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问题
霍炳山站在刘厂长的办公室的门口，脑袋晕晕的，手里捏着部门同事送过来的转岗通知，怎么回事陶春杏不是说刘太太收了她的礼物很开心，转副主任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吗
怎么现在不但副主任没转上，居然还被调去门卫守大门了，霍炳山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通知，他的名字明晃晃的写在上面，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霍炳山抱着一丝希望，会不会是通知错了。
楼梯转角刘主任被人簇拥着上楼，生产线上的一个小个子正满脸谄笑的拍马屁，：“恭喜刘主任了，这可真是金子在哪都发光，您这样的人才组织上肯定会看得见的，我就跟大家说这次改选您一定能上去。”
霍炳山看过去，那个说话的人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临时工，平时看见他就跟哈巴狗一样，送烟送酒好话说的人耳根起茧子，就为了等自己升上去好给他转正，可这会却围在刘主任的身边点头哈腰，看见他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朝着他一笑道，：“不像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还敢跟您争主任的位置，简直笑掉人大牙。“
刘主任也看见了霍炳山，眼睛里的挑衅和快意一闪而过，嘴上却谦虚道，：“都是咱们厂的领导抬举和兄弟们支持。”
刘主任和霍炳山争这个主任的位置许久，心里的气也积攒了很多，好不容易把霍炳山压下去了，心口的恶气一时忍不住，走过来笑着看了眼他手里的岗位调整通知单道，：“呦，这不是霍组长吗？来找刘厂长啊？”
霍炳山下意识的把手里的单子背到了背后，笑的有些勉强，祈祷他赶快离开，：“是啊，有点事来找刘厂长。”
刘主任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好好嘲讽他，怎么会轻易就顺着他的心思离开，在他面前站定，好像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笑道，：“哎呀，你看我着记性，霍组长被调岗了是吧？我记得你是被调到调到哪去了”
刘主任故意装出一副记性不好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旁边的小个子机灵的接口，：“刘主任霍组长已经被调到了门卫处工作了，组长的位置有人顶替了。”
刘主任哈哈笑起来，拍拍霍炳山的肩膀：“哎，你看我这记性，不过，老霍你也别难受，俗话说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在门卫的岗位上也可以继续发光发热为咱们厂贡献力量，你说是不是？”
霍炳山牙根都要咬碎了，脸上羞愤难当，从霍组长到老霍，称呼的变幻也代表了地位的变化，他当初以为主任的位置万无一失，压根没把刘主任放在眼里，导致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他咳嗽一声胡乱答应，挤出一丝笑道，：“我我还有事要找刘厂长，就不跟你聊了。”
刘主任轻蔑的一笑，低头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说，：“任命通知书已经下了，就算是刘厂长他也没办法更改了。”
说完刘主任踩着得意的脚步离开。
霍炳山几乎把手心里的那张纸给捏烂了，脸上青红交加，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调整心态，扯出一个最自然的表情，举手敲门。
“进来！”
“刘厂长！”霍炳山堆起满脸的笑打招呼。
“是小霍啊？快进来，有什么事吗？”刘厂长依旧热情，但是那声小霍还是让霍炳山浑身一僵，本能的觉得不好。
霍炳山打起精神，开口试探，：“也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那个咱们厂改制调岗，我的岗位是不是弄错了？”
刘厂长笑容不变，却很不赞同的摇头，：“小霍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肯吃苦又沉得下心的好同志，没想到你对工作岗位也挑三拣四起来，年轻人就要多锻炼多吃苦才对，我以前还下过乡放过牛呢。”
霍炳山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很明显他被调到门卫工作的事情刘厂长是知情的。
霍炳山心里又怒又惊，怒的是刘太太收了他的礼，满口答应了转主任的事情结果却放了空炮，惊的是事出必有因，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刘厂长最终改变了主意呢？
霍炳山眼神惊疑，在听到刘厂长说在门卫也能发光发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突兀的插嘴道，：”刘厂长，那枚手镯您太太还喜欢吗？”
刘厂长的话戛然而止，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拍桌而起怒喝：“霍炳山，调你去门卫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那是整个厂区的领导一致同意的，你用绿蛇代替镯子送给我太太，把她吓得大病一场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提。”
“霍炳山，要不是我看在夏教授的面子上，你就不是去门卫而是开除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厂长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把霍炳山给骂懵了，一直道回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用绿蛇代替镯子什么叫把刘太太吓病了，这都哪跟哪啊？
