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平淡而又琐碎
今年南明市的年味少了，也管控起了烟花爆竹，和所谓的大城市标准接轨。
屋外没有烟花的爆炸声，屋内的身体碰撞声就格外响亮。
铃音铃钰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程明就给她们盖了被子，没空抱着她们回屋睡觉，毕竟小黎和陈孜艺都如狼似虎的，连给她们盖被子的手都是程明腾出来的。
铃音铃钰睡得浅，半个小时后就被他们动静吵醒，一起上，轮流接力，做到很晚才睡。
程明才没睡没多久，就被晓荧这臭丫头捏鼻子踩肚子吵醒了，颇有小黎当年的风范，晓晓应该是被晓荧强行拽来的，直接爬到床上，窝在程明的怀里睡了回笼觉。
最后只有程明一个人受苦，陪晓荧下楼吹着冷风玩摔炮和炮仗，炸铁罐子玩，要不是陈孜艺昨晚累到了，现在还在睡觉，肯定能和晓荧臭气相投，还有钱岚学姐和妮妮，估计能凑一个队伍叫四大活宝。
程明只能呼着冷气，打着哈欠，等到老爸老妈和连姨过来后才解脱，带着晓荧上楼。
连姨自不用手，巧云姐也熟得和自家人差不多了，拜年都是礼貌性的，如今都是大老板了，出手相当阔绰，除了程明，每个人都领了好几个大红包。
“就不能也给我一个红包？”程明可怜巴巴地说道。
“大年初一的，我不想骂人，反正你的那份给小瑶和小雅了，反正你比我和你爸都有钱，也不缺这点钱。”
“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铃音铃钰也被巧云姐早早叫起来拜年，强打着精神，铃音双手撑在眼眶上，拉着上下眼皮，铃钰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小黎和陈孜艺倒是睡饱饱，快开饭了才和晓晓一起起床。
程明吃过早饭也没得睡回笼觉，和老爸老妈他们赶去明溪区见女儿，老爸顺便再去和老村长说说话，下盘棋。
老妈和沈瑶沈雅一起玩，程明就溜去房间里枕在沈筱姐的柔软大腿上，闭目养神。
“怎么困成这样？”沈筱姐撩着程明的刘海问道。
“肯定是昨晚做到很晚呗，还能是啥啊，总不能是工作吧？”沈溪姐嗤之以鼻地说道。
“等过段时间就来沈筱姐和沈溪姐的房间里工作到天亮。”
“这才差不多，不然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
沈溪姐的话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兴趣，程明都想故意被沈溪姐关进小黑屋里了。
“我去外面看看，你安心补觉，今天，免得孩子要找妈妈，两个妈妈总是得有一个在场的。”
临走之前，程明又去见了小怜和白璐，顺路接着她们去家里玩。
林叔叔和任阿姨是大年初一下午回的南明市，前脚刚到，林叔叔就拉着程明和老爸一起坐在沙发上谈工作上的事情，待程明如同以往，倒是没再过问程明让徐娟和小叶子也一起怀孕这事，不知道是不想在这破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还是老妈和他们说了什么，把这事处理好了，感谢老妈。
从息烽温泉的重建项目开始，修路架桥和招商引资众多成果，林叔叔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市里的副秘书长，就在市委身边工作，工作能力能够加倍体现，做得好能够很快被领导赏识，做得差就离收拾铺盖走人不远了，这位置，眼红的人可多着呢。
市委办的人提拔上确实很有优势，毕竟是服务一把手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叔叔本来就在办公室里熬了好多年，如今才待在这个位置，不说屈才，也算是大器晚成。
林叔叔当年自知上升无望，也不想同流合污，索性当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直到被陷害踉跄入狱，作为补偿，终于能在实职岗位展现自己的能力，之后主动申请调职前往西部。
虽然条件艰苦，磨人，但竞争比东部这边小，机会也多。
只要林叔叔接下来还是这个势头，不犯致命性的大错误，接下来不是常务副书记或副市，但也可能是其他常委岗位，但不管怎么样，从服务岗位到领导角色的转变将是一次巨大的锻炼。
