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顾清颐被拖了一个踉跄，险些没稳住身形，全靠居寒抓着他肩膀的手才站定。
“你做什么？”
顾清颐冷声，气势强硬，心里却没底。
居寒要做什么？
顾清颐假做镇定，不经意间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冷眼望着居寒。
四目相对，顾清颐看到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心里直打鼓。
面对居寒，他是发憷的。
可现在，他不能怂。
顾清颐私下使劲给自己打气，才忍住没移开视线。
“本座渴了。”
居寒忽的笑了笑，眉眼舒展。他生的俊朗，脸部轮廓立体，眼窝深邃，相貌与域外之人有几分相似。
当他看着一个人，不笑时是凶恶骇人的，但笑起来，就似乎之前产生的映像都是错觉一般。
顾清颐看着他嘴角笑意，神经不再紧绷，莫名放松了些许。
渴了就喝水，给他说作甚。
顾清颐心想，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
看他不动，居寒摇摇头，在窗下矮榻坐下，抬眸望着他，眼中盛着笑。
“小友，不介意给本座煮杯茶吧。”
煮茶？
顾清颐微微一愣，怎么煮？
他抿了抿嘴角，如实道：“我不会。”
居寒：“……”
居寒笑容僵在嘴角，不相信竟然有人不会煮茶！
修真界盛行以茶会友，凭转碗摇香确定人的品行。顾清颐身为慕泽仙尊的弟子，上清内门弟子，竟然不会？
居寒万万不会信。
在他话落下的一瞬间，顾清颐只觉屋内气息骤然一变。若之前还是秋天的清凉，现在那就是冬天的严寒了。
顾清颐不敢再与居寒对视，默默移开眼。
“小友不愿便罢了，本座不喜强求。”居寒声音冷了几分。
自打进屋，顾清颐心中就十分忐忑，听他如此说，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居寒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他把人惹怒了？顾清颐眼前不由浮现了书中对他的描写。
那是一次对战，居寒遭亲信背叛。
血雨漫天，尸横遍野。
居寒身着一袭黒衫，束发的红绸似浸染鲜血般，夺目刺眼。
他握着一把戬，一步一步朝眼前之人走去。
在那人惨叫哀嚎中，将他凌迟，将他挫骨扬灰。
顾清颐打了个寒颤，抬眸望着居寒冰冷的双眼，视线不住躲闪。
“我、我没有不愿，我会泡茶，居寒道友可否品一品。”
顾清颐补救道，煮茶他不会，但泡茶还是了解过一些，虽不精通，但能喝。
居寒倚在榻上，看他态度真挚，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泡茶也行，茶具他也有。
居寒轻轻挥了下手，屋子中央便出现一个矮几，一个蒲团。
矮几上茶具应有尽有，有好些顾清颐连名字都不知道。
顾清颐：“……”
完了。
居寒眉峰微挑，“小友可要快些。”
顾清颐：“……”
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
顾清颐暗暗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蒲团上，望着一桌子茶具，欲哭无泪。
虽然信心不足，但顾清颐深谙要用气势压人。
顾清颐随手拿起茶针，拨茶，冲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似乎有几分真本事。
“居寒道友，您品尝一番？”顾清颐奉上茶盏，盏内茶汤清透，茶香怡人。
居寒来了兴致，伸手接过茶盏。
屋外，唐绪青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焦急。
居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初见时还那般登徒子行径，如今把师兄关在屋内，设下结界，说不定会怎么……欺辱他。
脑中想法越来越黑暗，无外乎都是师兄清冷独绝、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行，得救师兄。
唐绪青愈发急躁，只恨炸江阳湖时，没留下两颗火弹用来炸门。
一屁股坐在院中石凳上，唐绪青自怀中取出一片白鳞，要不……用这个？
唐绪青下不定决心，以白鳞为引产生爆炸，肯定能炸开结界。可这里建筑太过脆弱，一炸就毁，若是不小心伤着师兄了怎么办？
“仙长。”
