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藏书阁巍峨高耸，沐浴在烈日之下，似笼罩着一层光晕。
顾清颐眼中闪过笑意，心头更是喜滋滋。
待他寻到适用无情道的功法，他就能独善其身，不再日日畏惧这害怕那。
亏得有楚希恒在，他是上清大师兄，是内定的掌门接班人人选，有他在，顾清颐轻易进入藏书阁。
书阁内弥漫着墨香，书架高耸，满满当当列着书本古籍。
在顾清颐看来，这就是知识的海洋，他要寻的功法，就是浩荡大海中的一条鱼仔。
顾清颐：“……”
环顾四周，他都没能找到可以索引的标识。
……他要怎么找？
楚希恒转身，对他道：“藏书阁分为九层，这是第一层，你我要寻的书籍应当在第五层。”
“……我不能再带你上去，有用的书籍我会取拓本与你。”
“那就麻烦师兄了。”
顾清颐冷淡的声音柔和不少，满是感激。
楚希恒微微颔首，转身超右边走去，身影似被浓雾笼罩，顷刻间消失。
顾清颐眼中笑意消散，缓步走向楚希恒消失的地方。
然，并未任何变化发生。
他四周，依旧是高大的书架子，以及可以堆成山的书籍。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一无所获。顾清颐如是想，心思又变得活泛。
顾清颐站在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捧在手中，缓缓翻了起来。
他心思并不在书中，书中写了什么他完全不知。
原书中，原主进入藏书阁，是在接连取得小云山试炼第一，门内大比第一后，才终于得到这个奖励。
他进入上清，目的就是为师父寻秘药，藏书阁作为上清重地，他断不会放过。
他本不需如此急切，盖因大比前师父给他传了话，说自己有油尽灯枯之相，让他快些。
是以，在门内大比上，他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凭自己闯出了一条路。
他进入藏书阁，借机寻找有关秘宝的消息。却不想意外触碰机关，被藏书阁看守之人追杀，险些丧命。
好在谢知衍发觉，将他救下。
谢知衍虽救下他，却对他产生怀疑。
原主准备了一通说辞，就等谢知衍提问，然而谢知衍却不按照他所摄像的走，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原主生命受到威胁，斡旋许久才得以从中脱身。
顾清颐合上书，靠着背后书架。
原主服用秘药压制实力，真实实力是存在的，自然不怕别人强大的威压。
顾清颐悄悄叹了口气，他和原主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思绪发散，顾清颐想到差点将原主杀死的看守之人，原主实力不弱，自然有时间周旋，又因谢知衍帮助，他才活了下来，且没暴露。
可他呢……修为弱，谢知衍还不知去了哪，如今都未回来。
若是他遇上了，定然是死路一条。
顾清颐胡思乱想，忽然想起原主是在第五层时触发的机关。
……那没事了。
顾清颐把书放回去，忽的动作一僵。
他感到腰间环佩在振动。
顾清颐：“？”
垂下眼眸，顾清颐望着腰间通体雪白的玉佩，眉头微蹙。
玉佩仍在振动，顾清颐隐约察觉有灵力从中泄出扩散。
顾清颐浑身戒备，指尖灵光点点，若灵力再有扩散趋势，他或许会直接将玉佩毁掉。
顾清颐屏息，神经戒备到了极致。
蓦地，其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唤他“阿清”。
“？”
顾清颐迷茫，是谁？
“阿清，你现在可方便？”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声音很小，似乎是因身体不好，又似乎是怕打扰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清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脑内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这该不会……
“阿清？”声音的主人咳了两声，喘息剧烈了许多，好一会才平复，“师父时日不多了，你若有空，就回来见师父一面吧。”
他说话慢，顾清颐就听着，未曾插嘴。
书中，苍老声音的主人是下界平川合欢宗宗主，名讳张子衡。
平川用于修真的天才地宝也有限，还有其他上门争强，落在他手中的并无多少好东西。
外物对修仙的帮助虽有限，但他天赋平庸，又无外物相助，卡在金丹中期几百年，再难寸进。
为此，他养了一个炉鼎——顾清颐。
但顾清颐实在天赋异禀，他便起了其他心思，将他收入门下，亲自教导。
届时原主年岁尚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自己多了个对他好的师父，是以一直将他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尊敬有加。
当张子衡禅位于他，又借机叫他服用秘药入上清门寻秘宝时，他都未想过张子衡这是在利用他。
直到后来，原主死里逃生至他那寻求庇护，险些被他夺舍后，才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顾清颐知道书中剧情，知道如今和他说话的人是什么渣滓。
