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顾无言
彼此的面具还没有交换回来，所幸时间和微风已经把清甜的气息抹去，让枫玲儿稍显遗憾的同时也免去了面红耳赤的缘由。
“小天南？”
“嗯。”
“我想吃糖。”
“…”烛天南指间泛起微光，随后几枚糖果便已经躺在了他摊开的手心里，“喜欢哪个？”
枫玲儿想了想，摘下了遮挡了些许视线的面具，白皙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糖果，轻轻地戳了戳烛天南的手心。
“喜欢这个。”
湿润的瞳孔直视着烛天南的眼睛，枫玲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从其微微颤抖的睫毛看得出她相当紧张。
烛天南怔了怔，眼神有些恍惚。
稍微犹豫了一下，烛天南轻轻地说了句抱歉，把所有糖果都放到了枫玲儿的手心里。
大概是因为备受打击，少女的柔荑显得僵硬麻木，以至于晶莹剔透的糖果纷纷掉在了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
樱唇翕张，枫玲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用那足以打动任何人的脉脉眼神看着烛天南。
可枫玲儿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句‘你听错了’或是“我骗你的”。
枫玲儿紧紧地咬着嘴唇，或许是生怕自己质问烛天南，抑或担心会变得像之前那样狼狈不堪。
所幸，她只是颤抖着手把面具还给烛天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
烛天南看着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背影，眼神中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但又马上平复成往日的清冷淡漠。
把面具换了回来，烛天南默默拿起了危楼剑，锁定了自他和枫玲儿离开试炼场后便紧随其后的气息。
或者说在烛天南击败紫发少女后，这道若隐若现气息就已经瞄准了他。
“若非被你锁定，我几乎要以为你这小子在诈我。”
雄浑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然而人来人往的圣城街道中竟只有烛天南能够听到，这无疑是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烛天南只是举起剑对准了阴影处，无视了来来往往路人的诧异视线，“刺客圣殿的前辈，不知找晚辈有什么事情。”
从阴影中现身的瘦长老者见烛天南拿剑指着自己，身形只是踏前一步便瞬息出现在烛天南的面前。
“不错的胆识，只可惜是个偷奸耍滑的小子。”
瘦长老者按住重达万钧的危楼剑，灰色的实质杀气已经抵住了烛天南的咽喉，随时都可以划道口子让鲜血喷涌而出。
被制住的烛天南只好丢下了手中的剑，以便让瘦长老者知道他没有反抗的意思。
可还没等脱手的危楼剑砸在地上，它就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或者说普通的骑士长剑才是它原本的样子。
烛天南右手拨动着什么，饶是瘦长老者实力高深莫测也是失神了片刻，而这段时间却足以让受制于人的少年施展闪现术拉开距离。
可烛天南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什么人在此处等待着他。
烛天南望着身边好似无边无际的灰色杀机，用另一柄骑士长剑狠狠地贯穿了自己的身躯，希望能以此伤到那瘦长老者。
虽然只是普通的制式长剑，但是穿过身躯倒也足够了，更甚者能带起破空声或许也说不定。
嗤嗤的破空声带着蓝色荧光，穿过了瘦长老者的残影，钉在了圣城的地砖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出现在其他地方的瘦长老者看着飘散的蓝色光点，感到了些微的好奇，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这种程度的‘影分身’根本无法和刺客圣殿的秘技相比。
然而飘散到瘦长老者面前的蓝色荧光却凝而不散，像极了闪烁在夜空中的星星，瘦长老者本想随手拂去影响他锁定烛天南的魔法微粒，它们却突然炸裂开来。
甩了甩被炸到的手，瘦长老者只是觉得手有点温热，而那无边的灰色杀机就在瘦长老者挥手间朝着传来魔法波动的地方袭去。
瘦长老者的这击与紫发女孩儿全力攻击的强度相仿，他大概是为了看看烛天南是不是用了某些禁术才挡下他们刺客圣殿轮回圣女的攻势。
可是所有禁术都需要严苛的使用条件，并且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次使用的，这个偷奸耍滑的小子不管有没有使用禁术，都是不可能挡住这一击的。
