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九月十六
把通达信局的开业时间，定在九月十六这个日子，是周三爷请了兴平乃至大半个辽东都有名的李真人给算了一卦后做下的决定。
据传，这位李真人自幼便上了九顶铁刹山，在八宝悬石洞中跟随黑妈妈修行一百二十余年，方才下山为众生解苦渡难。
听说只要他老人家只要一发功，三省之地胡黄白柳灰五族仙家想请谁就请谁，甭管什么麻烦事儿，俩字：平趟！
今早城门一开，周保生便带着随从匆匆赶往城外通达总部货场。
砸了如此多的银子、人手、心血，眼下总算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由不得他不上心。
“哟，你们全到啦？”
有些出乎周三爷的预料，负责总部业务的这些位高层，竟是比他到的还早。
虽感疲惫却又心潮澎湃的苏济，冲他抱了抱拳笑着解释道，“哪儿啊三爷，我们昨天压根就没走。”
“哈哈，好！等晚上收了账，有一个算一个，三爷亲自发赏钱！”
这时，秦庆武吊着胳膊走到他跟前汇报道，“三爷，巳时二刻，府城总号以及六县分号同时营业，一处收集信件包裹装车后，按规划路线自两头终点对发，在中转站交接后，再各自返回原点。”
“文书房在现场收集订单后，由信差骑快马送回府城，交采办处照单子采购装车，而后由二处负责运至中转站交接返回原点。”
“三处接获物品，按各自负责片区进行投递，同时附赠小册子，做进一步宣传。”
听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运转流程，周保生笑眯眯地点点头，“嗯，知道了，不过你的伤？”
“谢三爷关心，一点小伤问题不大。”秦庆武晃了晃自己挂着的那条胳膊客气道。
“哦，你们那个，兄弟，他的身份，我二哥那边已经办妥，我今天忘了带，回头再派人送来。”
“哟，又给二爷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不算什么，用心做事吧。”
趁着周保生去和别人谈话的空当，魏金富走过来拍了拍秦庆武的肩膀。
“问了大夫没，还得几天？实在不行就这么挂着回去吧，凤芝丫头那儿，我们可是快瞒不住了昂！”
老秦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三五天的工夫了，魏叔，您一定得帮我瞒住了，她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受了惊吓。”
“嘿嘿，臭小子还挺知道疼媳妇的，放心吧我让你婶子一定蒙住她就是。”
老魏安抚了一句，紧接着又有些哭笑不得感慨了一句，“说起来这事，那小子实在也是愣的可以，让我说点啥好呢？”
见老头又提起往事，心中闪过那个王八犊子的身影，秦庆武没好气地接口道，“还能说啥？活该我倒霉呗！”
“哈哈哈哈！”
……
隔壁营业大厅内，苏俊茂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地，在给手下二十名书记员做开业前的最后一番训话。
他紧张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对着这帮人，在一块混这么久了没那必要。
他是担心等会自己负责的这一块出了纰漏，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尤其是他爹和二弟。
攒了好几个月的劲头只为这一刻，我苏某人今天要打个翻身仗，让你们瞧瞧读书人的厉害！
“你们无须紧张，只管按着我们平时演练的场景做就好，不过记得一点，即便再忙再乱，也要保证字迹清楚话语通顺，写好之后要给对方重复一遍，方可装订移交，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答，“是！”
苏俊茂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好，士气很足，可堪大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进入文书房工作的这批笔杆子，拿的工钱在整个通达，乃至兴平府都算得上是高薪，每月二两四钱银子。
这点钱看着好像不起眼，但是跟勇营的军饷对比一下，就知道其实并不算少。
大头兵每个月饷银五两二钱，但他们干得是啥活？是玩命！这个月有命拿，下个月可能就没了。
而笔杆子们只要负责写字就好，况且在赵启设计的激励制度下，还有各种奖励补贴员工福利可领，一年算下来远远不止二三十两。
……
总部外围货场。
周保生为了打造通达的新总部，不仅收购了三家货栈，连同周围四十多亩田地也都一并拿下，反正土地投资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亏，怕啥？
近来几个月，苏耀堂自从接到赵启分派的任务，便一头扎进工地，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干活。
这小子虽确是有嘴臭的毛病，经常说错话得罪人，但从本质上来讲，他倒也不算是个坏种。
或者即便他是纯坏种，可坏种也是有脑子的。
他干活又不是给赵启一个人干，这是在给苏家，换句话说也是给他自己干的。
苏济要是没了，苏家在通达的股子，不留给他们哥几个又能留给谁？
过去济源盘子太小，把所有的全算上，顶了天能有一万两的家当？他们哥仨平均分每人也就三千。（妹妹苏毓卿早晚得嫁出去，苏耀堂压根没算她）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赵启拉来了周家的投资，变更经营模式把蛋糕做大，往后若是再分家产，他能分到的扩大十倍都不止。
