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顾清颐：“！”
顾清颐睁大了眸子，听着谢知衍冷冷的声音，心底一颤，浑身一哆嗦。
绝对不能承认他是要离开！
不然……顾清颐脑海里浮现血腥场景……他一个激灵，忙将不宜的画面驱出脑海。
顾清颐忙道：“师、师尊，弟子不曾想要离开。”
“是吗？”谢知衍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顾清颐从他毫无感情波动的嗓音中感到了浓浓的不信任，当即肯定道：“弟子敬重仰慕师尊，能留在清绝峰侍奉，弟子求之不得。”
嘴里说着违心的话，顾清颐面不改色。
怕谢知衍不信，他真挚到了极致，“只要师尊没有让弟子离开，弟子断不会自己离开。”
顾清颐咬牙，他说得自己都信了，就不信谢知衍不信！
话落，顾清颐心中打着鼓，静静等着谢知衍的判决。
然，久久未听到谢知衍的声音传来，顾清颐抿了抿嘴角，心中有些意动。
谢知衍是不是没注意他了？
要不……趁机溜了？
思及此，顾清颐眼睛一亮，不过一瞬就暗淡下来。
不行。
谢知衍，慕泽仙尊，正道魁首，修为早已达到渡劫期巅峰，不知为何久久未应劫飞升，如今实力如何谁也不知。
人家实力强劲，缩地成寸隔空取物简直是信手拈来，他就是溜再快也逃不过他魔掌啊！
更何况这里还是上清！
顾清颐泄气，背影在落日余晖下，显得孤单又凄凉。
谢知衍神识一直落在他身上，看着他神情变幻，眸中暗芒闪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且过来。”
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不明的意味，将顾清颐放飞的思绪扯回。
顾清颐：“……”
他心里苦！
顾清颐忍了又忍，堪堪维持住面部表情，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稳住！
顾清颐默念，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师尊。”
他这距冰殿并不远，顾清颐磨蹭半天，宁可在殿外忍受寒风，也不愿到冰殿与谢知衍共处一室。
夜幕低垂，墨色天空繁星点点，顾清颐假作艰难一步一脚印踩着至脚腕深的雪到达冰殿大门。
望着眼前殿门，顾清颐险些留下两行清泪。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只不过……门没敞开，他等等再进去罢？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般，他刚升起这一想法，大门就在他面前缓缓敞开。
顾清颐：“……”
真是……糟心，顾清颐欲哭无泪，面无表情踏入冰殿。
殿内，谢知衍支颐合眸，似在闭目养神。墨色发丝垂落在胸前，柔和了他冷峻面庞。
顾清颐迅速瞥了眼，便垂下眼帘恭敬道：“师尊，弟子来了。”
闻言，谢知衍睁开眸子，眸光落在他身上，聚焦在他颈间。青紫痕迹依然在，虽消散些许，但依然碍眼。
谢知衍移开视线，道：“你灵根尚可，但悟性差、体格弱……”
顾清颐认真听着，就差拍手叫好，说‘师尊说的都对’‘师尊真厉害’。
然，当他听到谢知衍口中说出“……你已拜我为师，且敬重仰慕于我……”时，他惊了。
瞧这话说的！
他说话不打草稿，谢知衍说出这话就不脸红吗？！
“……我会尽到做师尊的责任。”
谢知衍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不急不缓说罢，便看向顾清颐。
顾清颐心中一震，抬眸望着他，那模样可以说是震惊，也可说是惊喜。
顾清颐真实想法是前者，但在谢知衍看来，却更像是后者。
虽是朽木，但勉强可雕琢。
顾清颐不知他在想什么，他直觉这走向不太对。
原书中并未有谢知衍决定亲自教导顾清颐修炼的情节。
所以……这是出现了书中没有的新情节了吗？！
他该怎么办！
顾清颐惊骇，心中翻涌起惊涛巨浪，但面对着谢知衍的脸，看着他墨色眸子，他本能做出反应。
脸上适时露兴奋，又矜持的没表现太过，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弟子多谢师尊！！”
谢知衍颔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一座宫殿，与冰殿一般玲珑剔透，灵力散入其中，下一瞬冰殿右边便出现一座与之一模一样的宫殿。
知晓他灵力弱，神识相当于没有，谢知衍把他带出冰殿，立在清绝峰之巅。
谢知衍道：“它属于你了，你可给它赐名。”
自上而下望着两座一样的宫殿，其间格局尽收眼底，顾清颐心木然，已不知要作何反应，脱缰的剧情，比之脱缰的野马还难以让人承受。
顾清颐尽力调动面部表情，犹豫不决道：“弟子有一事想问师尊……”