霍炳山回到家，陶春杏正焦急的等在门口，霍炳山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老霍，老霍，我怎么听说你被调去门卫了呢？”
霍炳山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给刘太太送的真的是我给你的镯子吗？”
陶春杏被霍炳山看的发毛，又被这么问一愣，结结巴巴的先问道，：“你说什么？”
继而大怒：“霍炳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那镯子可是你亲眼看着我放进去的，一路上你跟我形影不离，我到底送没送你心里没数吗？”陶春杏大概是怀孕了，脾气没有以前好，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
霍炳山却没像以前那样好打发，冷哼一声：“你要是真的送了，为什么刘厂长说收到的是一条绿蛇？”
“蛇？”陶春杏也懵了一瞬间，大叫起来：“不可能！”
霍炳山仔细查看陶春杏的表情，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的怀疑淡了些，只是语气依旧沉郁，：“刘厂长亲口跟我说的，那镯子只经了你我两个人的手，不是你动了手脚，难道是刘太太和刘厂长冤枉你了不成？”
陶春杏最近不顺的事情太多，加上孕期情绪起伏太大，有些稳不住脾气，上前推了一把霍炳山，哭闹道，：“霍炳山，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你现在还怀疑我，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
陶春杏自从跟他搬出小楼之后，对他就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温存小意，脾气暴涨，有时候跟他娘那个农村妇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一分不差，霍炳山很是头疼，只是看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儿子，霍炳山勉强压下火气，哄道，：“我也没怀疑你，可是刘厂长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吧？除了我们只有她们接触过镯子，难道是他们说谎了？”
陶春杏抓着理了，又哭又闹，惹得左右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她们搬过来人缘并不好，陶春杏自诩国营职工十分看不上她们这群底层百姓，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这会他们吵架根本没人来劝，反而都过来看热闹。
霍炳山哪里受得了这份屈辱，暴喝一声，：“别哭了。”说完摔门而入。
陶春杏被吓得一哆嗦，她如今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作妖，科也不敢太过，霍炳山一发火，她也不敢再闹，毕竟还没找到比霍炳山更好的下家呢，只是心里的火气不敢对着霍炳山发，就发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身上，抹了把眼泪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也跟着霍炳山回屋了，霍炳山坐在凳子上，脸色赤红，抬手去倒水，壶里还是昨天的凉茶，又涩又苦，霍炳山气的“咚”的一声扔到地上，茶水撒了一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霍炳山动了真火，陶春杏也消停了，她过去把茶杯捡起来，坐在霍炳山的身边抹眼泪哭道，：“你一生气就知道跟我发脾气，你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啊，现在慧慧被派出所抓走还没放回来，阿财那里也需要打点，我肚子里还怀着这个，我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上班了全厂子都笑话我自作自受，好不容易回家以为有个依靠了，结果你还这样对我”
陶春杏的一服软，霍炳山也软了，他沉默了会儿，抬手将人搂住，叹息一声，：“我不是跟你发脾气，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我们都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了，那个镯子怎么就凭空变成绿蛇了？”
霍炳山皱着眉头看陶春杏，陶春杏也没有头绪，努力的回想当天的情形，突然眉头一拧，尖声喊道，：“不对，除了我们还有人动过那个盒子，是霍娇娇，一定是她，是她做了手脚。”
霍炳山不相信，霍娇娇是他女儿，他了解她，胆子小的很，根本就不敢碰这些吓人的东西，因此迟疑道，：“不可能吧？娇娇从小就怕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她，再说她也不知道这镯子要送给刘太太啊更没机会碰到，是不是中途别的地方出错了？”
陶春杏也想不明白霍娇娇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霍炳山这么一问，她也答不上来，霍炳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想了想道：“这样吧，明天你上班的时候顺路过去刘太太那，测测她的口风，看看能不到找到问题到底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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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不但副主任没转上，居然还被调去门卫守大门了，霍炳山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通知，他的名字明晃晃的写在上面，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霍炳山抱着一丝希望，会不会是通知错了。