林叔叔头上的白头发虽然越来越多，人却是越来越精神，活得也有拼劲，男人心中怎么可能伟大的报复呢，过去只是被磨平了棱角，认命了而已，再加上那一位再过十年，一个封疆大史肯定跑不了，同为女儿的父亲，他也得让女儿能挺起胸膛当好这个妻子。
后面一个缘由，程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任阿姨虽然是有请假乃至辞职照顾静静的想法，但还是放不下山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书读的女娃子，她一走，她们就真没人管了，静静也劝她别走，她好着呢，有小叶子和徐娟陪着，还有连姨小明照看。
一直聊到了晚饭才不得不停下，程明这一下午几乎就靠咖啡续着精神，林叔叔饭后还想拉着程明继续，被静静给制止，说是明天有的是机会，程明回屋倒头就睡。
程明跟静静明天与林叔叔他们一起回趟老家，后天的话就与小叶子去她奶奶家和姑妈家一趟，初三初四再去明溪区找沈筱姐和小怜，等到那时候，赵磊和许泽应该也闲下来了。
好在连姨是自家人，不需要程明再跑那么一趟。
等到初五初六，想必妮妮也从香江回来了，和陈孜艺妮妮一起去趟西川和燕京，回来的路上在魔都短暂停留，学校也差不多要开学了。
不过从陈孜艺留学开始，程明每年的新年都是忙碌命，今年的话就没打算出国去找学姐们了，时间比较赶，等程明的工作安排要去米国时再在那边待一阵子吧。
林叔叔这边的亲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事到如今还想着让林叔叔帮衬提携一番，不过也有些争气的，比如林叔叔的弟弟，也就是静静的小叔，吃得了苦，在老爸那边干出了点名堂，今年能过个好年，原本家里住的是一层半的砖头房，现在加盖了一层，明年打算再盖一层，然后内外装修都搞一下。
林叔叔的处事也变得圆滑起来，对于他们的要求也不像以前那般，直接拒绝，以前是真帮不上忙，现在也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小心思。
“你们要是愿意像我一样背井离乡，去林城那边，我给你们找份工作是没问题，就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都去那么远怎么行，家里的爸妈谁来照顾啊，他们都老了，得有陪在他们身边尽孝心啊。”
“是啊，爸妈的身体重要，还是麻烦大哥了，至于宏远那边，我也不好意思腆着老脸求他帮忙了。”
不过这些亲戚是烦不到程明和静静身上的，尽管有些妇道人家嘴巴很碎，觉得静静怀孕太早，如何如何，反正静静没怀孕她们也有别的八卦聊，当作没听见就是了。
程明和静静就躲在小叔家里，和堂弟堂妹们看电视，电视里虽然在重播无聊的春晚，但可以看vcd的盗版碟片，静静的堂妹就很喜欢看现在流行的偶像剧，而堂弟更喜欢看动画片，两人就一人看一小时。
领了压岁钱还准备等大年初十第一次赶集的时候上街买新碟片，在开学前在疯狂一把，他们今年的压岁钱也算是破了历史新高，不止程明这个姐夫的份，大头还是他们的爸爸那边的。
静静怀抱着热水瓶取暖，而程明坐在床边抱着静静，摸摸肚子，偶尔再偷碰一下胸，隔着厚厚的东衣自然是啥感觉都没有，静静皱起眉头哭笑不得地问道：“好摸吗？老公，家里大大小小的那么多，还没摸够吗？还没喂饱你这个大色狼吗？”
“平时都摸了那么多次，更何况现在隔着厚衣服，只有羽绒服的冰凉感。”
“那你还摸？”
“我就喜欢摸你啊。”
“不害臊，还有弟弟妹妹在呢，也不怕教坏他们？”
“他们还小，听不懂的。”
“是不是觉得我的那些亲戚很烦人？”
“陪着你怎么会烦，过年不就是这样吗？平淡而又琐碎的生活。”程明的双手撑在床上，把下巴靠在静静的肩膀上，看着彩色电视机里。
前世自家庭剧变后都没好好过年，这一世似乎要超级加倍了。
“我劝你别对我的堂妹动歪心思啊，他们的爸妈先不说好不好对付，我爷爷奶奶和大伯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敢亲上加亲，估计这一辈子都得被他们给烦死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我现在就这么没信誉了？”
