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忆
“医生，她怎么会怀孕呢，她只是一个学生啊。”张欣看不懂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指着李翠有些焦急的样子，这关乎李翠一生的名誉，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妄下结论，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可让李翠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位女同志，你这先别激动，我们的诊断都是依照着数据来判定的，你看，她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升高，这明显说明你的朋友她已经怀孕了。”见张欣的情绪有些激动，医生连忙解释道。
“我还是不太相信，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呢，小翠，你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李翠在医生宣布她怀孕之后，就一直呆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尽管之前种种情况表明自己极有可能是怀孕了，但是当真正听到最后的判决后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好的，医生，我知道了。”李翠狠狠地把手指甲嵌入自己的手心里，这短暂的疼痛能让她暂时恢复理智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现在最困难的是我们根据你的一些检查还发现了一些问题，你过几天再来做个b超，这孩子是要是留，到时候咱们再做决定。”医生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了几种药还有每日的服用方法，把单子撕下来递给李翠。
“你的身体很虚弱，这对孩子和你都不好，这几服药有助于你安胎，顺便嘱咐几句，最近你的饮食要特别注意，一定要多补充蛋白质，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李翠点了点头，向医生道了谢，便拉着张欣走出了办公室。
张欣出了医生办公室，挣脱了李翠的手，从她的手里抢过病历，去售药处交钱取了药，赌着气没有理李翠。
两人拿着药出了医院，李翠觉得胃里又一阵翻腾，蹲在路边又干呕了起来，早上为了抽血，张欣和李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李翠就喝了几口水，这么一吐，把胃里仅有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张欣皱着眉头，从她书包中拿出水杯递给李翠。
“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翠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
“咱们好好聊聊吧。”
李翠示意张欣跟在她后面，她带着张欣来到附近的一个娱乐场所，刚想进去，就被张欣死死的拉住。张欣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从门外就听到了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再加上出入的都是抽着烟，看起来不太友好的男生，便意识到这肯定不是什么正规场所。
“你给我过来，自己身体怎么样不知道吗？！还要跑去那个地方！”张欣一直拽着李翠来到不远处的一个餐厅里。
“我今天像喝酒。”
“喝酒？你看看你那肚子，现在是喝酒的时候吗？”张欣气的牙痒痒，这个孩子不明不白地怀了孕，现在还想要喝酒，真的是让人放不下心。
张欣想着李翠还没有吃饭，便点了一个鸡蛋羹，自己要了两个包子，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对着面。
“我其实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这个事就这么发生了。”李翠舀了一勺鸡蛋羹放在嘴里，鸡蛋羹里面的醋让李翠一直翻腾的胃平复了一些，李翠也是饿的发慌了，连忙又吃了几口。
“我和李默，是在我十岁那年认识的，那时他的父亲在批斗的过程中受尽折磨，结果生了重病，没过多久就在监狱里去世了，他的母亲听说他父亲去世了，受不了打击，也随后跟着跳楼自杀，我的父亲和他父亲生前是很好的朋友，然后把他接到了我的家里，我们俩就一起生活，除了他去当兵的那几年，一直到现在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李翠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觉得张欣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便开始娓娓道来。
那年李翠的父亲李长会，刚刚被平反，官复原职，没过几天就带回一个高高大大的小男孩，并跟李翠说，从此以后他叫李默，是李翠的哥哥。
李翠从来没有过的见过他，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傻大个，觉得家里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人，心里总是很排斥，便想方设法地刁难他，但是这个所谓的傻大个总是处处忍让着她，李翠虽然知道这样做有失礼节，毕竟自己是现在李市长的女儿，总归是要有点礼数的，但是日子慢慢过去，那声哥却从来没有喊出口。
