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产_督公养妻手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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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小产

  顾玄礼仍在慢条斯理地拆骨头,一边拆,一边不时朝外看看。

  他的小夫人今日穿着好看的新衣裳,头面也是东珠坊送来的新样式,哪怕是站在贵人如云的宫里,也是最漂亮的那轮月亮。

  他看着就心情很好。

  直到宫人告诉他,段贵妃传他。

  玉面微蹙,顾玄礼把不耐烦直接挂在脸上:“她不好好安胎,传咱家干什么?”

  内宦梗了瞬,随即迎上笑脸:“贵妃娘娘说想您啦,自上次七夕之后,您鲜少进宫,娘娘就您与段大人两个家人,自然挂念。”

  随即,那内宦若有所指瞥了眼周围喝酒聊天地的大臣们,

  那些人笑着议论,镇国公如今年岁,竟还靠着孙女出了次风头,待大将军陆远回来,陆家还不知有怎样的泼天荣宠呢。

  镇国大将军陆远要回京了,这场宫宴,已有不少人在私下议论期盼着了。

  贵妃请顾玄礼前去,或许也是要相谈此事。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故做什么亲热问什么问?

  顾玄礼剥完块完整的肉,抖了抖手,刚打算回这内宦一句不去,再抬头时,外头小夫人的身影却不见了。

  顾玄礼眼中一闪而过冰冷,不在意内宦还在旁候着,倏然起身。

  内宦高兴不已,以为督公今日好请,便见顾玄礼大步迈出。

  他赶忙紧随其后,边跟边絮絮叨叨,贵妃娘娘这些日子如何如何害喜了,可哪怕如此,听闻督公今日进宫,还是想撑着见见他之流。

  林皎月被林觅双拉到殿外的林子旁,原本还撑着的矜持和耐心渐渐全丧失了,若非顾忌这是宫中,保不准哪儿就有什么暗卫盯梢,她几欲要甩开对方的手:

  “世子妃,您把我拉到这儿到底要说什么?”

  刚问完,林觅双就满眼热泪地跪在她面前:“月儿,您就帮帮姐姐吧!”

  林皎月眼瞳骤缩,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您还怀着身孕,这是做什么?您起来。”

  可林觅双仿若未察她的厌恶,自顾自哭诉――

  “先前种种,是姐姐做的不对,姐姐在这儿给你跪下道歉了,是姐姐的错,姐姐有眼无珠,叫你受了不少委屈……”

  她顿了顿,脸上充满希冀,“可姐姐知道,月儿最是善良,先前在瑞王府的时候,你还出言提醒过姐姐,你也不希望姐姐过得不好,是不是?”

  林皎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看她满脸迫切的求救,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宛若看到了前世在宁王府门前,哭着喊着,宁可手指被夹断都想出府看一眼母亲的自己。

  半晌,她慢吞吞垂眸,伸手将林觅双攥着自己的衣摆抽出来。

  “世子妃醉了,世子刚刚将您托付给妾身,妾身不敢托大,您还是回殿内吧。”

  林皎月转身便要走。

  “林皎月!”

  林觅双扶着树干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低叫她的名,“听完我的请求,于你而言也不多费事,你非得如此不留情面吗!”

  她不敢说,若是今日不能表现得劝动了林皎月,不能显得她们姐妹情深,等回到宁王府,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什么呢。

  林皎月却听得心眼子里冒火。

  不留情面?

  那么些年,她在南坪伯府受了嫡姐多少欺辱,和小娘遭过多少罪,嫡姐与周氏留过情面了吗?

  再者前世与今生,林觅双都为玷污自己清白,朝自己下手,她就顾及姐妹情面了?

  她咎由自取,这些都是她的报应!

  林皎月脚步微顿,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住心头的火,告诫自己,不要在宫里失了态,督公还在等着她呢。

  林觅双见自己说了这样的话,林皎月依旧不为所动地要走,当即慌了神,跌跌撞撞冲上前,死死攥住林皎月,慌乱之中,蓦然想到一茬儿――

  “你就不想知道,阆哥儿为何会出意外吗?”

  林皎月听到这声极低的喝叫,脸上的神色空白了一瞬。

  她知道,是宁王府为了警醒旁人,随意要杀一个庶子来杀鸡儆猴,可林觅双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其中仍有门道。

  “你说清楚。”

  她终于回头,声音带着难以察觉地颤抖。

  林觅双顿了顿,狠狠心:“我知道督公为了替你出气,杀了我一个小叔子……可我听说,给小叔子支招的,不仅仅是另一个死了的冤大头!”

  她口中那个死掉的冤大头,正是在同样被顾玄礼宰杀的闻溪,她在宁王府中见过对方,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对方是公爹的谋臣。

  但林阆毕竟是南坪伯府的子嗣,她再不喜,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知道此事与阆哥儿险些被害有关,她被关在后院,仍费心从婆母身边的人口中探听到,此事,她的夫婿,宁王世子李长夙,也参与了!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一日比一日更害怕曾经心心恋慕的夫婿呢,原本只是觉得他端方谦和,才会对自己略显疏离,至多对自己没有感情,但都可以慢慢捂暖培养,

  没曾想,这些不过是他伪装残忍自私的表皮!