“可不是嘛，另一种信誉倒是太多了，多到天天可以溢出来，你不补觉吗？我爸今晚可不会让你睡觉，你没看他都准备了一个笔记本的问题和你探讨问题了。”
“我抱着你可不舍得睡。”
“哼！那我要睡了，你陪我。”
“好嘞，我妻唱夫随。”
小睡了半个小时被叫醒，一共摆了快十桌，与其说是大家族，不如说是沾亲带故的亲戚都来了。在静静老家这边吃过午饭，他们一行人就告辞了，回去后果然又被林叔叔拉着讨论到深夜。
早上让程明睡饱饱，吃完午饭后才带着小叶子动身，妮妮是今天下午和穆姐一起回来的。
相比于静静这边的热闹，小叶子这边就冷清多了，没啥亲戚，把她奶奶接到小姑姑这边，一起吃了顿饭，对于小叶子的怀孕的说辞就是不小心怀上的，又想生下来，暂时没举办婚礼，等小叶子的父亲出狱再说。
十二年零六个月的刑期，收监了三个月左右判的刑，扣除这一小部分也相当长了，从叶斌松每年的来信来看，他是有适当减刑的，最后应该在十年左右吧。
小叶子的姑姑和姑丈没少说吴淑玲上大学后开始懂事了，很欣慰，不但不用给她生活费了，今年还给他们包了红包，买了年货，夸得吴淑玲不好意思地低垂着脸，耳根都红透了。
“都是姐夫和姐姐的功劳，我就是没课的时候去姐夫的店里帮忙。”
在这边吃的晚饭，带着大肚子的小叶子不好赶夜路，就在姑姑家打扰一个晚上。
今天来的晚，就在小叶子的姑姑家过夜，隔天吃了早饭再走，表妹也跟她们一起回市里玩。
林叔叔和任阿姨初四就要回林城了，虽然程明和陈孜艺和他们顺路，还是决定隔一天再出发，错开。
和岳父丈母娘同行却带着大小“情.人”，此行的目的地还是去见情.人的丈母娘，怎么想都很奇怪吧？而且待在一起肯定要被林叔叔拉去讨论工作的事情，大过年的还要工作什么的，而且不是程明擅长的领域，往往要借助前世的所见所闻分析。
初四就带着大家去明溪区的后山小院开派对泡泡汤，到了傍晚再下山去小怜家吃饭。
初五动身远行，妮妮一脸嘚瑟地和铃音铃钰、白璐竖起剪刀手炫耀道：“又可以和小明一起出远门咯，可以爽翻天。”
“这有什么的。”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早就和小明爽过了。”
铃音铃钰双手叉腰仰起头，宛如胜利者的姿态。
白璐不满地鼓起脸颊瞪着程明，就她什么都没有了，姐姐你就不能争点气吗？结果还得她来找机会，但姐姐再过不久就要回香江上学了，只能由她把姐姐那一份补回来了。
在火车上自然少不了一阵折腾，抵达西川时，唐叔叔的司机已经在车站等候，直接接他们去大院里的独栋别墅。
唐叔叔和陈姨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饶人啊。
“上一次聚在一起好像是好久以前了。”陈姨感慨地说道。
“我出国留学前吧，那时候程明还是经常来我们家蹭饭吃的。”
在父母面前，陈孜艺连称呼都变得疏远，都人尽皆知了还有必要隐瞒吗？
静静和陈孜艺转学到西江一中时，程明周末去省城找她们，会在学校旁的小旅馆疯玩一晚上，白天再回去吃饭，程明就在两家人之间周转。
唐叔叔关心的也是他离开之后，西江省和南明市的发展，毕竟是他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尤其是南明市，更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起，只看新闻还是不够，只报喜不报忧。
“手机业务，可惜了啊，不然就有我的一份功劳了，不过还是在这边救了更多人更重要，这位置换别人来都不行。”
“嗯，去年的事情要多谢唐叔叔的信任。”
“是人民应该感谢你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要再谈苦难的事情，一切都会变好的。”
晚饭是由程明去厨房准备的，陈姨叹道：“唉，一般都是女孩子做家务事，小明你学得太多，难怪她们都学不会。”
“妈妈你没资格说我吧。”
“我以后有机会学的。”
陈孜艺和妮妮不服地抗议反驳。
晚饭时，唐叔叔倒是没再拉着程明聊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让他陪着喝酒，聊生活上的趣事，光喝酒，程明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没少喝饮料和热水。