江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绪青蹙起眉头，不耐转身，“你怎么来了？”
然，只见一片黑雾扑面而来，迷了眼。唐绪青眼睛剧痛，眼珠子似被剜出来般。
唐绪青额头青筋暴起，眼角泛起白色鳞片，怒道：“妖怪，出来！”
“呵，我不出来，你又能奈我何。”
妖怪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唐绪青分不清方向。
“你将信子交出，姐姐便饶你一命，好不好？”
妖怪接着道，声音如同鲛人的歌声般，拥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闻声，唐绪青手放在胸前，存放信子的位置。
“在这，姐姐来拿吧。”唐绪青乖乖道。
唐绪青手探入怀中，取出信子，摊在手心，“姐姐，给你。”
妖怪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不疑有诈，自黑雾中显出身形。
黑雾中，一红衣女子款款而来，相貌与唐、顾二人初到江阳府遇见的舞姬一模一样。
“来，交给姐姐吧。”女子轻声道，似在顾清颐耳边吟唱。
指尖拿起水滴状信子，女子勾了勾唇角，隐去身形。
她不想惹事。
若不是信子会暴露她身份，她也不会冒险出现。
女子凤眸望着信子，灔红的唇角微勾，这东西还是毁了好。
妖力注入信子，只见信子莹莹发光，闪耀着白光。
白光？
女子眼眸微眯，就见白光猛然炸开，产生巨大灵力。
黑雾瞬间被驱散，女子身形显露，口吐鲜血摔在地上。
再看空中飘浮的信子，哪还是蓝色水滴状，而是一片白色鳞片。
“你骗我！！你又骗我！！！”
女子声音猛然变得尖利，眼眸变得血红，充满了杀意。
屋内，顾清颐眉头微蹙，“什么声音？”
居寒端着茶盏茗了一口，神情僵硬，瞥了眼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人，不着痕迹将茶水倒了。
放下茶盏，他侧头听了听，“没有声音，你听错了。”
顾清颐似信非信，望着已经空了的茶盏，“居寒道友，还需再喝一杯否？”
魔尊的唇舌千娇万养，吃了是灵物，喝的是灵泉仙酿，从未尝过这般难喝的茶水。
居寒：“不必。”
顾清颐颔首，又望了眼窗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恶毒！阴险！卑鄙小人！！”
女子不住咒骂，死死盯着他。
唐绪青闭着眼，准确无误站在她身前，拔剑抵在她喉间，“让我猜猜你是谁。”
“石居兽，你没死。”
女子，应该是石居兽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张旭是你指使的，也是你杀的？”唐绪青问，虽是疑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唐绪青又道：“江横早就死了，你一直控制着他躯体。”
“不过相比这些，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唐绪青对此很敢兴趣，不说他的鳞片已是一般水怪的克星，就是以居寒那登徒子的实力，也不会让这妖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你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伪君子！你们人太阴险了，我不信！”石居兽低吼，扭开了脸。
唐绪青眼睛已经好了许多，可以睁开，勉强能看到虚影。他望着石居兽的方向，“信不信由你，杀或不杀却在我。”
唐绪青指尖灵光萦绕，剑身泛起流光，在剑尖聚成一个点，刺入石居兽脆弱的脖颈。
石居兽瞪大了眼，顿时退去外貌伪装，八爪冒出，撕破人类皮囊。
凭借强悍肉身抵挡一击，石居兽怒火冲天，势要唐绪青好看。
就算她死，就算是灰飞烟灭，也要拉着他陪葬！
这个狡诈的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
“受死吧！”
石居兽八只腕足疯狂舞动，直逼唐绪青。
被怒气湮灭的石居兽战斗力直线上升，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拼着两只腕足被唐绪青连根斩下，也要将他困住。
腕足卷着她，石居兽水桶大的眼睛凶狠地等着他，口器中吐出黑雾。
黑雾中，唐绪青身上泛着白色莹光，隐约可见浑身布满鳞片，将其护在其中。
“你不是人？！”
石居兽难免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怒火。
