似乎略微懂了,祸害真的会死。

  “所以,他不知道还有谁肯与他风雨同舟经历这未知的一切呀。她要承担的不只是丧夫的悲痛,还有盛鸿轩的兴衰荣辱,照顾年迈的祖母和母亲,或许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亦没有信心能有一个女子甘愿为他守寡,支撑起周家的一切。”程书澈双臂枕在后脑勺底下,自知那一场离经叛道、不顾一切的逃离背后,是周君玦年少轻狂的背负。

  蕙兰花开,不赋离伤。

  “然后?”许慕莼学着程书澈的样子,仰望无垠夜空,灯火点亮的天幕似铺上一层白色的纱幔,繁星划破那层阻隔,肆意闪烁。那是星辰的力量,星辰的光芒,即使乌云盖月,终有消散的一天。

  “然后,就是现在,你是他收的第一个小妾。”

  “他也要娶正室了不是?如你所说,他以前没找到这样的人,现在他或许找到了,元儿姐姐和瑶儿不一样。”许慕莼心尖犯酸,为何不是她,为何他不问她是否愿意。她明知娘有一天会离去,弟弟有一天也会成家立业,但她还是甘愿为他们吃尽苦头。

  “你呢?”程书澈突然不再犯懒,倏地坐起身来,一向慵懒至极的眸子噌地明亮无比,难道他的预感失误?

  许慕莼露出无害的纯真笑容,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我是小妾呀!”

  程书澈挫败地垂下头,怪不得周君玦都搞不定她……

  许慕莼笑得象天上的繁星般灿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庸医大人,麻烦你尽快治好子期,我去周府恭贺一下。”

  许慕莼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抬手理了理散乱的发髻,笑得一派清明,人畜无害的样子。程书澈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忙定睛仔细一看,委实无法分辨笑容中的虚假,心中暗叫不妙,望着许慕莼远去的身影兀自发怵。

  倏地,一记重拳灌顶而来,程书澈痛苦万状地皱着脸,抱头闷哼一记。“顾紫烈,我说过很多次,不要打我的头。”

  “不好意思,打习惯了……”顾紫烈从屋顶上翻了下来,拍拍双手,很是鄙夷地啐他,“看得眼睛都直了,你嫌命太长是吗?”

  程书澈揪了揪已乱得不成形的发髻,纠结不已,“我最讨厌束发,你又给弄乱了,烦人……”

  “程小三,你已经有半月不曾洗头了……”

  “顾小七,你已经把我的发髻弄乱十几回了……”

  二人大眼瞪大眼,一时间气氛似乌云压顶,暴雨欲来风满楼……最终以程书澈微眯双眼而宣告结束,原因是眼睛一直瞪着好累,还是眯着舒服……

  “程小三,我忘了告诉你,周家被怪侠菊灿灿光临,如今连娶妻的金银珠宝都没了。”顾紫烈无比惋惜地撇撇嘴。

  “怪侠菊灿灿?他的菊还没被爆吗?”

  顾紫烈挥舞粉拳,似有磨刀霍霍向猪羊之势,“程小三,不要污蔑我的偶像。”

  ♀♂

  周府大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喜字贴门墙,火树银花不夜天的临安城内中,这一处宅院委实给人气派不凡的低调奢华,不至于太张扬,却又足够的醒目大红色调。

  许慕莼二话不说,抬脚走进门房,管家见她出现,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顿时锃亮无比,连皱眉都平整许多,连一向眯着的混沌双眼都明亮似繁星。

  “二……二……”

  “我不饿,谢谢管家。”许慕莼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子一路行至人声嘈杂的厅堂前,堂首坐着周老夫人,一脸肃穆之色,边上立着周君玦,眉头拧成麻花,正与周老夫人窃窃私语。

  堂下伺候的丫头下人们均是垂首静默,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四周庭院却嘈杂非常,下人们提着马灯、举着火把似乎在寻找什么,也均是一脸菜色。

  “咳咳。”许慕莼面带笑容,缓步走至周老夫人跟前,乖巧地唤了一声:“娘……”刻意忽略掉立在一旁的周君玦,继续道:“娘,娶正妻还得这般庄重啊?我看下人们都累了,要不要我去跑两趟?”

  “莼儿,”周老夫人激动万分,抓住她的手,波光微动。“你这是上哪去了?”

  说到底,周老夫人还是挺疼她的,她二日未归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娘,我……”

  话还没说完,手臂已被周君玦紧紧攥住,深邃的眸子布满血丝,眼底是一片淡淡的青色,“娘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你要娶妻?”许慕莼发现她是回府抢话说,“相公,你要是觉得娶元儿姐姐会开心一些,莼儿是不会反对的,这大红喜字真喜庆,我进门那会儿都没有。”她无比感慨,高烛红泪,凤冠霞帔,她一件都没有。

  “你……”

  “相公,你放心,莼儿想明白了,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想在死前多快活些日子,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也不阻拦你,你放心大敢地娶吧……”许慕莼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相公,你要加油,加油早死,这样我也能分点家产什么的。”

  “你……”

  “我?放心啦相公,我还是你的小妾呀。不过是输了而己,愿赌自然要服输,元儿姐姐进门也好。”许慕莼的笑容渐失,眼角略带哀怨之色。

  “你彻夜不归,便是要说这些?”周君玦的眉头拧得更加纠结,幽深的眸子似水中月镜中花,无法看清。

  许慕莼甩开周君玦越攥越紧的手,状似委屈地低下头,轻轻抽泣,“相公,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凶人家。”

  “哦……”周君玦长叹一声,“既然这样,我去和元儿商议一下。”

  商议?许慕莼竖起耳朵,她没有听错吧,这都贴喜字,还要商议?难道是因为她的余威太强,元儿不敢贸然进门?

  “记得和元儿姐姐说,你是将死之人,命不久矣,如今嫁过来是要守寡守家,孤灯长夜,垂泪到天明。”许慕莼扬起下巴,挑衅地望着周君玦表情丰富的脸,笑容里意味深长。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和元儿正好有个伴。”周君玦瞬间稳定了心神,嘴角挂着他邪恶却淡定的笑容,“娘子,先前这大红喜字是为迎娶你而贴的,既然你如此大方,我也不妨从善如流……只是这三媒六礼正巧被怪侠菊灿灿给偷走了,估计怪侠大人也想娶妻。这样一来,正好我可以把你和元儿一起娶了,你既有意让贤,那就委屈你继续当小妾了。没想到娘子如此大度,连正妻一位都要让贤。这样吧……等我死了之后,你也一起陪葬吧,黄泉路上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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