“听说静静的孩子明年就要出生了?还和徐娟一起？”陈姨八卦地问道。
“嗯。”
“那你们什么时候有呢？”陈姨的手指敲着桌子问道。
程明喷出嘴里的酒，剧烈地咳嗽着，陈孜艺拍着他的后背，没想到会问得这么直接。
“我这不是还在读书吗？”陈孜艺解释说道。
“毕业后立刻马上就得有，不对，可以早一点，反正怀孕又不影响你毕业。”
“可是我的工作……”
陈孜艺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妈现在给你安排一点工作还不简单？真让你从头开始啊？我们就你一个女儿。”
“小明不会不行了吧？年轻人要多注意点啊，你那么多红颜知己。”
听到这话的妮妮差点没绷住。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陈姨放心就是了。”
“那你们可得抓紧点，否则静静她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们的连走路都不会呢。”
陈姨似乎比他们都要急。
程明去乡下给外公外婆拜年，陈孜艺本来要拉着妮妮在蓉城这边等着，毕竟他的身份不好解释。
但这一路上就程明一个人多无聊啊，妮妮也觉得留在这边不如和小明一起，最后两人把陈孜艺给说动了。
没带晓晓和晓荧两个老人家喜欢的妹妹过来，程明是不怎么受宠的，但程明当了老师，外公很欣慰，拉着程明说了很多话，有关工作，有关做人。
“小明当老师了啊，好，很好，有能力就应该做更多事情……”
表妹张彤就在一旁捂嘴偷笑，程明刚到的时候，她还大呼救世主来了呢，不然她都没车回省城。
偏僻的县城，年味还是蛮足的，陪着陈孜艺和妮妮，再捎上张彤，四人去街上散步，街道上积雪皑皑，路灯照出斑驳的树影，天空中彩光交替、烟花不绝，路边还能看见玩炮仗和仙女棒的孩子。
程明拍下了烟花给徐娟看，徐娟则是回复了她们在阳台玩仙女棒的照片。
张彤不但和程明一起回蓉城，还打算和他一起去魔都，去燕京的路上也把她给带上了，她还是第一次去燕京，把小丫头兴奋得不行。
陪张彤在燕京多玩了一天，逛逛名胜古迹什么的，也让妮妮多陪陪大奶奶。
秦琦今年没回去过年，留在了魔都，和温舒雅一起在福利院过的年。
程明抵达魔都时，也不知道温舒雅有没有通风报信，单凌和秦琦都来堵门了，至于熊师姐，还在楼上醉着呢。
“哦，你好像有点面生呢？是程明的第几号情.人啊。”单凌打量着陈孜艺，眯起眼睛说道。
“我说自己是二号情.人的话，没人敢说是第一吧，你又是哪里来的不入流的情.人，还是连情.人都不算呢，只是单相思？”
单凌和陈孜艺之间颇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大概是她们有着类似的气质和家庭环境。
单凌摆着手说道：“单相思？别搞笑了，只有傻子才会喜欢上这种花心到无边无际的男人。”
“不过傻子好像有点多呢。”秦琦轻笑道。
“别把我也给骂了啊，虽然我不否认自己是个傻子。”温舒雅乱舞着小拳头说道。
张彤和妮妮就沉默地看着这场无形的纷争，张彤自知自己不够格，插不上话，虽然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场所有人和程明最亲近的人，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但又好像是最疏远的。
妮妮则是不敢乱说话，免得让事情变复杂，她已经过了无理取闹的年纪，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姑妈，不会输给任何人，除了胸部有点小，好在对面的胸也小。
单凌和陈孜艺之后开始了所谓的对决，玩扑克牌、打麻将、英雄杀和打游戏等等，互有胜负，好在没发展到床上决胜之类的，过程也有说有笑，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到南明市已经是大年十三，早已开工，应考生也早早开学了，假期所剩无几。
今年这一大圈的行动轨迹估计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程明的新年行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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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没有烟花的爆炸声，屋内的身体碰撞声就格外响亮。