等张子衡将话说完，顾清颐才道：“弟子不会让师父坐化，……我会尽早带回。”
张子衡虚弱地声音响起，“阿清莫要为难自己，师父只盼你平安归来。”
顾清颐：“？”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他让徒弟潜入上清时，结局便已注定。若是没遇上师尊，他被发现后，除了死还是只有死。
顾清颐神色复杂，看着玉佩似透过它看到与他说话之人，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师父……”
顾清颐酝酿好情绪，才刚开口，就被张子衡打断。
张子衡剧烈咳嗽几声，“阿清，注意……小心些。”
叮嘱了几句，张子衡难耐咳嗽，掐断了连通玉佩的灵力。
顾清颐：“……”
看着掌中玉佩，顾清颐眉头紧拧，产生了将其丢弃的冲动。
这渣滓太恶心了。
深吸一口气，顾清颐攥紧了玉佩，许久才吐出一口气。
按理说，他是旁观者，本不会如此生气。
可他就是替原主不值，一腔真心都喂到够肚子里了。
就是唐绪青、楚希恒、居寒等人对他的纠缠与强迫也没有张子衡这个亦师亦父的人对他产生的伤害大。
吐出一口气，顾清颐平静躁动的心情，又取出了一本书，因抑制着怒气而微颤的手翻开了书。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顾清颐心道，他可以彻底逃脱书中剧情，抛开一切。
“师弟，”楚希恒显出身形，向他走来，“给你。”
顾清颐接过他手中帛布，小心展开一看，啥也没有。
顾清颐：“这是？”
“无字天书……”
楚希恒顿了下，说话似乎有些犹豫。少有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顾清颐却已被“无字天书”几字冲昏了头脑。
顾清颐：“！”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
顾清颐心神激荡，之前被张子衡气得难受的情绪都好了许多。
楚希恒接着道：“这是无字天书的拓本。”
顾清颐一愣：“？？？”
什么意思，无字天书的拓本……没字还能拓？
……拓的是空气吗？
顾清颐：“……”
那他拿的不就是张普通帛布？
“师兄。”顾清颐正经严肃道。
楚希恒看着他，谨慎的应了声。
顾清颐直直望着他，心中之无语，吐槽的话来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只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记得上五层还给我带点纪念品！
楚希恒感到怪异，摸不着头脑，只好道：“你喜欢就好。”
顾清颐：“……”
相比来时的兴冲冲，离开藏书阁时，顾清颐的情绪可谓是跌至低谷。
他觉得，他今日可谓是经历了大喜大怒，喜怒来回蹦哒。
让他崩溃的是，这样的大喜大怒大悲他今天经历了不止两次。
并肩走回寝居，这次顾清颐冷淡了许多，连两人间的间隔都拉宽了。
楚希恒倒是未察觉他的情绪，自在的走着。
两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挑起话题。
安静地回到寝居，礼数周到的道别，顾清颐推开门进屋，瘫倒在床。
就算楚希恒将他带入藏书阁，他也只能呆在第一层，他想到达其他层……是不是只有和原主一般，赢了门内大比？
当然不是，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此方法最为便捷，其他方法虽也有效，但都敌不过一个词——时间。
按部就班修炼，提升实力，他实力越高，能进入的层数就越高，所解除的功法就是最好的。
其中必然有关于无情道的功法。
但，穿书仅是一个月，就让他心神交瘁，时间再长，他要疯。
顾清颐咬牙，门内大比，他要参加！不但要参加，他还要取得好名次！
取得好名次，才能入藏书阁高层，才能有修炼功法……脑内一闪而过的计划才能完善实施。
顾清颐下定决心，吃了颗醒神丹准备打坐修炼，眼睛才闭上就听见了敲门声。
“……”
谁这么晚还打扰人？！
心中虽不情愿，但顾清颐还是下床去开了门，门一开，顾清颐看清来人，冷不丁的就要关门。
唐旭青掌心抵着门，顾清颐无论如何也关不上。
“你有何事？”顾清颐冷淡道。
“我……”唐绪青抿了抿嘴角，一直盯着他的视线挪开，垂下眼帘，红了眼眶。
“我想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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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眼中闪过笑意，心头更是喜滋滋。
待他寻到适用无情道的功法，他就能独善其身，不再日日畏惧这害怕那。
亏得有楚希恒在，他是上清大师兄，是内定的掌门接班人人选，有他在，顾清颐轻易进入藏书阁。
书阁内弥漫着墨香，书架高耸，满满当当列着书本古籍。
在顾清颐看来，这就是知识的海洋，他要寻的功法，就是浩荡大海中的一条鱼仔。
顾清颐：“……”
环顾四周，他都没能找到可以索引的标识。
……他要怎么找？