有了这个心思，他又岂能不卖力气用心做事。
望着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十来挂大车，听着车上插的“通达信局”四字大红旗，迎风飘摆传来的动静，苏耀堂心潮澎湃。
玛德，不得不承认，赵启这小子是真敢想，而且真敢干！
整出这么大场面，万一亏了，周家还不得生吃了他？
正感慨着，屁股上便挨了一脚，苏耀堂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熟悉的脚法除了他爹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瞎特么琢磨啥呢？还不赶紧再去检查一遍大车和牲口？”
苏济收回右腿，叉腰站在儿子身旁。
“对了，你今天走哪条线来着？”“太平县，到李家沱子交接完就回来。”
为了节约人力马力缩短时间，减少长途运输风险，苏济和魏金富这老哥俩在仔细商讨后，修改了赵启原本打算一条线走到底的计划。
在府城到县城道路的必经之处设立中转站，两头车队各走一半路程，在中转站交接完便各自回程。
“嗯，用点心，如今虽说股子分出去了，可归根到底还是咱自己家的买卖，今天第一趟活儿，你要是干呲了，老子绝饶不了你！”
苏耀堂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吧爹，我又不是小孩，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操心一下毓卿那头。”
“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安心搁家待着，非得出来抛头露面的图个啥呢？成天跟帮老爷们搅和在一起，您也不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滚踏马犊子，嫁不出去也是你害的，管好你自己得了！你妹妹好的很，轮不着你说三道四！”
好容易强行忘掉的旧事，又让这瘪犊子提起，苏济闻言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把苏耀堂踹了个趔趄。
……
负责运输个人信件包裹的承运一处，周保生分给了苏家管理，负责人便是苏济和苏耀堂父子。
代采商品的二处是整个大计划的重中之重和关键节点，关乎后续一连串的行动能否顺利进行，这个位置，周保生给了自己的心腹，同时也是“驻金办主任”周礼兴的弟弟，周礼平。
负责投递业务的三处，由周家跟苏家共同出人管理，抓总的是苏济用了多年的老心腹李春生，和他儿子李承言，副手是原天成商号年轻的二掌柜盛文。（营盘河一战搬尸体，跟苏耀堂一块发现烟土的老李，陪同苏毓卿带人前往兴隆堡接应的小李。）
文书房头子苏俊茂，副总管徐儒也是周家的人，周三爷派他来的目的便是抓财权，整个通达信局的账目往来收入支出皆是由他负责。
说来倒也正常，哪个当东家的，会憨到连财务这一块都让出去？
数来数去，也就剩下了安保部和采办处。
赵启对于通达信局这盘棋看得很透，那些个玩意别说争，就算周三爷真给他了，他也控不住盘。
手里满打满算就哥四个，老子拿什么去管？莫不如就集中精力只抓最值钱的一样，安保部。
安保部的薪资水准每月五两起步，定员八十，全马队，配枪。
负责人秦庆武，魏金富，从上到下清一色全是他们爷俩亲自挑选招募而来的人手，周家和苏家两边谁都没让插手。
对于赵启的心思，周保生和苏济皆是看破没说破。
一来这么大盘买卖也确实需要护卫人员，二来人家已经懂事到把其他全让出来了，还能再要求他什么呢？
至于市场部，在赵启的建议下，周三爷和苏济同意了暂时交给苏毓卿负责。
大汉朝没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说法，女人还想出来工作？门都没有！亲闺女更不好使！
说白了那二位爷之所以能同意，完全都是看的赵启的面子。
对于这点，苏毓卿心里有数。
经过几个月的历练，这会儿的苏毓卿，离职场女强人只差一套黑丝高跟包臀裙的距离。
“城里那些商铺的掌柜管事，都通知过让他们多备些货了吗？”
一名小伙计头都没敢抬，迟疑着地回道，“通知倒是通知完了，不过三姑娘，我瞧着他们似乎，好像，并没有太过在意。”
顶头东家苏老爷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又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家赵爷的心头好，借他俩胆也不敢有啥非分之想。
苏毓卿闻言秀眉微蹙，咬了咬银牙，想骂句脏话却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故此便强自咽了回去。
兴平城里这些个买卖家，属实难搞到让她在这段时间里憋了好几肚子气，外加偷偷哭了好几回。
很简单的一个价格问题，苏毓卿磨破了嘴皮子，跑坏了好几双软底鹿皮靴，除了收到一些不怀好意的调侃，和不冷不热的哼哈这那以外，半点进展都没有。
通达帮你们做宣传、卖东西、送货，让你们多赚钱，好处全让你们占尽了，结果半个大子儿的价格还都不让，你们还是人吗？
而让苏毓卿无语的是，这事最后终究还是解决了，不过跟她没啥关系。
在周保生撒了些帖子，跟人吃了几回饭以后，他们便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全是因为周三爷身家背景所致吗？苏毓卿并不这么认为。
“那就再去...”