瘦长老者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为了给他的曾孙女，也就是刺客圣殿的轮回圣女出气外加不相信圣盟有能出采儿之右的同龄人罢了。
对于刺客圣殿的飞扬跋扈有了更深刻认识的烛天南叹了口气，准备切换面具来承受更严重的法则惩罚，以便挡住瘦长老者的攻击。
杀机瞬息而至，带起了大片的烟尘，瘦长老者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过烟尘看到了屹立于其中的烛天南。
“圣月兄，如此对待骑士圣殿的小辈，未免有失身份啊…”
“三水…”被叫破身份的圣月看向为烛天南挡下杀机的三水婆婆，“我教训骑士圣殿的小辈，又哪里轮得到你们灵魂圣殿插手了？”
骑士圣殿和刺客圣殿关系亲近，这是圣殿联盟中人尽皆知的事情，而灵魂圣殿作为法系圣殿之一，和骑士圣殿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因此即便是有人要为烛天南出头，也应该是骑士圣殿的某位高层，然而圣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杨皓涵都没有出面，想来这小子也不是骑士圣殿重点培养的年轻骑士。
也正因如此，圣月才会肆无忌惮地‘教训’什么错都没有犯的烛天南。
“且不说樱儿和文昭的关系，光是这个小家伙，就足以让我们灵魂圣殿出面了，”三水婆婆把烛天南护在身后，“倒是圣月兄有越殂代疱的嫌疑啊，有这功夫不如把你们圣殿的叛徒给处理了吧。”
听闻此言，圣月冷哼一声，“叛徒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那个偷奸耍滑的小子，这次就先饶了你。”
丢下这么句话，圣月便消失在原地。
见状烛天南松了口气，朝帮助了自己的三水婆婆道谢，“十分感谢，副殿主大人。”
“无事，”三水婆婆和蔼地笑着，“你既然是樱儿的守护骑士，直接叫我婆婆就好，没必要那么生分。”
“那…副殿主婆婆？”
“你这孩子…要我替你向枫家的小丫头解释下么？”
“谢谢您，”烛天南拿着面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无奈地摇摇头，三水婆婆看着烛天南叹了口气。
烛天南却恍若未闻，只是回头望了眼她消失的地方，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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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南？”
“嗯。”
“我想吃糖。”
“…”烛天南指间泛起微光，随后几枚糖果便已经躺在了他摊开的手心里，“喜欢哪个？”
枫玲儿想了想，摘下了遮挡了些许视线的面具，白皙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糖果，轻轻地戳了戳烛天南的手心。
“喜欢这个。”
湿润的瞳孔直视着烛天南的眼睛，枫玲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从其微微颤抖的睫毛看得出她相当紧张。
烛天南怔了怔，眼神有些恍惚。
稍微犹豫了一下，烛天南轻轻地说了句抱歉，把所有糖果都放到了枫玲儿的手心里。
大概是因为备受打击，少女的柔荑显得僵硬麻木，以至于晶莹剔透的糖果纷纷掉在了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
樱唇翕张，枫玲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用那足以打动任何人的脉脉眼神看着烛天南。
可枫玲儿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句‘你听错了’或是“我骗你的”。
枫玲儿紧紧地咬着嘴唇，或许是生怕自己质问烛天南，抑或担心会变得像之前那样狼狈不堪。
所幸，她只是颤抖着手把面具还给烛天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
烛天南看着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背影，眼神中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但又马上平复成往日的清冷淡漠。
把面具换了回来，烛天南默默拿起了危楼剑，锁定了自他和枫玲儿离开试炼场后便紧随其后的气息。
或者说在烛天南击败紫发少女后，这道若隐若现气息就已经瞄准了他。
“若非被你锁定，我几乎要以为你这小子在诈我。”