楚希恒转身，对他道：“藏书阁分为九层，这是第一层，你我要寻的书籍应当在第五层。”
“……我不能再带你上去，有用的书籍我会取拓本与你。”
“那就麻烦师兄了。”
顾清颐冷淡的声音柔和不少，满是感激。
楚希恒微微颔首，转身超右边走去，身影似被浓雾笼罩，顷刻间消失。
顾清颐眼中笑意消散，缓步走向楚希恒消失的地方。
然，并未任何变化发生。
他四周，依旧是高大的书架子，以及可以堆成山的书籍。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一无所获。顾清颐如是想，心思又变得活泛。
顾清颐站在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捧在手中，缓缓翻了起来。
他心思并不在书中，书中写了什么他完全不知。
原书中，原主进入藏书阁，是在接连取得小云山试炼第一，门内大比第一后，才终于得到这个奖励。
他进入上清，目的就是为师父寻秘药，藏书阁作为上清重地，他断不会放过。
他本不需如此急切，盖因大比前师父给他传了话，说自己有油尽灯枯之相，让他快些。
是以，在门内大比上，他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凭自己闯出了一条路。
他进入藏书阁，借机寻找有关秘宝的消息。却不想意外触碰机关，被藏书阁看守之人追杀，险些丧命。
好在谢知衍发觉，将他救下。
谢知衍虽救下他，却对他产生怀疑。
原主准备了一通说辞，就等谢知衍提问，然而谢知衍却不按照他所摄像的走，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原主生命受到威胁，斡旋许久才得以从中脱身。
顾清颐合上书，靠着背后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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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悄悄叹了口气，他和原主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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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遇上了，定然是死路一条。
顾清颐胡思乱想，忽然想起原主是在第五层时触发的机关。
……那没事了。
顾清颐把书放回去，忽的动作一僵。
他感到腰间环佩在振动。
顾清颐：“？”
垂下眼眸，顾清颐望着腰间通体雪白的玉佩，眉头微蹙。
玉佩仍在振动，顾清颐隐约察觉有灵力从中泄出扩散。
顾清颐浑身戒备，指尖灵光点点，若灵力再有扩散趋势，他或许会直接将玉佩毁掉。
顾清颐屏息，神经戒备到了极致。
蓦地，其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唤他“阿清”。
“？”
顾清颐迷茫，是谁？
“阿清，你现在可方便？”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声音很小，似乎是因身体不好，又似乎是怕打扰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顾清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脑内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这该不会……
“阿清？”声音的主人咳了两声，喘息剧烈了许多，好一会才平复，“师父时日不多了，你若有空，就回来见师父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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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用于修真的天才地宝也有限，还有其他上门争强，落在他手中的并无多少好东西。
外物对修仙的帮助虽有限，但他天赋平庸，又无外物相助，卡在金丹中期几百年，再难寸进。
为此，他养了一个炉鼎——顾清颐。
但顾清颐实在天赋异禀，他便起了其他心思，将他收入门下，亲自教导。
届时原主年岁尚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自己多了个对他好的师父，是以一直将他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尊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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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原主死里逃生至他那寻求庇护，险些被他夺舍后，才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顾清颐知道书中剧情，知道如今和他说话的人是什么渣滓。