“不必了，就这么着吧。”
苏毓卿刚想吩咐伙计，便被巡视到此的周三爷打断。
“这些家伙想瞧咱们的热闹，就让他们瞧个够。”
周保生冲苏毓卿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不长个教训，他们是学不乖的，没事，就这样吧。”
“可，那不是也会影响我们...”
“那就没办法咯，通达信局正在从事的是一种全新的行业，刚刚开张营业难免会出些纰漏，这很正常。”
“而且，我也不是全无准备，放心吧。”
周保生笑着看向苏毓卿。
他瞧这个小丫头倒没什么别的想法，女人，他不缺，家里一妻四妾就够忙活的了，暂时不需要再添人进口。
他反而是怀着一种看弟妹，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看儿媳妇的心态。
赵启跟她两个眉来眼去那样，连许知义都瞧得出来，别人又岂会不知。
而周家又放进通达多少人手？
别看周保生好像天天待在家里稳坐钓鱼台，实际上人家大事小情风吹草动，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正在这时，安保部的罗勋脚步急促的跑了进来。
“三爷，外面来的人太多了，我们秦头儿担心出事，让我跟您请示一下，要不要跟官府说声，请些衙门口的人过来帮着维持秩序！”
“走，先出去看看。”
等这几人来到外面空场一瞧，苏毓卿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的老天爷！这是整个兴平城的人都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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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出乎周三爷的预料，负责总部业务的这些位高层，竟是比他到的还早。
虽感疲惫却又心潮澎湃的苏济，冲他抱了抱拳笑着解释道，“哪儿啊三爷，我们昨天压根就没走。”
“哈哈，好！等晚上收了账，有一个算一个，三爷亲自发赏钱！”
这时，秦庆武吊着胳膊走到他跟前汇报道，“三爷，巳时二刻，府城总号以及六县分号同时营业，一处收集信件包裹装车后，按规划路线自两头终点对发，在中转站交接后，再各自返回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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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运转流程，周保生笑眯眯地点点头，“嗯，知道了，不过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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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们那个，兄弟，他的身份，我二哥那边已经办妥，我今天忘了带，回头再派人送来。”
“哟，又给二爷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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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臭小子还挺知道疼媳妇的，放心吧我让你婶子一定蒙住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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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了好几个月的劲头只为这一刻，我苏某人今天要打个翻身仗，让你们瞧瞧读书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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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钱看着好像不起眼，但是跟勇营的军饷对比一下，就知道其实并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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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几个月，苏耀堂自从接到赵启分派的任务，便一头扎进工地，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干活。
这小子虽确是有嘴臭的毛病，经常说错话得罪人，但从本质上来讲，他倒也不算是个坏种。
或者即便他是纯坏种，可坏种也是有脑子的。
他干活又不是给赵启一个人干，这是在给苏家，换句话说也是给他自己干的。
苏济要是没了，苏家在通达的股子，不留给他们哥几个又能留给谁？
过去济源盘子太小，把所有的全算上，顶了天能有一万两的家当？他们哥仨平均分每人也就三千。（妹妹苏毓卿早晚得嫁出去，苏耀堂压根没算她）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赵启拉来了周家的投资，变更经营模式把蛋糕做大，往后若是再分家产，他能分到的扩大十倍都不止。
有了这个心思，他又岂能不卖力气用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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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出这么大场面，万一亏了，周家还不得生吃了他？
正感慨着，屁股上便挨了一脚，苏耀堂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熟悉的脚法除了他爹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瞎特么琢磨啥呢？还不赶紧再去检查一遍大车和牲口？”