楼梯转角刘主任被人簇拥着上楼，生产线上的一个小个子正满脸谄笑的拍马屁，：“恭喜刘主任了，这可真是金子在哪都发光，您这样的人才组织上肯定会看得见的，我就跟大家说这次改选您一定能上去。”
霍炳山看过去，那个说话的人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临时工，平时看见他就跟哈巴狗一样，送烟送酒好话说的人耳根起茧子，就为了等自己升上去好给他转正，可这会却围在刘主任的身边点头哈腰，看见他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朝着他一笑道，：“不像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还敢跟您争主任的位置，简直笑掉人大牙。“
刘主任也看见了霍炳山，眼睛里的挑衅和快意一闪而过，嘴上却谦虚道，：“都是咱们厂的领导抬举和兄弟们支持。”
刘主任和霍炳山争这个主任的位置许久，心里的气也积攒了很多，好不容易把霍炳山压下去了，心口的恶气一时忍不住，走过来笑着看了眼他手里的岗位调整通知单道，：“呦，这不是霍组长吗？来找刘厂长啊？”
霍炳山下意识的把手里的单子背到了背后，笑的有些勉强，祈祷他赶快离开，：“是啊，有点事来找刘厂长。”
刘主任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好好嘲讽他，怎么会轻易就顺着他的心思离开，在他面前站定，好像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笑道，：“哎呀，你看我着记性，霍组长被调岗了是吧？我记得你是被调到调到哪去了”
刘主任故意装出一副记性不好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旁边的小个子机灵的接口，：“刘主任霍组长已经被调到了门卫处工作了，组长的位置有人顶替了。”
刘主任哈哈笑起来，拍拍霍炳山的肩膀：“哎，你看我这记性，不过，老霍你也别难受，俗话说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在门卫的岗位上也可以继续发光发热为咱们厂贡献力量，你说是不是？”
霍炳山牙根都要咬碎了，脸上羞愤难当，从霍组长到老霍，称呼的变幻也代表了地位的变化，他当初以为主任的位置万无一失，压根没把刘主任放在眼里，导致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他咳嗽一声胡乱答应，挤出一丝笑道，：“我我还有事要找刘厂长，就不跟你聊了。”
刘主任轻蔑的一笑，低头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说，：“任命通知书已经下了，就算是刘厂长他也没办法更改了。”
说完刘主任踩着得意的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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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刘厂长！”霍炳山堆起满脸的笑打招呼。
“是小霍啊？快进来，有什么事吗？”刘厂长依旧热情，但是那声小霍还是让霍炳山浑身一僵，本能的觉得不好。
霍炳山打起精神，开口试探，：“也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那个咱们厂改制调岗，我的岗位是不是弄错了？”
刘厂长笑容不变，却很不赞同的摇头，：“小霍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肯吃苦又沉得下心的好同志，没想到你对工作岗位也挑三拣四起来，年轻人就要多锻炼多吃苦才对，我以前还下过乡放过牛呢。”
霍炳山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很明显他被调到门卫工作的事情刘厂长是知情的。
霍炳山心里又怒又惊，怒的是刘太太收了他的礼，满口答应了转主任的事情结果却放了空炮，惊的是事出必有因，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刘厂长最终改变了主意呢？
霍炳山眼神惊疑，在听到刘厂长说在门卫也能发光发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突兀的插嘴道，：”刘厂长，那枚手镯您太太还喜欢吗？”
刘厂长的话戛然而止，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拍桌而起怒喝：“霍炳山，调你去门卫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那是整个厂区的领导一致同意的，你用绿蛇代替镯子送给我太太，把她吓得大病一场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提。”
“霍炳山，要不是我看在夏教授的面子上，你就不是去门卫而是开除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厂长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把霍炳山给骂懵了，一直道回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用绿蛇代替镯子什么叫把刘太太吓病了，这都哪跟哪啊？