铃音铃钰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程明就给她们盖了被子，没空抱着她们回屋睡觉，毕竟小黎和陈孜艺都如狼似虎的，连给她们盖被子的手都是程明腾出来的。
铃音铃钰睡得浅，半个小时后就被他们动静吵醒，一起上，轮流接力，做到很晚才睡。
程明才没睡没多久，就被晓荧这臭丫头捏鼻子踩肚子吵醒了，颇有小黎当年的风范，晓晓应该是被晓荧强行拽来的，直接爬到床上，窝在程明的怀里睡了回笼觉。
最后只有程明一个人受苦，陪晓荧下楼吹着冷风玩摔炮和炮仗，炸铁罐子玩，要不是陈孜艺昨晚累到了，现在还在睡觉，肯定能和晓荧臭气相投，还有钱岚学姐和妮妮，估计能凑一个队伍叫四大活宝。
程明只能呼着冷气，打着哈欠，等到老爸老妈和连姨过来后才解脱，带着晓荧上楼。
连姨自不用手，巧云姐也熟得和自家人差不多了，拜年都是礼貌性的，如今都是大老板了，出手相当阔绰，除了程明，每个人都领了好几个大红包。
“就不能也给我一个红包？”程明可怜巴巴地说道。
“大年初一的，我不想骂人，反正你的那份给小瑶和小雅了，反正你比我和你爸都有钱，也不缺这点钱。”
“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铃音铃钰也被巧云姐早早叫起来拜年，强打着精神，铃音双手撑在眼眶上，拉着上下眼皮，铃钰则像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小黎和陈孜艺倒是睡饱饱，快开饭了才和晓晓一起起床。
程明吃过早饭也没得睡回笼觉，和老爸老妈他们赶去明溪区见女儿，老爸顺便再去和老村长说说话，下盘棋。
老妈和沈瑶沈雅一起玩，程明就溜去房间里枕在沈筱姐的柔软大腿上，闭目养神。
“怎么困成这样？”沈筱姐撩着程明的刘海问道。
“肯定是昨晚做到很晚呗，还能是啥啊，总不能是工作吧？”沈溪姐嗤之以鼻地说道。
“等过段时间就来沈筱姐和沈溪姐的房间里工作到天亮。”
“这才差不多，不然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
沈溪姐的话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兴趣，程明都想故意被沈溪姐关进小黑屋里了。
“我去外面看看，你安心补觉，今天，免得孩子要找妈妈，两个妈妈总是得有一个在场的。”
临走之前，程明又去见了小怜和白璐，顺路接着她们去家里玩。
林叔叔和任阿姨是大年初一下午回的南明市，前脚刚到，林叔叔就拉着程明和老爸一起坐在沙发上谈工作上的事情，待程明如同以往，倒是没再过问程明让徐娟和小叶子也一起怀孕这事，不知道是不想在这破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还是老妈和他们说了什么，把这事处理好了，感谢老妈。
从息烽温泉的重建项目开始，修路架桥和招商引资众多成果，林叔叔如今已经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市里的副秘书长，就在市委身边工作，工作能力能够加倍体现，做得好能够很快被领导赏识，做得差就离收拾铺盖走人不远了，这位置，眼红的人可多着呢。
市委办的人提拔上确实很有优势，毕竟是服务一把手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叔叔本来就在办公室里熬了好多年，如今才待在这个位置，不说屈才，也算是大器晚成。
林叔叔当年自知上升无望，也不想同流合污，索性当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直到被陷害踉跄入狱，作为补偿，终于能在实职岗位展现自己的能力，之后主动申请调职前往西部。
虽然条件艰苦，磨人，但竞争比东部这边小，机会也多。
只要林叔叔接下来还是这个势头，不犯致命性的大错误，接下来不是常务副书记或副市，但也可能是其他常委岗位，但不管怎么样，从服务岗位到领导角色的转变将是一次巨大的锻炼。