苏济收回右腿，叉腰站在儿子身旁。
“对了，你今天走哪条线来着？”“太平县，到李家沱子交接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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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城到县城道路的必经之处设立中转站，两头车队各走一半路程，在中转站交接完便各自回程。
“嗯，用点心，如今虽说股子分出去了，可归根到底还是咱自己家的买卖，今天第一趟活儿，你要是干呲了，老子绝饶不了你！”
苏耀堂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吧爹，我又不是小孩，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操心一下毓卿那头。”
“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安心搁家待着，非得出来抛头露面的图个啥呢？成天跟帮老爷们搅和在一起，您也不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滚踏马犊子，嫁不出去也是你害的，管好你自己得了！你妹妹好的很，轮不着你说三道四！”
好容易强行忘掉的旧事，又让这瘪犊子提起，苏济闻言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把苏耀堂踹了个趔趄。
……
负责运输个人信件包裹的承运一处，周保生分给了苏家管理，负责人便是苏济和苏耀堂父子。
代采商品的二处是整个大计划的重中之重和关键节点，关乎后续一连串的行动能否顺利进行，这个位置，周保生给了自己的心腹，同时也是“驻金办主任”周礼兴的弟弟，周礼平。
负责投递业务的三处，由周家跟苏家共同出人管理，抓总的是苏济用了多年的老心腹李春生，和他儿子李承言，副手是原天成商号年轻的二掌柜盛文。（营盘河一战搬尸体，跟苏耀堂一块发现烟土的老李，陪同苏毓卿带人前往兴隆堡接应的小李。）
文书房头子苏俊茂，副总管徐儒也是周家的人，周三爷派他来的目的便是抓财权，整个通达信局的账目往来收入支出皆是由他负责。
说来倒也正常，哪个当东家的，会憨到连财务这一块都让出去？
数来数去，也就剩下了安保部和采办处。
赵启对于通达信局这盘棋看得很透，那些个玩意别说争，就算周三爷真给他了，他也控不住盘。
手里满打满算就哥四个，老子拿什么去管？莫不如就集中精力只抓最值钱的一样，安保部。
安保部的薪资水准每月五两起步，定员八十，全马队，配枪。
负责人秦庆武，魏金富，从上到下清一色全是他们爷俩亲自挑选招募而来的人手，周家和苏家两边谁都没让插手。
对于赵启的心思，周保生和苏济皆是看破没说破。
一来这么大盘买卖也确实需要护卫人员，二来人家已经懂事到把其他全让出来了，还能再要求他什么呢？
至于市场部，在赵启的建议下，周三爷和苏济同意了暂时交给苏毓卿负责。
大汉朝没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说法，女人还想出来工作？门都没有！亲闺女更不好使！
说白了那二位爷之所以能同意，完全都是看的赵启的面子。
对于这点，苏毓卿心里有数。
经过几个月的历练，这会儿的苏毓卿，离职场女强人只差一套黑丝高跟包臀裙的距离。
“城里那些商铺的掌柜管事，都通知过让他们多备些货了吗？”
一名小伙计头都没敢抬，迟疑着地回道，“通知倒是通知完了，不过三姑娘，我瞧着他们似乎，好像，并没有太过在意。”
顶头东家苏老爷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又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东家赵爷的心头好，借他俩胆也不敢有啥非分之想。
苏毓卿闻言秀眉微蹙，咬了咬银牙，想骂句脏话却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故此便强自咽了回去。
兴平城里这些个买卖家，属实难搞到让她在这段时间里憋了好几肚子气，外加偷偷哭了好几回。
很简单的一个价格问题，苏毓卿磨破了嘴皮子，跑坏了好几双软底鹿皮靴，除了收到一些不怀好意的调侃，和不冷不热的哼哈这那以外，半点进展都没有。
通达帮你们做宣传、卖东西、送货，让你们多赚钱，好处全让你们占尽了，结果半个大子儿的价格还都不让，你们还是人吗？
而让苏毓卿无语的是，这事最后终究还是解决了，不过跟她没啥关系。
在周保生撒了些帖子，跟人吃了几回饭以后，他们便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全是因为周三爷身家背景所致吗？苏毓卿并不这么认为。
“那就再去...”
“不必了，就这么着吧。”
苏毓卿刚想吩咐伙计，便被巡视到此的周三爷打断。
“这些家伙想瞧咱们的热闹，就让他们瞧个够。”
周保生冲苏毓卿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不长个教训，他们是学不乖的，没事，就这样吧。”
“可，那不是也会影响我们...”
“那就没办法咯，通达信局正在从事的是一种全新的行业，刚刚开张营业难免会出些纰漏，这很正常。”
“而且，我也不是全无准备，放心吧。”
周保生笑着看向苏毓卿。
他瞧这个小丫头倒没什么别的想法，女人，他不缺，家里一妻四妾就够忙活的了，暂时不需要再添人进口。
他反而是怀着一种看弟妹，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看儿媳妇的心态。
赵启跟她两个眉来眼去那样，连许知义都瞧得出来，别人又岂会不知。
而周家又放进通达多少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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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安保部的罗勋脚步急促的跑了进来。
“三爷，外面来的人太多了，我们秦头儿担心出事，让我跟您请示一下，要不要跟官府说声，请些衙门口的人过来帮着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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