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哥哥
陈苗是来京城钱铁砂家过年的。
她根本不信地上的这个家伙不是人贩子，因为在南方，她看到的这种人几乎都是人贩子。贩了小孩子，有些还把小孩子打残废，让他们在街上要饭。要了饭孩子还吃不饱，钱都给人贩子拿走了。
钱铁砂几次告诫她，不能打死人，也不能真的把人弄残废。但是下手要狠，要让敌人爬不起来。
卸开了四肢关节，陈苗才罢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脚把人贩子踢醒。也不管人贩子哭喊着什么。她准备谢一谢帮自己忙的战友。
但是战友已经上车了，坐在电车的最后面，还向她挥了挥手。
陈苗看到那张面孔就愣住了，这是哥哥。帮自己的是哥哥。她拔腿要追，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眼看着电车开走，陈苗一着急，一翻手就把拉自己的人摔在了地上。
“哥哥。”陈苗大叫。
“你不能走，你把人打废了，跟我们出派出所。”
躺在地上，手脚不能用力，只能在地上一拱一拱的人，发出惨叫和求救声。虽然这姑娘太厉害，但是吃客还是纷纷拉住了小姑娘。
然后就看见人影翻飞，和一声声的痛叫声。
正在人们觉得这个小姑娘要跑的时候，小姑娘不跑了，而是看着电车开走的方向大哭。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姑娘哭得非常惨。连地上的人都收住了声音，脱臼了的那个家伙也不叫了，疑惑地看着小姑娘。
这是怎么啦？是自己这帮人欺负小姑娘了？
一辆小轿车开过来，钱铁砂从车里出来，他已经要接到小姑娘了，却发现小姑娘追着一个地痞跑了。
等到转了半天找到的时候，看着陈苗大发神威，一个个的成年人摔倒，钱铁砂就知道这是要出事。
只是打赢了的陈苗这是哭啥？
见到钱铁砂，陈苗就指着电车车开走的方向：“哥哥，哥哥不要我了。”
钱铁砂看了一眼电车方向，那是清华园，如果黄彬在京城，就只能是在清华园的教授家。所以这姑娘可能没有看错人。而是这几个月，小姑娘长变了，所以黄彬应该认不出这个陕北小姑娘。
“别哭了，你是长漂亮了，你哥没认出你。”
别说黄彬认不出，就是钱铁砂自己也没有办法把眼前的小姑娘和几个月前的陈苗相比。
“真的？”陈苗对钱铁砂还是相信的。
“要不，我带你去追？”钱铁砂虽然觉得这马上要过年，空手去大教授家太丢人，但是为了陈苗，还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不了。我还不够厉害。哥哥一下子就把这个人贩子抓住了。我追了好久也没追上。”陈苗抽抽搭搭的道。
这次围观的人看出来，闹了半天，这姑娘看起来正常，却是个半傻子。
其中一个人小心地凑上来，没办法，傻子可怕，但是他家人更加可怕，这可是一个大官，明显是个将军，车子上下来的警卫员都是别着小手枪的。
“那个，首长，能不能让小姑娘把地上的人治好了，就是脱臼，时间长了也是要出事的。”
钱铁砂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家伙，那个家伙是被陈苗的哭声吓住了，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疼，仔细一看，原来只是脱臼了，所以扭来扭去想要把关节接上。
“这是人贩子。”陈苗擦了眼泪，脸色凶狠起来。这脸是一会儿一变。吓得四周的人都退后了一步。
“姑奶奶，我真不是人贩子。”地上的家伙直接服软了。
“他真的不是人贩子，我们可以作证。”众人都纷纷道。
钱铁砂只能上前帮人把关节接上。陈苗下手太狠，肩关节和髋关节，都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量。就是接上了，这个人估计也得很长时间走路不利索。
“别跑别用大力，躺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大过节顶风作案。去把派出所的同志叫过来。”
钱铁砂可不是想要放过坏人的人。再说了，要是当着陈苗的面把人放了，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反应。
“叔，我是好看的哥哥都认不出来了？”
陈苗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路灯光对着自己看。
“我觉得我变黑了。”陈苗觉得钱铁砂可能骗了她。
钱铁砂从口袋里拿出她以前的照片：“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变好看了？”
陈苗对比着匕首上的人和照片。
之前的说话的那个人低声问钱铁砂：“首长，这姑娘？”
这姑娘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钱铁砂沉下脸：“我姑娘，怎么啦？革命军人，抓坏人是天职。”
那个人连忙点头：“那是那是，还是个高手。走吧走吧，把人抬回家，抬回家。”
于是一帮人就起哄着把人抬走了。
钱铁砂见陈苗没有回头，也就默认了。
陈苗看了半天才说：“我以前也挺好看，就是衣服不如
军装好看，头发也太长了。”
钱铁砂愣了半天，只能点头：“是，是。我们的陈苗，什么时候都好看。”
见陈苗望向抬着人走的人群，钱铁砂道：‘他们把人送到派出所去了。你真的不去看你哥哥？”
陈苗问：“要是看了，他不给我写信怎么办？”
她拍了拍腰间皮囊里的小盒子。
钱铁砂抓了抓头发：“要不等他给你写信了，你再去找他。或者你给他写信，就说你到京城了。”
陈苗就笑了起来。收了匕首，还伸展了一下胳膊腿：“我不写信，我要自己去找他。我知道地址的。”