“何事？”
怀着借鉴参考的想法，顾清颐问道：“师尊的冰殿可有取名？”
谢知衍：“还未。”
顾清颐：“……”
小算盘落空，顾清颐仔细思量后，把命名权甩给了谢知衍。
“弟子……想让师尊赐名。”
谢知衍：“？”
“这是师尊赠予弟子的第一件灵宝，对弟子来说与其他宝物完全不同，所以……”顾清颐忐忑道，“劳烦师尊了。”
谢知衍眉头微蹙：“……就叫清凉殿罢。”
什么？！
顾清颐茫然眨了眨眼，他没听错吧，叫清凉殿？
寒风呼啸，吹得衣袍猎猎作响，的确清凉无比，但这名字……想着都觉得冷！
目光怪异地望着谢知衍，顾清颐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谢知衍不会是起名废吧？
对上他目光，谢知衍问：“介意？”
顾清颐神色一凛，他能说介意吗？
顾清颐欣喜道：“多谢师尊赐名，弟子……很喜欢。”
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三字，顾清颐从他脸上看到丝一闪而过的满意后，沉默了。
回到冰殿，顾清颐决定试探一下。他取出之前谢知衍给他的白玉盒，问道：“师尊，这膏药药效显著，不知是何名字，弟子也好寻了多备下些。”
谢知衍瞥了一眼他青紫的脖子，做了解答：“美颜膏，我炼制的，你寻不到。”
美颜膏……
三字不断在脑内循环，顾清颐握着白玉盒的手一紧。
起名废，名副其实的。
“既然药效显著，你又为何不搽？”谢知衍凉凉道。
他炼制的药物药效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若顾清颐真用了，脖颈上的痕迹早就消散。
顾清颐心里一咯噔，暗暗叫苦。让你多事，提这干嘛！
对着谢知衍冷淡的神情，顾清颐只觉头顶悬了把利刃，他说错一句话，利刃就扎下来。
顾清颐绝地求生，道：“弟子……弟子舍不得。”
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顾清颐确保万无一失，补充道：“……这是师尊给的。”
谢知衍唇角泄出一声笑意，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顾清颐脆弱的神经被撩拨，直直望向他，看到他嘴角淡淡笑意。
谢知衍还会笑？
……假的吧。
谢知衍：“不过是个小玩意，用完再给就是。”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可又似乎多了点什么，顾清颐直觉不对，却又不知何处不对，只当是自己错觉。
道了谢，顾清颐垂下眼眸，没看到谢知衍眸中玩味的神色。
“你且回清凉殿罢，明日早上过来，我有话与你说。”谢知衍道，嗓音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顾清颐：“？”
难道又是错觉？！
顾清颐直视谢知衍，企图发现些不同寻常，但皆以失败告终。
视线交错，顾清颐与之对视，硬是从谢知衍无甚情绪的眼中读出了‘你看什么看，还不走？’。
顾清颐：“……弟子告退。”
站在殿外，顾清颐回首，遥遥望入殿内，隐约可见谢知衍起身的背影。
他转身，还未来得及细看，殿门便猛地关上。
顾清颐：“……”
顾清颐右转，推开清凉殿殿门入内。
殿内摆设与冰殿一模一样，顾清颐环顾一圈，行尸走肉般靠近床榻，倒了上去。
他好累。
谢知衍难应付就罢了，连剧情都不按原书中发展。
顾清颐身心皆疲，连连叹气，他翻身把脸埋在榻上软枕中，捶床，发泄情绪。
发泄完后，顾清颐仰面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思绪却翻飞。
谢知衍不好应付，一日几日便罢了，若是日日如此……顾清颐摸了把自己茂密的头发，默了。
顾清颐默默安慰自己，修真之人灵力充沛，不会掉发秃顶，这才舒了口气。
搬掉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还有另一块更大的巨石——不受控制的剧情，巨石压在心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依他所想，避开书中剧情，便可独善其身，避免男主一二三四号黑化。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行。
而且，本来顺利发展的剧情，因他不配合，不知歪到了哪里。
顾清颐悠悠叹了口气，抬手遮住了眼。
以他应付唐绪青的经验来看，尽管剧情偏移，也会有其他途径牵扯剧情发展，不管剧情发生早与晚，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比如唐绪青同行、告白，还比如最近的与谢知衍的浴池‘初见’。虽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浴池相遇还是发生了。