霍炳山回到家，陶春杏正焦急的等在门口，霍炳山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老霍，老霍，我怎么听说你被调去门卫了呢？”
霍炳山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给刘太太送的真的是我给你的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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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镯子可是你亲眼看着我放进去的，一路上你跟我形影不离，我到底送没送你心里没数吗？”陶春杏大概是怀孕了，脾气没有以前好，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
霍炳山却没像以前那样好打发，冷哼一声：“你要是真的送了，为什么刘厂长说收到的是一条绿蛇？”
“蛇？”陶春杏也懵了一瞬间，大叫起来：“不可能！”
霍炳山仔细查看陶春杏的表情，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的怀疑淡了些，只是语气依旧沉郁，：“刘厂长亲口跟我说的，那镯子只经了你我两个人的手，不是你动了手脚，难道是刘太太和刘厂长冤枉你了不成？”
陶春杏最近不顺的事情太多，加上孕期情绪起伏太大，有些稳不住脾气，上前推了一把霍炳山，哭闹道，：“霍炳山，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是不清楚，你现在还怀疑我，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
陶春杏自从跟他搬出小楼之后，对他就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温存小意，脾气暴涨，有时候跟他娘那个农村妇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一分不差，霍炳山很是头疼，只是看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儿子，霍炳山勉强压下火气，哄道，：“我也没怀疑你，可是刘厂长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吧？除了我们只有她们接触过镯子，难道是他们说谎了？”
陶春杏抓着理了，又哭又闹，惹得左右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她们搬过来人缘并不好，陶春杏自诩国营职工十分看不上她们这群底层百姓，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这会他们吵架根本没人来劝，反而都过来看热闹。
霍炳山哪里受得了这份屈辱，暴喝一声，：“别哭了。”说完摔门而入。
陶春杏被吓得一哆嗦，她如今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作妖，科也不敢太过，霍炳山一发火，她也不敢再闹，毕竟还没找到比霍炳山更好的下家呢，只是心里的火气不敢对着霍炳山发，就发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身上，抹了把眼泪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也跟着霍炳山回屋了，霍炳山坐在凳子上，脸色赤红，抬手去倒水，壶里还是昨天的凉茶，又涩又苦，霍炳山气的“咚”的一声扔到地上，茶水撒了一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霍炳山动了真火，陶春杏也消停了，她过去把茶杯捡起来，坐在霍炳山的身边抹眼泪哭道，：“你一生气就知道跟我发脾气，你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啊，现在慧慧被派出所抓走还没放回来，阿财那里也需要打点，我肚子里还怀着这个，我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上班了全厂子都笑话我自作自受，好不容易回家以为有个依靠了，结果你还这样对我”
陶春杏的一服软，霍炳山也软了，他沉默了会儿，抬手将人搂住，叹息一声，：“我不是跟你发脾气，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我们都没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了，那个镯子怎么就凭空变成绿蛇了？”
霍炳山皱着眉头看陶春杏，陶春杏也没有头绪，努力的回想当天的情形，突然眉头一拧，尖声喊道，：“不对，除了我们还有人动过那个盒子，是霍娇娇，一定是她，是她做了手脚。”
霍炳山不相信，霍娇娇是他女儿，他了解她，胆子小的很，根本就不敢碰这些吓人的东西，因此迟疑道，：“不可能吧？娇娇从小就怕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她，再说她也不知道这镯子要送给刘太太啊更没机会碰到，是不是中途别的地方出错了？”
陶春杏也想不明白霍娇娇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霍炳山这么一问，她也答不上来，霍炳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想了想道：“这样吧，明天你上班的时候顺路过去刘太太那，测测她的口风，看看能不到找到问题到底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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