钱铁砂心里说，还是算了，找个机会给梁林教授拜年才好。要是放着丫头出来，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京城，藏龙卧虎之地，陈苗对付小流氓可以，真的遇到高手，又是这种不要命的性格，绝对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嘴里却说：“那肯定是最好。革命军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我们回家吧，你的哥哥姐姐还等着你呢。”
黄彬其实也觉得那个女兵有些眼熟，但是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下手太狠了。在部队一定是个狠人。
没了到处闲逛的心情，黄彬还是站下车，回家也不走正门，直接翻墙入院，从后窗溜进自己的房间。他不愿意太打扰梁林夫妇，是因为他们从回家，客人就没断过，而且那个金岳霖是没事就往这边跑。自己跑还不说，还带一大批人。
他们很崇尚魏晋之风，但是黄彬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运动，多看书。
打开灯，电是有了，不过不亮。
打开的窗户，客厅里还传来了客人们朗读和说话的声音。隔壁是老太太的房间，里面有梁冰的说笑声和收音机抑扬顿挫的播报。
以前的老太太据说是很讨人嫌的。两个小的都不愿意挨着她。但是现在不一样，老太太点亮厨艺技能，开了亲和属性。虽然嘴巴还是一样讨人嫌，但是梁冰和她的关系好了起来。
书看不进去，黄彬就开始了锻体术的训练。
就算是如此，他的脑海里还是在想，自己的家人在雨城，现在应该是什么模样，两个妹妹是不是和后爸合得来。特别是黄燕那个小丫头。
黄彬的神经分裂症好像又犯了，一个格外沉寂，一个思绪万千。谁把谁也掐不掉。
这种情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让黄彬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梁冰敲门，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只是小姑娘似乎并不那么热情，只是淡淡地笑着，很安静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不过小姑娘长得很好，甚至比梁冰还要好。
“一会儿我送小柏回去，老太太那边的收音机她调不好，你去帮个忙。”
黄彬答应了，却很奇怪地问：“小柏的妈妈没有过来吗？”
梁冰道：“快过年了，那边的事情也多。所以没过来。”
黄彬轻轻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笑眯眯地点头，不过没有说话，有些害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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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信地上的这个家伙不是人贩子，因为在南方，她看到的这种人几乎都是人贩子。贩了小孩子，有些还把小孩子打残废，让他们在街上要饭。要了饭孩子还吃不饱，钱都给人贩子拿走了。
钱铁砂几次告诫她，不能打死人，也不能真的把人弄残废。但是下手要狠，要让敌人爬不起来。
卸开了四肢关节，陈苗才罢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脚把人贩子踢醒。也不管人贩子哭喊着什么。她准备谢一谢帮自己忙的战友。
但是战友已经上车了，坐在电车的最后面，还向她挥了挥手。
陈苗看到那张面孔就愣住了，这是哥哥。帮自己的是哥哥。她拔腿要追，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眼看着电车开走，陈苗一着急，一翻手就把拉自己的人摔在了地上。
“哥哥。”陈苗大叫。
“你不能走，你把人打废了，跟我们出派出所。”
躺在地上，手脚不能用力，只能在地上一拱一拱的人，发出惨叫和求救声。虽然这姑娘太厉害，但是吃客还是纷纷拉住了小姑娘。
然后就看见人影翻飞，和一声声的痛叫声。
正在人们觉得这个小姑娘要跑的时候，小姑娘不跑了，而是看着电车开走的方向大哭。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姑娘哭得非常惨。连地上的人都收住了声音，脱臼了的那个家伙也不叫了，疑惑地看着小姑娘。
这是怎么啦？是自己这帮人欺负小姑娘了？
一辆小轿车开过来，钱铁砂从车里出来，他已经要接到小姑娘了，却发现小姑娘追着一个地痞跑了。
等到转了半天找到的时候，看着陈苗大发神威，一个个的成年人摔倒，钱铁砂就知道这是要出事。
只是打赢了的陈苗这是哭啥？
见到钱铁砂，陈苗就指着电车车开走的方向：“哥哥，哥哥不要我了。”
钱铁砂看了一眼电车方向，那是清华园，如果黄彬在京城，就只能是在清华园的教授家。所以这姑娘可能没有看错人。而是这几个月，小姑娘长变了，所以黄彬应该认不出这个陕北小姑娘。
“别哭了，你是长漂亮了，你哥没认出你。”
别说黄彬认不出，就是钱铁砂自己也没有办法把眼前的小姑娘和几个月前的陈苗相比。
“真的？”陈苗对钱铁砂还是相信的。
“要不，我带你去追？”钱铁砂虽然觉得这马上要过年，空手去大教授家太丢人，但是为了陈苗，还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不了。我还不够厉害。哥哥一下子就把这个人贩子抓住了。我追了好久也没追上。”陈苗抽抽搭搭的道。
这次围观的人看出来，闹了半天，这姑娘看起来正常，却是个半傻子。
其中一个人小心地凑上来，没办法，傻子可怕，但是他家人更加可怕，这可是一个大官，明显是个将军，车子上下来的警卫员都是别着小手枪的。
“那个，首长，能不能让小姑娘把地上的人治好了，就是脱臼，时间长了也是要出事的。”