如果剧情按着这个惯性发展，那么……他怕了。
他不想产生任何情感或者□□上的纠葛！
特别是□□！
他得想个法子，避开这一切！
顾清颐咬牙，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闪，他猛地做起了身。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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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睁大了眸子，听着谢知衍冷冷的声音，心底一颤，浑身一哆嗦。
绝对不能承认他是要离开！
不然……顾清颐脑海里浮现血腥场景……他一个激灵，忙将不宜的画面驱出脑海。
顾清颐忙道：“师、师尊，弟子不曾想要离开。”
“是吗？”谢知衍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顾清颐从他毫无感情波动的嗓音中感到了浓浓的不信任，当即肯定道：“弟子敬重仰慕师尊，能留在清绝峰侍奉，弟子求之不得。”
嘴里说着违心的话，顾清颐面不改色。
怕谢知衍不信，他真挚到了极致，“只要师尊没有让弟子离开，弟子断不会自己离开。”
顾清颐咬牙，他说得自己都信了，就不信谢知衍不信！
话落，顾清颐心中打着鼓，静静等着谢知衍的判决。
然，久久未听到谢知衍的声音传来，顾清颐抿了抿嘴角，心中有些意动。
谢知衍是不是没注意他了？
要不……趁机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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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谢知衍，慕泽仙尊，正道魁首，修为早已达到渡劫期巅峰，不知为何久久未应劫飞升，如今实力如何谁也不知。
人家实力强劲，缩地成寸隔空取物简直是信手拈来，他就是溜再快也逃不过他魔掌啊！
更何况这里还是上清！
顾清颐泄气，背影在落日余晖下，显得孤单又凄凉。
谢知衍神识一直落在他身上，看着他神情变幻，眸中暗芒闪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且过来。”
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不明的意味，将顾清颐放飞的思绪扯回。
顾清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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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颐忍了又忍，堪堪维持住面部表情，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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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适时露兴奋，又矜持的没表现太过，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弟子多谢师尊！！”
谢知衍颔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一座宫殿，与冰殿一般玲珑剔透，灵力散入其中，下一瞬冰殿右边便出现一座与之一模一样的宫殿。
知晓他灵力弱，神识相当于没有，谢知衍把他带出冰殿，立在清绝峰之巅。
谢知衍道：“它属于你了，你可给它赐名。”
自上而下望着两座一样的宫殿，其间格局尽收眼底，顾清颐心木然，已不知要作何反应，脱缰的剧情，比之脱缰的野马还难以让人承受。
顾清颐尽力调动面部表情，犹豫不决道：“弟子有一事想问师尊……”
“何事？”
怀着借鉴参考的想法，顾清颐问道：“师尊的冰殿可有取名？”
谢知衍：“还未。”
顾清颐：“……”
小算盘落空，顾清颐仔细思量后，把命名权甩给了谢知衍。
“弟子……想让师尊赐名。”
谢知衍：“？”
“这是师尊赠予弟子的第一件灵宝，对弟子来说与其他宝物完全不同，所以……”顾清颐忐忑道，“劳烦师尊了。”
谢知衍眉头微蹙：“……就叫清凉殿罢。”
什么？！
顾清颐茫然眨了眨眼，他没听错吧，叫清凉殿？