两人就这样客客气气地度过了四年，真正改变他们两人关系的，还是那年冬天，李翠上着夜校，平时晚上上学都是有专门的车辆接送，但是那天晚上由于天气冷，又刚下过雪，家里的轿车在路上抛了锚，便误了李翠放学的时间，李翠见家里的车迟迟不来，天色又渐渐黑了下来，想着家本来距离夜校也不太远，便咬了咬牙，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顺着马路朝着家里的方向走了回去。
寒风乱杂着点点的雪花，直往李翠的袖子里钻，李翠打了个冷颤，又加紧了自己的脚步，在夜校和李翠家里中间隔着一片棚户区，那里面没有路灯，李翠看着里面那黑漆漆的，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司机赶到夜校后，没有接到李翠，以为她可能被别人捎回家了，李翠住的地方属于政，府的机关大院，里面又不少李翠同龄的孩子，也同样在夜校上学，李翠的性格又好，在里面很玩的开，之前有好几次也是李翠被大院里几个朋友家的司机捎回了家。
司机把车开回了家，李默今天刚做完明年入伍的体质检查，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等着李翠回来一起吃晚饭，李长会还在加班，李翠的母亲在批斗的过程中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现在还在市外的一家疗养院治疗，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变相的监禁，李默见到司机回来了可是李翠没有在车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走了出去。
“李翠呢，怎么没有接到她？”经过这几年的变化，李默的模样渐渐变得成熟起来，再加上高高的个子，附近有不少高干的家庭抢着要给他介绍对象，说已经十八岁，正是相亲谈对象的好时候。
“小翠还没有回来吗？我刚才在校门口没有见到她，我还以为她早就回来了呢。”司机往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李翠的身影。
“该不会是，她自己走着回来的吧。”
“遭了。”司机话音刚落，李默便冲出了门去，前几天他还听几个哥们说，就在李翠学校附近的棚户区，一直有几帮小混混在那里堵着上夜校的学生，问他们勒索财务，他想着李翠平时都有司机接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便没有在意，今天晚上下着雪，空气雾蒙蒙的，如果李翠真的是自己走回来的，肯定会经过那里，真的要是碰见那些混混，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果然，李翠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一阵脚步声，便低着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一抬头迎面又是几个人。
“呦，这小妞，挺不错的嘛~”为首的一个人抽着烟，手里拿着一个棍子，穿着一个大大的军大衣，头发比较长，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李翠往后退了退，想找个空隙溜走。
“哎，小妞，干嘛去呀，看你穿的还挺好，身上有没有钱呀，拿出来让哥哥们花花。”那小混混边说边伸手来抓李翠背上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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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太相信，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呢，小翠，你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李翠在医生宣布她怀孕之后，就一直呆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尽管之前种种情况表明自己极有可能是怀孕了，但是当真正听到最后的判决后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好的，医生，我知道了。”李翠狠狠地把手指甲嵌入自己的手心里，这短暂的疼痛能让她暂时恢复理智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现在最困难的是我们根据你的一些检查还发现了一些问题，你过几天再来做个b超，这孩子是要是留，到时候咱们再做决定。”医生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了几种药还有每日的服用方法，把单子撕下来递给李翠。
“你的身体很虚弱，这对孩子和你都不好，这几服药有助于你安胎，顺便嘱咐几句，最近你的饮食要特别注意，一定要多补充蛋白质，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李翠点了点头，向医生道了谢，便拉着张欣走出了办公室。
张欣出了医生办公室，挣脱了李翠的手，从她的手里抢过病历，去售药处交钱取了药，赌着气没有理李翠。
两人拿着药出了医院，李翠觉得胃里又一阵翻腾，蹲在路边又干呕了起来，早上为了抽血，张欣和李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李翠就喝了几口水，这么一吐，把胃里仅有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张欣皱着眉头，从她书包中拿出水杯递给李翠。
“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翠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
“咱们好好聊聊吧。”