林叔叔头上的白头发虽然越来越多，人却是越来越精神，活得也有拼劲，男人心中怎么可能伟大的报复呢，过去只是被磨平了棱角，认命了而已，再加上那一位再过十年，一个封疆大史肯定跑不了，同为女儿的父亲，他也得让女儿能挺起胸膛当好这个妻子。
后面一个缘由，程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任阿姨虽然是有请假乃至辞职照顾静静的想法，但还是放不下山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书读的女娃子，她一走，她们就真没人管了，静静也劝她别走，她好着呢，有小叶子和徐娟陪着，还有连姨小明照看。
一直聊到了晚饭才不得不停下，程明这一下午几乎就靠咖啡续着精神，林叔叔饭后还想拉着程明继续，被静静给制止，说是明天有的是机会，程明回屋倒头就睡。
程明跟静静明天与林叔叔他们一起回趟老家，后天的话就与小叶子去她奶奶家和姑妈家一趟，初三初四再去明溪区找沈筱姐和小怜，等到那时候，赵磊和许泽应该也闲下来了。
好在连姨是自家人，不需要程明再跑那么一趟。
等到初五初六，想必妮妮也从香江回来了，和陈孜艺妮妮一起去趟西川和燕京，回来的路上在魔都短暂停留，学校也差不多要开学了。
不过从陈孜艺留学开始，程明每年的新年都是忙碌命，今年的话就没打算出国去找学姐们了，时间比较赶，等程明的工作安排要去米国时再在那边待一阵子吧。
林叔叔这边的亲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事到如今还想着让林叔叔帮衬提携一番，不过也有些争气的，比如林叔叔的弟弟，也就是静静的小叔，吃得了苦，在老爸那边干出了点名堂，今年能过个好年，原本家里住的是一层半的砖头房，现在加盖了一层，明年打算再盖一层，然后内外装修都搞一下。
林叔叔的处事也变得圆滑起来，对于他们的要求也不像以前那般，直接拒绝，以前是真帮不上忙，现在也是看透了这些人的小心思。
“你们要是愿意像我一样背井离乡，去林城那边，我给你们找份工作是没问题，就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都去那么远怎么行，家里的爸妈谁来照顾啊，他们都老了，得有陪在他们身边尽孝心啊。”
“是啊，爸妈的身体重要，还是麻烦大哥了，至于宏远那边，我也不好意思腆着老脸求他帮忙了。”
不过这些亲戚是烦不到程明和静静身上的，尽管有些妇道人家嘴巴很碎，觉得静静怀孕太早，如何如何，反正静静没怀孕她们也有别的八卦聊，当作没听见就是了。
程明和静静就躲在小叔家里，和堂弟堂妹们看电视，电视里虽然在重播无聊的春晚，但可以看vcd的盗版碟片，静静的堂妹就很喜欢看现在流行的偶像剧，而堂弟更喜欢看动画片，两人就一人看一小时。
领了压岁钱还准备等大年初十第一次赶集的时候上街买新碟片，在开学前在疯狂一把，他们今年的压岁钱也算是破了历史新高，不止程明这个姐夫的份，大头还是他们的爸爸那边的。
静静怀抱着热水瓶取暖，而程明坐在床边抱着静静，摸摸肚子，偶尔再偷碰一下胸，隔着厚厚的东衣自然是啥感觉都没有，静静皱起眉头哭笑不得地问道：“好摸吗？老公，家里大大小小的那么多，还没摸够吗？还没喂饱你这个大色狼吗？”
“平时都摸了那么多次，更何况现在隔着厚衣服，只有羽绒服的冰凉感。”
“那你还摸？”
“我就喜欢摸你啊。”
“不害臊，还有弟弟妹妹在呢，也不怕教坏他们？”
“他们还小，听不懂的。”
“是不是觉得我的那些亲戚很烦人？”
“陪着你怎么会烦，过年不就是这样吗？平淡而又琐碎的生活。”程明的双手撑在床上，把下巴靠在静静的肩膀上，看着彩色电视机里。
前世自家庭剧变后都没好好过年，这一世似乎要超级加倍了。
“我劝你别对我的堂妹动歪心思啊，他们的爸妈先不说好不好对付，我爷爷奶奶和大伯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敢亲上加亲，估计这一辈子都得被他们给烦死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我现在就这么没信誉了？”
“可不是嘛，另一种信誉倒是太多了，多到天天可以溢出来，你不补觉吗？我爸今晚可不会让你睡觉，你没看他都准备了一个笔记本的问题和你探讨问题了。”
