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可奈何_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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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无可奈何

  下一刻,周嬷嬷的嘴就被麻布堵得严严实实。

  陆葭见状,哀求着姜写意道:“娘娘,求求您放过她吧,她是母亲的人,我平日敬她三分,才疏于管制。是我的错,今日我带回去必将狠狠处置,请娘娘手下留情。”

  说着就要屈膝下跪,一旁的如意赶紧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太子昨夜留宿小姐那,本就有闲言碎语一堆。若是她这个柔软侧妃卑微下跪,再传出去,少不得落一个妒夫的名声。

  姜写意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着眼泪,陆葭巴掌大的小脸,羊脂玉白的皮肤,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

  她淡淡道:“妹妹不必如此,不过一个老奴而已。这个没了,我可以再替你寻一个。”

  陆葭被人搀扶着,轻咬着下唇,淡粉色的唇瓣,被咬得泛白,满目担忧。

  姜写意有些搞不懂陆葭这副作态,陆葭虽名义上是陆夫人的女儿,实则是外室所生。被陆夫人不喜才在云州养了那么多年,其间从未让回京,陆夫人又怎会挑一个省心的人给她?

  她刚才言语中,明明是说这周嬷嬷是陆夫人赐给的,她也不敢管。

  自己替她管了,又做出这主仆情深的一幕?

  陆葭见姜写意软硬不吃,忽然出声:“妹妹人微言轻,姐姐自然看不上我,可家兄与姐姐是旧相识,可否看在家兄的份上,遂了我这一次。”

  陆葭虽柔弱,身体却无虞,一番话说出来,中气十足,整个院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当初众人皆知她与陆行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又在两人有了婚约后,大吃一惊。姜写意与陆行的过往在盛京早已不算什么秘密。

  但在她嫁给顾瑾衍后,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她在试探我?

  姜写意脸色不霁,冷声道:“按你说的,我更加不能放过她,不然就让人以为我徇私枉法,不配管着下面的人了。”

  她自小养在云州,与陆行又见过几面?虽名义上是兄妹,却没几分真情。

  论起来,安成公主也算得上与陆行是青梅竹马,可被派去和不毛之地和亲,陆行连送行都未去。

  她又算什么东西?又何谈看在陆行的面子上?

  姜写意抬起手示意着。

  下一刻,重物落于皮肉,发出“吨吨”的沉闷声。

  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声在院内响起。

  经历这一番事,姜写意早已没了赏景的念头,转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回去的路上,远远地就瞧见门口站着个丫鬟,仰着脖子,东瞅西看。见着姜写意等人回来,忙上前迎道:“娘娘,太子嫔在里面等您。”

  陈姐姐?

  陈妍玉坐在院中木椅上,身着水红色烟纹长衫,腰系白色散花如意裙,梳着一个简单的高髻,簪着一对木兰簪子。

  她的肤色虽也白,却不是姜写意那样的白里透红的雪白,也不是陆葭那样的脂玉白。而是一种憔悴病态的苍白,眼睑下方有着淡淡的雪青色,薄唇上抹了胭脂,脸上才有了几分生气。

  身后跟着她的两个贴身丫头,其中一个之前见过,叫书棋。

  姜写意走了过去,坐在陈妍玉对面。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手脚伶俐地替二人沏好了茶。

  “我来是想与你谈谈,”陈妍玉看着姜写意。

  姜写意点了点头,又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我知道你现在大概是不想见我的。”

  “……”

  陈妍玉抓住姜写意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是安抚也是示好。

  在这七月暑夏的日子,陈妍玉的手像是腊月的冰雪,只有凉意。

  “我与你自小相识,自是知道你的性子。你出身显赫,却从不摆架子,性格大方,不拘小节,对于朋友也是真心实意。

  但只要是人就有私心,扪心自问,若我是你,也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知你心中有怨……”

  话还未说完,陈妍玉便拿着绣帕,掩面咳嗽了起来,待咳嗽平缓了些,喝了几口茶,继续说道:“但我想告诉你,不必将我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的身子不中用,没多少日子……”

  “别胡说!”,姜写意出声喝住了陈妍玉不吉利的话。

  陈妍玉见姜写意这样,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笑,“一开始我也是不愿的。”

  陈妍玉颦眉轻叹,眉宇间隐现忧愁之色,“陈家这些年人丁寥落,盛京城里的戚属都不常联系,没什么感情,父亲年纪也大了,自觉不能伴我长久。

  若我是个儿郎也就罢了,偏是个女子,身子又孱弱。纵我有心不嫁,大夏也从未有过先例,父亲光明磊落一生,不想他的清白名声为我所累。

  父亲又恐我所嫁非人,愁白了花发。待陛下提及此事,父亲亦觉太子合适,我不愿父亲为我操心,便遂了这桩婚约。”

  姜写意当初听见陈妍玉的名字,便也想到了这一点。

  陈太傅就这一个独女,偏又身子不好,因出身书香门第,自是有人上前提亲,可谁会真心想娶一个病秧子,哪个不是贪图陈家的财势?