李翠示意张欣跟在她后面，她带着张欣来到附近的一个娱乐场所，刚想进去，就被张欣死死的拉住。张欣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从门外就听到了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再加上出入的都是抽着烟，看起来不太友好的男生，便意识到这肯定不是什么正规场所。
“你给我过来，自己身体怎么样不知道吗？！还要跑去那个地方！”张欣一直拽着李翠来到不远处的一个餐厅里。
“我今天像喝酒。”
“喝酒？你看看你那肚子，现在是喝酒的时候吗？”张欣气的牙痒痒，这个孩子不明不白地怀了孕，现在还想要喝酒，真的是让人放不下心。
张欣想着李翠还没有吃饭，便点了一个鸡蛋羹，自己要了两个包子，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对着面。
“我其实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这个事就这么发生了。”李翠舀了一勺鸡蛋羹放在嘴里，鸡蛋羹里面的醋让李翠一直翻腾的胃平复了一些，李翠也是饿的发慌了，连忙又吃了几口。
“我和李默，是在我十岁那年认识的，那时他的父亲在批斗的过程中受尽折磨，结果生了重病，没过多久就在监狱里去世了，他的母亲听说他父亲去世了，受不了打击，也随后跟着跳楼自杀，我的父亲和他父亲生前是很好的朋友，然后把他接到了我的家里，我们俩就一起生活，除了他去当兵的那几年，一直到现在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李翠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觉得张欣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便开始娓娓道来。
那年李翠的父亲李长会，刚刚被平反，官复原职，没过几天就带回一个高高大大的小男孩，并跟李翠说，从此以后他叫李默，是李翠的哥哥。
李翠从来没有过的见过他，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傻大个，觉得家里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人，心里总是很排斥，便想方设法地刁难他，但是这个所谓的傻大个总是处处忍让着她，李翠虽然知道这样做有失礼节，毕竟自己是现在李市长的女儿，总归是要有点礼数的，但是日子慢慢过去，那声哥却从来没有喊出口。
两人就这样客客气气地度过了四年，真正改变他们两人关系的，还是那年冬天，李翠上着夜校，平时晚上上学都是有专门的车辆接送，但是那天晚上由于天气冷，又刚下过雪，家里的轿车在路上抛了锚，便误了李翠放学的时间，李翠见家里的车迟迟不来，天色又渐渐黑了下来，想着家本来距离夜校也不太远，便咬了咬牙，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顺着马路朝着家里的方向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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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赶到夜校后，没有接到李翠，以为她可能被别人捎回家了，李翠住的地方属于政，府的机关大院，里面又不少李翠同龄的孩子，也同样在夜校上学，李翠的性格又好，在里面很玩的开，之前有好几次也是李翠被大院里几个朋友家的司机捎回了家。
司机把车开回了家，李默今天刚做完明年入伍的体质检查，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等着李翠回来一起吃晚饭，李长会还在加班，李翠的母亲在批斗的过程中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现在还在市外的一家疗养院治疗，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变相的监禁，李默见到司机回来了可是李翠没有在车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走了出去。
“李翠呢，怎么没有接到她？”经过这几年的变化，李默的模样渐渐变得成熟起来，再加上高高的个子，附近有不少高干的家庭抢着要给他介绍对象，说已经十八岁，正是相亲谈对象的好时候。
“小翠还没有回来吗？我刚才在校门口没有见到她，我还以为她早就回来了呢。”司机往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李翠的身影。
“该不会是，她自己走着回来的吧。”
“遭了。”司机话音刚落，李默便冲出了门去，前几天他还听几个哥们说，就在李翠学校附近的棚户区，一直有几帮小混混在那里堵着上夜校的学生，问他们勒索财务，他想着李翠平时都有司机接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便没有在意，今天晚上下着雪，空气雾蒙蒙的，如果李翠真的是自己走回来的，肯定会经过那里，真的要是碰见那些混混，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果然，李翠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一阵脚步声，便低着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一抬头迎面又是几个人。
“呦，这小妞，挺不错的嘛~”为首的一个人抽着烟，手里拿着一个棍子，穿着一个大大的军大衣，头发比较长，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李翠往后退了退，想找个空隙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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