“我抱着你可不舍得睡。”
“哼！那我要睡了，你陪我。”
“好嘞，我妻唱夫随。”
小睡了半个小时被叫醒，一共摆了快十桌，与其说是大家族，不如说是沾亲带故的亲戚都来了。在静静老家这边吃过午饭，他们一行人就告辞了，回去后果然又被林叔叔拉着讨论到深夜。
早上让程明睡饱饱，吃完午饭后才带着小叶子动身，妮妮是今天下午和穆姐一起回来的。
相比于静静这边的热闹，小叶子这边就冷清多了，没啥亲戚，把她奶奶接到小姑姑这边，一起吃了顿饭，对于小叶子的怀孕的说辞就是不小心怀上的，又想生下来，暂时没举办婚礼，等小叶子的父亲出狱再说。
十二年零六个月的刑期，收监了三个月左右判的刑，扣除这一小部分也相当长了，从叶斌松每年的来信来看，他是有适当减刑的，最后应该在十年左右吧。
小叶子的姑姑和姑丈没少说吴淑玲上大学后开始懂事了，很欣慰，不但不用给她生活费了，今年还给他们包了红包，买了年货，夸得吴淑玲不好意思地低垂着脸，耳根都红透了。
“都是姐夫和姐姐的功劳，我就是没课的时候去姐夫的店里帮忙。”
在这边吃的晚饭，带着大肚子的小叶子不好赶夜路，就在姑姑家打扰一个晚上。
今天来的晚，就在小叶子的姑姑家过夜，隔天吃了早饭再走，表妹也跟她们一起回市里玩。
林叔叔和任阿姨初四就要回林城了，虽然程明和陈孜艺和他们顺路，还是决定隔一天再出发，错开。
和岳父丈母娘同行却带着大小“情.人”，此行的目的地还是去见情.人的丈母娘，怎么想都很奇怪吧？而且待在一起肯定要被林叔叔拉去讨论工作的事情，大过年的还要工作什么的，而且不是程明擅长的领域，往往要借助前世的所见所闻分析。
初四就带着大家去明溪区的后山小院开派对泡泡汤，到了傍晚再下山去小怜家吃饭。
初五动身远行，妮妮一脸嘚瑟地和铃音铃钰、白璐竖起剪刀手炫耀道：“又可以和小明一起出远门咯，可以爽翻天。”
“这有什么的。”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早就和小明爽过了。”
铃音铃钰双手叉腰仰起头，宛如胜利者的姿态。
白璐不满地鼓起脸颊瞪着程明，就她什么都没有了，姐姐你就不能争点气吗？结果还得她来找机会，但姐姐再过不久就要回香江上学了，只能由她把姐姐那一份补回来了。
在火车上自然少不了一阵折腾，抵达西川时，唐叔叔的司机已经在车站等候，直接接他们去大院里的独栋别墅。
唐叔叔和陈姨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饶人啊。
“上一次聚在一起好像是好久以前了。”陈姨感慨地说道。
“我出国留学前吧，那时候程明还是经常来我们家蹭饭吃的。”
在父母面前，陈孜艺连称呼都变得疏远，都人尽皆知了还有必要隐瞒吗？
静静和陈孜艺转学到西江一中时，程明周末去省城找她们，会在学校旁的小旅馆疯玩一晚上，白天再回去吃饭，程明就在两家人之间周转。
唐叔叔关心的也是他离开之后，西江省和南明市的发展，毕竟是他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尤其是南明市，更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起，只看新闻还是不够，只报喜不报忧。
“手机业务，可惜了啊，不然就有我的一份功劳了，不过还是在这边救了更多人更重要，这位置换别人来都不行。”
“嗯，去年的事情要多谢唐叔叔的信任。”
“是人民应该感谢你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要再谈苦难的事情，一切都会变好的。”
晚饭是由程明去厨房准备的，陈姨叹道：“唉，一般都是女孩子做家务事，小明你学得太多，难怪她们都学不会。”
“妈妈你没资格说我吧。”
“我以后有机会学的。”
陈孜艺和妮妮不服地抗议反驳。
晚饭时，唐叔叔倒是没再拉着程明聊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让他陪着喝酒，聊生活上的趣事，光喝酒，程明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没少喝饮料和热水。
“听说静静的孩子明年就要出生了?还和徐娟一起？”陈姨八卦地问道。
“嗯。”