骗她的甚至不是人，是妖怪幼崽！！她堂堂一个大妖，被一只幼崽几次三番的欺骗作弄！！
见黑雾对唐绪青没用，石居兽尖啸，周身妖力迅速膨胀，有自爆的趋势。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屋内，顾清颐坐不住了，他的确有听见怪声从屋外传来。
他被居寒拉进屋内时，余光有看到唐绪青进了院子。
唐绪青就在院中，他身上又有信子，不会出事吧？
顾清颐心底预感愈发不详，直接站起身，“居寒道友已经饮了茶，我便告辞了。”
“这是你屋子，你要去哪？”居寒道。
“隔壁有个空房间，我去那处，居寒道友住这就好。”说罢，顾清颐转身离开。
屋子被设了结界，顾清颐拉着门栓，怎么也打不开门。
“居寒道友，”顾清颐声音更加冰冷，“可否把门打开？”
“你若能打开，出去也无妨。”居寒漫不经心道，懒散的倚在软塌上。
顾清颐绷着脸，掏出火弹炸开门，冒着飞灰跑了出去。
居寒：“？”
院子内，战斗已到了白热化阶段。
顾清颐一出门，就见唐绪青痛苦的被困在石居兽腕足中，石居兽浑身冒着光，是要拉着唐绪青同归于尽。
“师弟！”
“师兄？”唐绪青侧头，见他毫无防备站在一旁，“师兄，赶快离开！！”
顾清颐随及反应过来，从储物袋中取出法宝无数，全部启动。一部分开道，一部分防御，冲开石居兽腕足来到唐绪青身旁，撑开秦穆给的不知名仙伞，将两人护在内。
石居兽自爆的白光大盛，唐绪青吼道：“叫你不要来，你来干嘛！送死吗？！”
顾清颐不言，看着他眼睛，好似过了许久，又好似只有一瞬。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死。”顾清颐闷闷道。
从上清到江阳城，一路上他虽疏离冷漠，但也知道唐绪青默默帮了他多少。江阳湖遇险，也是唐绪青竭尽全力救他。此刻让他什么都不做，看着唐绪青死，他做不到。
唐绪青望着他，似开心又似无奈，忽然拥紧了他。
“师兄，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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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顾清颐冷声，气势强硬，心里却没底。
居寒要做什么？
顾清颐假做镇定，不经意间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冷眼望着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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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居寒，他是发憷的。
可现在，他不能怂。
顾清颐私下使劲给自己打气，才忍住没移开视线。
“本座渴了。”
居寒忽的笑了笑，眉眼舒展。他生的俊朗，脸部轮廓立体，眼窝深邃，相貌与域外之人有几分相似。
当他看着一个人，不笑时是凶恶骇人的，但笑起来，就似乎之前产生的映像都是错觉一般。
顾清颐看着他嘴角笑意，神经不再紧绷，莫名放松了些许。
渴了就喝水，给他说作甚。
顾清颐心想，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
看他不动，居寒摇摇头，在窗下矮榻坐下，抬眸望着他，眼中盛着笑。
“小友，不介意给本座煮杯茶吧。”
煮茶？
顾清颐微微一愣，怎么煮？
他抿了抿嘴角，如实道：“我不会。”
居寒：“……”
居寒笑容僵在嘴角，不相信竟然有人不会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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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寒万万不会信。
在他话落下的一瞬间，顾清颐只觉屋内气息骤然一变。若之前还是秋天的清凉，现在那就是冬天的严寒了。
顾清颐不敢再与居寒对视，默默移开眼。
“小友不愿便罢了，本座不喜强求。”居寒声音冷了几分。
自打进屋，顾清颐心中就十分忐忑，听他如此说，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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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惹怒了？顾清颐眼前不由浮现了书中对他的描写。