钱铁砂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家伙，那个家伙是被陈苗的哭声吓住了，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疼，仔细一看，原来只是脱臼了，所以扭来扭去想要把关节接上。
“这是人贩子。”陈苗擦了眼泪，脸色凶狠起来。这脸是一会儿一变。吓得四周的人都退后了一步。
“姑奶奶，我真不是人贩子。”地上的家伙直接服软了。
“他真的不是人贩子，我们可以作证。”众人都纷纷道。
钱铁砂只能上前帮人把关节接上。陈苗下手太狠，肩关节和髋关节，都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量。就是接上了，这个人估计也得很长时间走路不利索。
“别跑别用大力，躺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大过节顶风作案。去把派出所的同志叫过来。”
钱铁砂可不是想要放过坏人的人。再说了，要是当着陈苗的面把人放了，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有什么反应。
“叔，我是好看的哥哥都认不出来了？”
陈苗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路灯光对着自己看。
“我觉得我变黑了。”陈苗觉得钱铁砂可能骗了她。
钱铁砂从口袋里拿出她以前的照片：“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变好看了？”
陈苗对比着匕首上的人和照片。
之前的说话的那个人低声问钱铁砂：“首长，这姑娘？”
这姑娘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钱铁砂沉下脸：“我姑娘，怎么啦？革命军人，抓坏人是天职。”
那个人连忙点头：“那是那是，还是个高手。走吧走吧，把人抬回家，抬回家。”
于是一帮人就起哄着把人抬走了。
钱铁砂见陈苗没有回头，也就默认了。
陈苗看了半天才说：“我以前也挺好看，就是衣服不如
军装好看，头发也太长了。”
钱铁砂愣了半天，只能点头：“是，是。我们的陈苗，什么时候都好看。”
见陈苗望向抬着人走的人群，钱铁砂道：‘他们把人送到派出所去了。你真的不去看你哥哥？”
陈苗问：“要是看了，他不给我写信怎么办？”
她拍了拍腰间皮囊里的小盒子。
钱铁砂抓了抓头发：“要不等他给你写信了，你再去找他。或者你给他写信，就说你到京城了。”
陈苗就笑了起来。收了匕首，还伸展了一下胳膊腿：“我不写信，我要自己去找他。我知道地址的。”
钱铁砂心里说，还是算了，找个机会给梁林教授拜年才好。要是放着丫头出来，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京城，藏龙卧虎之地，陈苗对付小流氓可以，真的遇到高手，又是这种不要命的性格，绝对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嘴里却说：“那肯定是最好。革命军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办。我们回家吧，你的哥哥姐姐还等着你呢。”
黄彬其实也觉得那个女兵有些眼熟，但是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下手太狠了。在部队一定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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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崇尚魏晋之风，但是黄彬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运动，多看书。
打开灯，电是有了，不过不亮。
打开的窗户，客厅里还传来了客人们朗读和说话的声音。隔壁是老太太的房间，里面有梁冰的说笑声和收音机抑扬顿挫的播报。
以前的老太太据说是很讨人嫌的。两个小的都不愿意挨着她。但是现在不一样，老太太点亮厨艺技能，开了亲和属性。虽然嘴巴还是一样讨人嫌，但是梁冰和她的关系好了起来。
书看不进去，黄彬就开始了锻体术的训练。
就算是如此，他的脑海里还是在想，自己的家人在雨城，现在应该是什么模样，两个妹妹是不是和后爸合得来。特别是黄燕那个小丫头。
黄彬的神经分裂症好像又犯了，一个格外沉寂，一个思绪万千。谁把谁也掐不掉。
这种情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让黄彬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梁冰敲门，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只是小姑娘似乎并不那么热情，只是淡淡地笑着，很安静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不过小姑娘长得很好，甚至比梁冰还要好。
“一会儿我送小柏回去，老太太那边的收音机她调不好，你去帮个忙。”
黄彬答应了，却很奇怪地问：“小柏的妈妈没有过来吗？”
梁冰道：“快过年了，那边的事情也多。所以没过来。”
黄彬轻轻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笑眯眯地点头，不过没有说话，有些害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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