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除你之外，皆是虚妄(五)
如果我不说，你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如果你不说，我永远不会主动猜测你的秘密。
安静下来，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
——苏砚的日记
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树影婆娑，唯有两边的路灯还兀自低着头，将冷白的光明撒下。
女人早就准备好了晚饭，有些生气地询问了他们的去向。
自然是一阵的保证，整个晚饭带着嬉闹吵杂。
这大概就是俗世的温暖吧。
只可惜，三个人，面上带着一样的笑意，心底则是同样的无动于衷。
倒是可惜了这份烟火气。
安然一只手撑着额头，在台灯下翻看着教科书，一边在心里回忆起刚才的晚饭。
开门的声音几近于无，但安然还是察觉到了，他坐直身子，看向了身后。
是苏砚。
有些奇怪，但本也就在意料之中。
“怎么了？还不去休息？”
自从他们十三岁之后，两人就分开睡了。女人把家里的储物间收拾出来，又添置了好些东西，就成了安然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其实和苏砚的很是相似。尤其是那个邻居送给安然又被他闲置的玩具熊，和苏砚房间的那个一样，被高高放在书柜之上，落满了灰尘。
苏砚的眼睛从玩具熊上转过来，看向安然。
“给你送热牛奶，你又忘了拿了。”
安然有些尴尬地接过杯子，毕竟，为了不喝牛奶故意装作忘了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可真的不想喝啊！
一口饮尽牛奶，安然松了一口气，老实说这也不难喝，可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将杯子递给苏砚，“还有事吗？”
没有就早点休息，安然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苏砚干脆利落地点点头，“没事了，我回去了。”
他转过身去，像是不经意地撇过那个玩具熊。“那个好像是邻居叔叔送过来的吧？还在呢！”
安然抬头，书柜之上，玩具熊黑色的眼睛沉默无声地注视着房间。
“是啊！你房间里也有一个啊！当初我还不小心弄坏过一个，谁知道邻居叔叔转头就给我们一人送了一个回来。”
“只是，后面就不玩了，也就被放起来了。”
苏砚：“嗯，据说那个叔叔现在就改行做玩具了。”
“那挺好的。”安然笑着说道。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苏砚拿过杯子，转头离开了房间。
临出门时，他本能地回头一瞥。
橙黄色的灯光下，安然低着头看书，他的脸被垂下的发丝遮掩，衬得他如深不可测的湖水一般晦暗不明。
他顿了顿，到底没有再做什么，转身带上了门。
安然不停地转动着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台灯的光芒将钢笔拉出长长的影子，攀爬过本子的另一边，张牙舞爪。
“啪嗒”一声，钢笔摔在了桌子上。安然又拿起它，只是原本漫不经心的随便描画变成了随意的书写。
[剧情开始了？]
安然快速地在书本上写着，一边在心里问道。
[是的，宿主。]
[那个女孩已经在岛上了？]
[按剧情进度来说，应该到了。]
[应该？]
[抱歉，系统只能够给宿主提供剧情以及发布任务。]青梅竹马系统有些愧疚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安然语气柔和，但用词却极为锋利。
[你还不如不出现。]
在心底说完这句话，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不理智，安然停止了询问，起身去洗漱了。
其实那些问题，他多少还是有些答案的。不过，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他确实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系统空间里，小青沉默地缩在角落里。愧疚于自己的无能是一方面，对于宿主的奇怪变化也是一方面。
要知道，在第一个世界，宿主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好，后来还是它主动疏远。第二个世界，宿主虽然不信任他，却也对他向来温和有礼。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攻击性。
想到自己检测到的事情，小青不免有些忧虑，难道那些东西，真的影响到了宿主。
怎么办才好？
无人察觉到的地方，一切，都在悄然发生，不可抗拒，不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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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说，我永远不会主动猜测你的秘密。
安静下来，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
——苏砚的日记
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树影婆娑，唯有两边的路灯还兀自低着头，将冷白的光明撒下。
女人早就准备好了晚饭，有些生气地询问了他们的去向。
自然是一阵的保证，整个晚饭带着嬉闹吵杂。
这大概就是俗世的温暖吧。
只可惜，三个人，面上带着一样的笑意，心底则是同样的无动于衷。
倒是可惜了这份烟火气。
安然一只手撑着额头，在台灯下翻看着教科书，一边在心里回忆起刚才的晚饭。
开门的声音几近于无，但安然还是察觉到了，他坐直身子，看向了身后。
是苏砚。
有些奇怪，但本也就在意料之中。
“怎么了？还不去休息？”
自从他们十三岁之后，两人就分开睡了。女人把家里的储物间收拾出来，又添置了好些东西，就成了安然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其实和苏砚的很是相似。尤其是那个邻居送给安然又被他闲置的玩具熊，和苏砚房间的那个一样，被高高放在书柜之上，落满了灰尘。
苏砚的眼睛从玩具熊上转过来，看向安然。
“给你送热牛奶，你又忘了拿了。”
安然有些尴尬地接过杯子，毕竟，为了不喝牛奶故意装作忘了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可真的不想喝啊！
一口饮尽牛奶，安然松了一口气，老实说这也不难喝，可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将杯子递给苏砚，“还有事吗？”
没有就早点休息，安然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苏砚干脆利落地点点头，“没事了，我回去了。”
他转过身去，像是不经意地撇过那个玩具熊。“那个好像是邻居叔叔送过来的吧？还在呢！”
安然抬头，书柜之上，玩具熊黑色的眼睛沉默无声地注视着房间。
“是啊！你房间里也有一个啊！当初我还不小心弄坏过一个，谁知道邻居叔叔转头就给我们一人送了一个回来。”
“只是，后面就不玩了，也就被放起来了。”
苏砚：“嗯，据说那个叔叔现在就改行做玩具了。”
“那挺好的。”安然笑着说道。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苏砚拿过杯子，转头离开了房间。
临出门时，他本能地回头一瞥。
橙黄色的灯光下，安然低着头看书，他的脸被垂下的发丝遮掩，衬得他如深不可测的湖水一般晦暗不明。
他顿了顿，到底没有再做什么，转身带上了门。
安然不停地转动着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台灯的光芒将钢笔拉出长长的影子，攀爬过本子的另一边，张牙舞爪。
“啪嗒”一声，钢笔摔在了桌子上。安然又拿起它，只是原本漫不经心的随便描画变成了随意的书写。
[剧情开始了？]
安然快速地在书本上写着，一边在心里问道。
[是的，宿主。]
[那个女孩已经在岛上了？]
[按剧情进度来说，应该到了。]
[应该？]
[抱歉，系统只能够给宿主提供剧情以及发布任务。]青梅竹马系统有些愧疚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安然语气柔和，但用词却极为锋利。
[你还不如不出现。]
在心底说完这句话，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不理智，安然停止了询问，起身去洗漱了。
其实那些问题，他多少还是有些答案的。不过，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他确实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系统空间里，小青沉默地缩在角落里。愧疚于自己的无能是一方面，对于宿主的奇怪变化也是一方面。
要知道，在第一个世界，宿主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好，后来还是它主动疏远。第二个世界，宿主虽然不信任他，却也对他向来温和有礼。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攻击性。
想到自己检测到的事情，小青不免有些忧虑，难道那些东西，真的影响到了宿主。
怎么办才好？
无人察觉到的地方，一切，都在悄然发生，不可抗拒，不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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