等张子衡将话说完，顾清颐才道：“弟子不会让师父坐化，……我会尽早带回。”
张子衡虚弱地声音响起，“阿清莫要为难自己，师父只盼你平安归来。”
顾清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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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徒弟潜入上清时，结局便已注定。若是没遇上师尊，他被发现后，除了死还是只有死。
顾清颐神色复杂，看着玉佩似透过它看到与他说话之人，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
“师父……”
顾清颐酝酿好情绪，才刚开口，就被张子衡打断。
张子衡剧烈咳嗽几声，“阿清，注意……小心些。”
叮嘱了几句，张子衡难耐咳嗽，掐断了连通玉佩的灵力。
顾清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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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他是旁观者，本不会如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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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是个好机会……顾清颐心道，他可以彻底逃脱书中剧情，抛开一切。
“师弟，”楚希恒显出身形，向他走来，“给你。”
顾清颐接过他手中帛布，小心展开一看，啥也没有。
顾清颐：“这是？”
“无字天书……”
楚希恒顿了下，说话似乎有些犹豫。少有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顾清颐却已被“无字天书”几字冲昏了头脑。
顾清颐：“！”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
顾清颐心神激荡，之前被张子衡气得难受的情绪都好了许多。
楚希恒接着道：“这是无字天书的拓本。”
顾清颐一愣：“？？？”
什么意思，无字天书的拓本……没字还能拓？
……拓的是空气吗？
顾清颐：“……”
那他拿的不就是张普通帛布？
“师兄。”顾清颐正经严肃道。
楚希恒看着他，谨慎的应了声。
顾清颐直直望着他，心中之无语，吐槽的话来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只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记得上五层还给我带点纪念品！
楚希恒感到怪异，摸不着头脑，只好道：“你喜欢就好。”
顾清颐：“……”
相比来时的兴冲冲，离开藏书阁时，顾清颐的情绪可谓是跌至低谷。
他觉得，他今日可谓是经历了大喜大怒，喜怒来回蹦哒。
让他崩溃的是，这样的大喜大怒大悲他今天经历了不止两次。
并肩走回寝居，这次顾清颐冷淡了许多，连两人间的间隔都拉宽了。
楚希恒倒是未察觉他的情绪，自在的走着。
两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挑起话题。
安静地回到寝居，礼数周到的道别，顾清颐推开门进屋，瘫倒在床。
就算楚希恒将他带入藏书阁，他也只能呆在第一层，他想到达其他层……是不是只有和原主一般，赢了门内大比？
当然不是，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此方法最为便捷，其他方法虽也有效，但都敌不过一个词——时间。
按部就班修炼，提升实力，他实力越高，能进入的层数就越高，所解除的功法就是最好的。
其中必然有关于无情道的功法。
但，穿书仅是一个月，就让他心神交瘁，时间再长，他要疯。
顾清颐咬牙，门内大比，他要参加！不但要参加，他还要取得好名次！
取得好名次，才能入藏书阁高层，才能有修炼功法……脑内一闪而过的计划才能完善实施。
顾清颐下定决心，吃了颗醒神丹准备打坐修炼，眼睛才闭上就听见了敲门声。
“……”
谁这么晚还打扰人？！
心中虽不情愿，但顾清颐还是下床去开了门，门一开，顾清颐看清来人，冷不丁的就要关门。
唐旭青掌心抵着门，顾清颐无论如何也关不上。
“你有何事？”顾清颐冷淡道。
“我……”唐绪青抿了抿嘴角，一直盯着他的视线挪开，垂下眼帘，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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