那是一次对战，居寒遭亲信背叛。
血雨漫天，尸横遍野。
居寒身着一袭黒衫，束发的红绸似浸染鲜血般，夺目刺眼。
他握着一把戬，一步一步朝眼前之人走去。
在那人惨叫哀嚎中，将他凌迟，将他挫骨扬灰。
顾清颐打了个寒颤，抬眸望着居寒冰冷的双眼，视线不住躲闪。
“我、我没有不愿，我会泡茶，居寒道友可否品一品。”
顾清颐补救道，煮茶他不会，但泡茶还是了解过一些，虽不精通，但能喝。
居寒倚在榻上，看他态度真挚，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泡茶也行，茶具他也有。
居寒轻轻挥了下手，屋子中央便出现一个矮几，一个蒲团。
矮几上茶具应有尽有，有好些顾清颐连名字都不知道。
顾清颐：“……”
完了。
居寒眉峰微挑，“小友可要快些。”
顾清颐：“……”
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
顾清颐暗暗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蒲团上，望着一桌子茶具，欲哭无泪。
虽然信心不足，但顾清颐深谙要用气势压人。
顾清颐随手拿起茶针，拨茶，冲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似乎有几分真本事。
“居寒道友，您品尝一番？”顾清颐奉上茶盏，盏内茶汤清透，茶香怡人。
居寒来了兴致，伸手接过茶盏。
屋外，唐绪青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焦急。
居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初见时还那般登徒子行径，如今把师兄关在屋内，设下结界，说不定会怎么……欺辱他。
脑中想法越来越黑暗，无外乎都是师兄清冷独绝、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行，得救师兄。
唐绪青愈发急躁，只恨炸江阳湖时，没留下两颗火弹用来炸门。
一屁股坐在院中石凳上，唐绪青自怀中取出一片白鳞，要不……用这个？
唐绪青下不定决心，以白鳞为引产生爆炸，肯定能炸开结界。可这里建筑太过脆弱，一炸就毁，若是不小心伤着师兄了怎么办？
“仙长。”
江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绪青蹙起眉头，不耐转身，“你怎么来了？”
然，只见一片黑雾扑面而来，迷了眼。唐绪青眼睛剧痛，眼珠子似被剜出来般。
唐绪青额头青筋暴起，眼角泛起白色鳞片，怒道：“妖怪，出来！”
“呵，我不出来，你又能奈我何。”
妖怪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唐绪青分不清方向。
“你将信子交出，姐姐便饶你一命，好不好？”
妖怪接着道，声音如同鲛人的歌声般，拥有魅惑人心的力量。
闻声，唐绪青手放在胸前，存放信子的位置。
“在这，姐姐来拿吧。”唐绪青乖乖道。
唐绪青手探入怀中，取出信子，摊在手心，“姐姐，给你。”
妖怪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不疑有诈，自黑雾中显出身形。
黑雾中，一红衣女子款款而来，相貌与唐、顾二人初到江阳府遇见的舞姬一模一样。
“来，交给姐姐吧。”女子轻声道，似在顾清颐耳边吟唱。
指尖拿起水滴状信子，女子勾了勾唇角，隐去身形。
她不想惹事。
若不是信子会暴露她身份，她也不会冒险出现。
女子凤眸望着信子，灔红的唇角微勾，这东西还是毁了好。
妖力注入信子，只见信子莹莹发光，闪耀着白光。
白光？
女子眼眸微眯，就见白光猛然炸开，产生巨大灵力。
黑雾瞬间被驱散，女子身形显露，口吐鲜血摔在地上。
再看空中飘浮的信子，哪还是蓝色水滴状，而是一片白色鳞片。
“你骗我！！你又骗我！！！”
女子声音猛然变得尖利，眼眸变得血红，充满了杀意。
屋内，顾清颐眉头微蹙，“什么声音？”
居寒端着茶盏茗了一口，神情僵硬，瞥了眼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人，不着痕迹将茶水倒了。
放下茶盏，他侧头听了听，“没有声音，你听错了。”
顾清颐似信非信，望着已经空了的茶盏，“居寒道友，还需再喝一杯否？”