雄浑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然而人来人往的圣城街道中竟只有烛天南能够听到，这无疑是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烛天南只是举起剑对准了阴影处，无视了来来往往路人的诧异视线，“刺客圣殿的前辈，不知找晚辈有什么事情。”
从阴影中现身的瘦长老者见烛天南拿剑指着自己，身形只是踏前一步便瞬息出现在烛天南的面前。
“不错的胆识，只可惜是个偷奸耍滑的小子。”
瘦长老者按住重达万钧的危楼剑，灰色的实质杀气已经抵住了烛天南的咽喉，随时都可以划道口子让鲜血喷涌而出。
被制住的烛天南只好丢下了手中的剑，以便让瘦长老者知道他没有反抗的意思。
可还没等脱手的危楼剑砸在地上，它就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或者说普通的骑士长剑才是它原本的样子。
烛天南右手拨动着什么，饶是瘦长老者实力高深莫测也是失神了片刻，而这段时间却足以让受制于人的少年施展闪现术拉开距离。
可烛天南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什么人在此处等待着他。
烛天南望着身边好似无边无际的灰色杀机，用另一柄骑士长剑狠狠地贯穿了自己的身躯，希望能以此伤到那瘦长老者。
虽然只是普通的制式长剑，但是穿过身躯倒也足够了，更甚者能带起破空声或许也说不定。
嗤嗤的破空声带着蓝色荧光，穿过了瘦长老者的残影，钉在了圣城的地砖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出现在其他地方的瘦长老者看着飘散的蓝色光点，感到了些微的好奇，但也只是一点点罢了，这种程度的‘影分身’根本无法和刺客圣殿的秘技相比。
然而飘散到瘦长老者面前的蓝色荧光却凝而不散，像极了闪烁在夜空中的星星，瘦长老者本想随手拂去影响他锁定烛天南的魔法微粒，它们却突然炸裂开来。
甩了甩被炸到的手，瘦长老者只是觉得手有点温热，而那无边的灰色杀机就在瘦长老者挥手间朝着传来魔法波动的地方袭去。
瘦长老者的这击与紫发女孩儿全力攻击的强度相仿，他大概是为了看看烛天南是不是用了某些禁术才挡下他们刺客圣殿轮回圣女的攻势。
可是所有禁术都需要严苛的使用条件，并且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次使用的，这个偷奸耍滑的小子不管有没有使用禁术，都是不可能挡住这一击的。
瘦长老者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为了给他的曾孙女，也就是刺客圣殿的轮回圣女出气外加不相信圣盟有能出采儿之右的同龄人罢了。
对于刺客圣殿的飞扬跋扈有了更深刻认识的烛天南叹了口气，准备切换面具来承受更严重的法则惩罚，以便挡住瘦长老者的攻击。
杀机瞬息而至，带起了大片的烟尘，瘦长老者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过烟尘看到了屹立于其中的烛天南。
“圣月兄，如此对待骑士圣殿的小辈，未免有失身份啊…”
“三水…”被叫破身份的圣月看向为烛天南挡下杀机的三水婆婆，“我教训骑士圣殿的小辈，又哪里轮得到你们灵魂圣殿插手了？”
骑士圣殿和刺客圣殿关系亲近，这是圣殿联盟中人尽皆知的事情，而灵魂圣殿作为法系圣殿之一，和骑士圣殿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因此即便是有人要为烛天南出头，也应该是骑士圣殿的某位高层，然而圣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杨皓涵都没有出面，想来这小子也不是骑士圣殿重点培养的年轻骑士。
也正因如此，圣月才会肆无忌惮地‘教训’什么错都没有犯的烛天南。
“且不说樱儿和文昭的关系，光是这个小家伙，就足以让我们灵魂圣殿出面了，”三水婆婆把烛天南护在身后，“倒是圣月兄有越殂代疱的嫌疑啊，有这功夫不如把你们圣殿的叛徒给处理了吧。”
听闻此言，圣月冷哼一声，“叛徒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那个偷奸耍滑的小子，这次就先饶了你。”
丢下这么句话，圣月便消失在原地。
见状烛天南松了口气，朝帮助了自己的三水婆婆道谢，“十分感谢，副殿主大人。”
“无事，”三水婆婆和蔼地笑着，“你既然是樱儿的守护骑士，直接叫我婆婆就好，没必要那么生分。”
“那…副殿主婆婆？”
“你这孩子…要我替你向枫家的小丫头解释下么？”
“谢谢您，”烛天南拿着面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无奈地摇摇头，三水婆婆看着烛天南叹了口气。
烛天南却恍若未闻，只是回头望了眼她消失的地方，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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