寒风呼啸，吹得衣袍猎猎作响，的确清凉无比，但这名字……想着都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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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衍不会是起名废吧？
对上他目光，谢知衍问：“介意？”
顾清颐神色一凛，他能说介意吗？
顾清颐欣喜道：“多谢师尊赐名，弟子……很喜欢。”
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三字，顾清颐从他脸上看到丝一闪而过的满意后，沉默了。
回到冰殿，顾清颐决定试探一下。他取出之前谢知衍给他的白玉盒，问道：“师尊，这膏药药效显著，不知是何名字，弟子也好寻了多备下些。”
谢知衍瞥了一眼他青紫的脖子，做了解答：“美颜膏，我炼制的，你寻不到。”
美颜膏……
三字不断在脑内循环，顾清颐握着白玉盒的手一紧。
起名废，名副其实的。
“既然药效显著，你又为何不搽？”谢知衍凉凉道。
他炼制的药物药效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若顾清颐真用了，脖颈上的痕迹早就消散。
顾清颐心里一咯噔，暗暗叫苦。让你多事，提这干嘛！
对着谢知衍冷淡的神情，顾清颐只觉头顶悬了把利刃，他说错一句话，利刃就扎下来。
顾清颐绝地求生，道：“弟子……弟子舍不得。”
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顾清颐确保万无一失，补充道：“……这是师尊给的。”
谢知衍唇角泄出一声笑意，转瞬即逝，恍若错觉。
顾清颐脆弱的神经被撩拨，直直望向他，看到他嘴角淡淡笑意。
谢知衍还会笑？
……假的吧。
谢知衍：“不过是个小玩意，用完再给就是。”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可又似乎多了点什么，顾清颐直觉不对，却又不知何处不对，只当是自己错觉。
道了谢，顾清颐垂下眼眸，没看到谢知衍眸中玩味的神色。
“你且回清凉殿罢，明日早上过来，我有话与你说。”谢知衍道，嗓音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顾清颐：“？”
难道又是错觉？！
顾清颐直视谢知衍，企图发现些不同寻常，但皆以失败告终。
视线交错，顾清颐与之对视，硬是从谢知衍无甚情绪的眼中读出了‘你看什么看，还不走？’。
顾清颐：“……弟子告退。”
站在殿外，顾清颐回首，遥遥望入殿内，隐约可见谢知衍起身的背影。
他转身，还未来得及细看，殿门便猛地关上。
顾清颐：“……”
顾清颐右转，推开清凉殿殿门入内。
殿内摆设与冰殿一模一样，顾清颐环顾一圈，行尸走肉般靠近床榻，倒了上去。
他好累。
谢知衍难应付就罢了，连剧情都不按原书中发展。
顾清颐身心皆疲，连连叹气，他翻身把脸埋在榻上软枕中，捶床，发泄情绪。
发泄完后，顾清颐仰面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思绪却翻飞。
谢知衍不好应付，一日几日便罢了，若是日日如此……顾清颐摸了把自己茂密的头发，默了。
顾清颐默默安慰自己，修真之人灵力充沛，不会掉发秃顶，这才舒了口气。
搬掉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还有另一块更大的巨石——不受控制的剧情，巨石压在心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依他所想，避开书中剧情，便可独善其身，避免男主一二三四号黑化。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行。
而且，本来顺利发展的剧情，因他不配合，不知歪到了哪里。
顾清颐悠悠叹了口气，抬手遮住了眼。
以他应付唐绪青的经验来看，尽管剧情偏移，也会有其他途径牵扯剧情发展，不管剧情发生早与晚，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比如唐绪青同行、告白，还比如最近的与谢知衍的浴池‘初见’。虽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浴池相遇还是发生了。
如果剧情按着这个惯性发展，那么……他怕了。
他不想产生任何情感或者□□上的纠葛！
特别是□□！
他得想个法子，避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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