魔尊的唇舌千娇万养，吃了是灵物，喝的是灵泉仙酿，从未尝过这般难喝的茶水。
居寒：“不必。”
顾清颐颔首，又望了眼窗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恶毒！阴险！卑鄙小人！！”
女子不住咒骂，死死盯着他。
唐绪青闭着眼，准确无误站在她身前，拔剑抵在她喉间，“让我猜猜你是谁。”
“石居兽，你没死。”
女子，应该是石居兽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张旭是你指使的，也是你杀的？”唐绪青问，虽是疑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唐绪青又道：“江横早就死了，你一直控制着他躯体。”
“不过相比这些，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唐绪青对此很敢兴趣，不说他的鳞片已是一般水怪的克星，就是以居寒那登徒子的实力，也不会让这妖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你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伪君子！你们人太阴险了，我不信！”石居兽低吼，扭开了脸。
唐绪青眼睛已经好了许多，可以睁开，勉强能看到虚影。他望着石居兽的方向，“信不信由你，杀或不杀却在我。”
唐绪青指尖灵光萦绕，剑身泛起流光，在剑尖聚成一个点，刺入石居兽脆弱的脖颈。
石居兽瞪大了眼，顿时退去外貌伪装，八爪冒出，撕破人类皮囊。
凭借强悍肉身抵挡一击，石居兽怒火冲天，势要唐绪青好看。
就算她死，就算是灰飞烟灭，也要拉着他陪葬！
这个狡诈的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
“受死吧！”
石居兽八只腕足疯狂舞动，直逼唐绪青。
被怒气湮灭的石居兽战斗力直线上升，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拼着两只腕足被唐绪青连根斩下，也要将他困住。
腕足卷着她，石居兽水桶大的眼睛凶狠地等着他，口器中吐出黑雾。
黑雾中，唐绪青身上泛着白色莹光，隐约可见浑身布满鳞片，将其护在其中。
“你不是人？！”
石居兽难免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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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屋内，顾清颐坐不住了，他的确有听见怪声从屋外传来。
他被居寒拉进屋内时，余光有看到唐绪青进了院子。
唐绪青就在院中，他身上又有信子，不会出事吧？
顾清颐心底预感愈发不详，直接站起身，“居寒道友已经饮了茶，我便告辞了。”
“这是你屋子，你要去哪？”居寒道。
“隔壁有个空房间，我去那处，居寒道友住这就好。”说罢，顾清颐转身离开。
屋子被设了结界，顾清颐拉着门栓，怎么也打不开门。
“居寒道友，”顾清颐声音更加冰冷，“可否把门打开？”
“你若能打开，出去也无妨。”居寒漫不经心道，懒散的倚在软塌上。
顾清颐绷着脸，掏出火弹炸开门，冒着飞灰跑了出去。
居寒：“？”
院子内，战斗已到了白热化阶段。
顾清颐一出门，就见唐绪青痛苦的被困在石居兽腕足中，石居兽浑身冒着光，是要拉着唐绪青同归于尽。
“师弟！”
“师兄？”唐绪青侧头，见他毫无防备站在一旁，“师兄，赶快离开！！”
顾清颐随及反应过来，从储物袋中取出法宝无数，全部启动。一部分开道，一部分防御，冲开石居兽腕足来到唐绪青身旁，撑开秦穆给的不知名仙伞，将两人护在内。
石居兽自爆的白光大盛，唐绪青吼道：“叫你不要来，你来干嘛！送死吗？！”
顾清颐不言，看着他眼睛，好似过了许久，又好似只有一瞬。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死。”顾清颐闷闷道。
从上清到江阳城，一路上他虽疏离冷漠，但也知道唐绪青默默帮了他多少。江阳湖遇险，也是唐绪青竭尽全力救他。此刻让他什么都不做，看着唐绪青死，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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