“那你们什么时候有呢？”陈姨的手指敲着桌子问道。
程明喷出嘴里的酒，剧烈地咳嗽着，陈孜艺拍着他的后背，没想到会问得这么直接。
“我这不是还在读书吗？”陈孜艺解释说道。
“毕业后立刻马上就得有，不对，可以早一点，反正怀孕又不影响你毕业。”
“可是我的工作……”
陈孜艺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妈现在给你安排一点工作还不简单？真让你从头开始啊？我们就你一个女儿。”
“小明不会不行了吧？年轻人要多注意点啊，你那么多红颜知己。”
听到这话的妮妮差点没绷住。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陈姨放心就是了。”
“那你们可得抓紧点，否则静静她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们的连走路都不会呢。”
陈姨似乎比他们都要急。
程明去乡下给外公外婆拜年，陈孜艺本来要拉着妮妮在蓉城这边等着，毕竟他的身份不好解释。
但这一路上就程明一个人多无聊啊，妮妮也觉得留在这边不如和小明一起，最后两人把陈孜艺给说动了。
没带晓晓和晓荧两个老人家喜欢的妹妹过来，程明是不怎么受宠的，但程明当了老师，外公很欣慰，拉着程明说了很多话，有关工作，有关做人。
“小明当老师了啊，好，很好，有能力就应该做更多事情……”
表妹张彤就在一旁捂嘴偷笑，程明刚到的时候，她还大呼救世主来了呢，不然她都没车回省城。
偏僻的县城，年味还是蛮足的，陪着陈孜艺和妮妮，再捎上张彤，四人去街上散步，街道上积雪皑皑，路灯照出斑驳的树影，天空中彩光交替、烟花不绝，路边还能看见玩炮仗和仙女棒的孩子。
程明拍下了烟花给徐娟看，徐娟则是回复了她们在阳台玩仙女棒的照片。
张彤不但和程明一起回蓉城，还打算和他一起去魔都，去燕京的路上也把她给带上了，她还是第一次去燕京，把小丫头兴奋得不行。
陪张彤在燕京多玩了一天，逛逛名胜古迹什么的，也让妮妮多陪陪大奶奶。
秦琦今年没回去过年，留在了魔都，和温舒雅一起在福利院过的年。
程明抵达魔都时，也不知道温舒雅有没有通风报信，单凌和秦琦都来堵门了，至于熊师姐，还在楼上醉着呢。
“哦，你好像有点面生呢？是程明的第几号情.人啊。”单凌打量着陈孜艺，眯起眼睛说道。
“我说自己是二号情.人的话，没人敢说是第一吧，你又是哪里来的不入流的情.人，还是连情.人都不算呢，只是单相思？”
单凌和陈孜艺之间颇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大概是她们有着类似的气质和家庭环境。
单凌摆着手说道：“单相思？别搞笑了，只有傻子才会喜欢上这种花心到无边无际的男人。”
“不过傻子好像有点多呢。”秦琦轻笑道。
“别把我也给骂了啊，虽然我不否认自己是个傻子。”温舒雅乱舞着小拳头说道。
张彤和妮妮就沉默地看着这场无形的纷争，张彤自知自己不够格，插不上话，虽然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场所有人和程明最亲近的人，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但又好像是最疏远的。
妮妮则是不敢乱说话，免得让事情变复杂，她已经过了无理取闹的年纪，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姑妈，不会输给任何人，除了胸部有点小，好在对面的胸也小。
单凌和陈孜艺之后开始了所谓的对决，玩扑克牌、打麻将、英雄杀和打游戏等等，互有胜负，好在没发展到床上决胜之类的，过程也有说有笑，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到南明市已经是大年十三，早已开工，应考生也早早开学了，假期所剩无几。
今年这一大圈的行动轨迹估计会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程明的新年行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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