  待太傅撒手去了,陈妍玉就是一块粘板上的鱼肉,陈家的积累的钱财尽归他人。

  上一世,陈太傅看中一个进士,老实憨厚,笃信好学,又算是陈太傅的门生,于是将女儿托付与他,几年后陈太傅撒手去了。

  那所谓的老实人瞬间就变了样子,带着几分凶相,陈妍玉那时还未有什么又急又险的病症,好好一个大活人半年不到就香消玉殒。

  而那个进士待亡妻丧事一完,就迫不及待地另娶嫁人,拿着陈家的钱财,潇潇洒洒地抱着娇妻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姜写意身为挚友,自是怜惜她的境遇。这桩婚事,陈太傅与其说是嫁女儿,不如说是托孤。

  “写意,我说这番话,只希望你不要心生芥蒂,不要怨我,”

  听完陈妍玉这一番掏心掏肺的真情流露,姜写意的心软了几分。

  知她不易,知她无可奈何。

  她们所坐的位置旁边是一处种着牡丹的花圃,几片耐不住寂寞的花瓣,随着风的摇曳,偷偷从母亲身边溜了出来,翻转着,飘到了桌上的茶盏里,好好的绿茶成了花茶。

  姜写意拿过茶盏,往边上的花圃一撒,替陈妍玉重新斟了茶,说道:“我不怨你。”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自然。”

  待陈妍玉走后,姜写意对吉祥道:“你去库房挑几样上好的补气药材,给玉檀轩送过去。”

  陈妍玉因为身子弱,不想过病气给别人,便一个人住着玉檀轩,陆葭是云州来的,与其余二人不相熟,故也一人住在漪澜台。

  其余二人住在蓼汀阁。

  待吉祥领命往库房去时,又被姜写意叫住。

  “昨日母亲派人送来的金丝燕窝,你去拿半份一道送过去。”

  顾瑾衍这一日忙至天黑时分,才得了空,回了府邸,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沓子案牍。

  进了府门,便有人小跑着通传内院。

  管家双手并在一起,站在石矶下恭候着太子,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梳双环髻的丫鬟,各自手持一盏琉璃风灯。

  下面的人行完礼,起了身,两位丫鬟走在前方,提着灯引路。管家至顾瑾衍身侧,顾瑾衍侧眸看了一眼,“今日府中有什么事吗?”

  以往管家无事是不用来相迎的,看来是有事相告。

  管家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交代给了顾瑾衍听。

  管家说:“殿下你还是去看看,毕竟传出去不好。”

  顾瑾衍听后,停了步子,吩咐道:“去漪澜台。”

  这一边,姜写意坐在软塌上,指尖捏着圆润的白棋,迟迟没有落子,吉祥在对面,拿着黑棋端看着棋局,如意站在吉祥旁边观棋。

  屋内其余几个丫鬟在屋子四周忙着洒扫。

  榻下站着一人,弓着身子,回禀着事务。

  姜写意将棋子收回,搁置在棋盘边,转头看向下方的人。

  姜写意细长的眉毛微皱,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太子去了漪澜台?”

  “是的。”,下面的丫鬟又将刚才所言,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太子一回来就去了太子嫔的漪澜台,接着去了蓼汀阁,最后去了太子侧妃的玉檀轩。”

  姜写意沉默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问道:“他待了多长时间?”

  “在蓼汀阁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在太子侧妃与太子嫔那处待得时间较长些。”

  “稍长点是多久?”

  “约是两盏茶的时间。”

  “那他现在去了哪里?”

  “去了前院的书房。”

  姜写意拂袖起身,说困了,不玩了。

  身为对弈者的吉祥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如意就嚷嚷道:“小姐你耍赖,明明吉祥都快赢了。”

  姜写意招着手,让如意过去,双手捏着如意的脸颊,软乎乎的,笑道:“你懂什么?之前我教了你半天,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这会看了看就知道谁赢了?”

  如意手抚在自己的面颊上,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棋面上黑棋占一大半地方,明明就是吉祥占优势。”

  姜写意却不理她,径直坐在梳妆台前,吉祥与另一个小丫鬟替她解开盘发。

  姜写意平淡地道:“叫厨房做一碗莲子粥一会送到太子那,再去柜子里挑一件稍厚些的外衫一道送过去。”

  这夜,云澹轩的烛火早早就熄了,唯有内室留了一盏烛灯,燃了一整晚。

  前院顾瑾衍所在的书房,灯火亦是燃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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