  这人对着自己一日日不耐,一日日暴露更多的阴私,她越发害怕了。

  肚子里的孩子确是个护身符,可若是出了意外呢,

  若是李长夙在她怀孕时期,带回了个妾室呢?

  原本还没想到这茬,还要多谢那心机深沉的夫婿让她来讨好庶妹,她才想到,督公敢杀她的小叔子,为何不敢杀李长夙?

  都是宁王的儿子,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有何不可?

  公爹如今身子不好了,宁王府本就处境尴尬,督公该当为所欲为!

  她动了心思,她想引庶妹仇视李长夙,借督公的手……杀了世子!

  届时,她肚子里的就是宁王府唯一的血脉,婆母哪怕是为了孙儿,也不能再对她横眉冷眼百般磋磨,这不比仍旧在李长夙手中求生活要好吗?

  听了嫡姐这一连串的真相,林皎月被震在原地,浑身的血亦涌上脑海,许久才反应喟叹,这夫妇二人,竟一个比一个恶毒!

  她没想过李长夙竟也参与了谋害阆哥儿的事,起初以为,对方肯过来同自己送信,虽然没有点明要行凶之人就是宁王府,大概是顾及他们府上颜面,可终归是提点自己,流露结交好意,

  可如今看来,对方不过是仗着他藏得够好够深,一边痛下杀手,一边再故作心善地来给自己卖个人情!

  那前世呢?

  林皎月死死攥紧手掌,想到前世,自己哭着求李长夙让自己出行,同他说,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求他网开一面,让她去见见母亲。

  李长夙轻描淡写地反问,林阆死了,与他何干?

  与他何干?

  前一世,也当真无干吗?

  林皎月不知该骂还是该笑,呼吸滞涩,再艰难却好还维持着清醒,没再如阆哥儿出事那日一般惊厥,多亏了这些日子督公一直填鸭似的照料,叫她养好了身子,

  可更多的,或许也是因为,她心中早有预计,对李长夙早便没了什么期许,不过是发觉一个可恶的人,变得更叫人恶心害怕起来。

  但这已经不会叫她恐慌到无法自抑了,她不是前世那个任由对方搓捏的妾室,她的家人和夫君都是她的底气。

  只是她心中对那人的厌恶,对他的恨更巩固累积,深夜沉沉便尽溶于她的眼眸中。

  她还没说话,林觅双迫不及待追问:“所以你答应姐姐了吗,回去便同督公说这事可好?回去便叫督公杀了李长夙,可好!”

  林皎月深吸口气,甩开她的手便往回走:“世子妃不要胡说了,督公的想法岂是我能左右的,今日之事我会当做没听见。”

  林觅双惊了:“林皎月!你不是最心疼你的母亲和弟弟吗,知道……李长夙要杀阆哥儿,你竟无动于衷?连我都不忍心去打探了消息,你如何对得起他们对你的关心爱护?”

  “旁人不知,我还能不知?督公能为你杀王府的庶子,再多杀一个世子何妨!”

  林皎月气到发抖,转身朝她用尽全力的低声尖叫:“他是我的夫君!不是我的刀!”

  林觅双哪是顾全亲情,她不过是想叫自己借着仇恨,去给顾玄礼吹枕边风,叫他杀人罢了。

  没错,她是恨李长夙,可恨同报复,也都是她自己的事,顾玄礼没有必要被她牵扯进危险中,若非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不会被林觅双几句话就哄骗得脑袋发热。

  林觅双被林皎月吼得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之际,林皎月已经要离开了。

  不,不能叫庶妹就这么走,她那么多个目的,至今还没得到一个回应!

  林觅双面色发白,刚要上前拉住对方,忽而听到身后园中传来惊叫――

  “贵妃娘娘!”

  “来人呐!有人!有人要谋害贵妃娘娘!”

  林家二女皆一震,宫中只有一个贵妃娘娘,这宫人惊声尖叫的,岂不就是那集圣宠于一身的段贵妃?

  而林皎月想得更多,前世光知道段贵妃在宫宴上出意外了,本想若有机会,提点一二也可,可今日贵妃没有出席,她便以为旧事不会再现。

  没想命运便是这般神奇,不论前情如何更迭,到了什么时候,仍给什么结果。

  叫声一出,四面八方的禁军和宫人都朝着这头赶来,原本静谧祥和的殿前广场顿时拥挤异常。

  林觅双见状自然惊惶,下意识要搂紧自己的肚子,不留意不觉,她裙下竟潺潺流出温热,是小产之兆!

  孩子……!

  她脸上瞬间失色,若没了孩子,又没完成李长夙的要求,她回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眼见林皎月当真毫不顾念姐妹旧情,撇下她要往宫殿的方向赶,林觅双心中顿时生出了股玉石俱焚的火来。

  她怒火中烧,猛冲几步将林皎月拽回来。

  “你是不是疯了!”

  林皎月难以置信,亦同她掰扯挣扎起来,甚至想叫旁边的人来帮忙,

  可在宫里,贵妃才是最要紧的,身旁陆续路过不少宫人,见到她们俩,连看都不看一眼便穿了过去。

  人群中,谁也没注意,林皎月竟也被拖拽着,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她心中一片骇然,隐约猜到林觅双想将她置入险境,或许还要胡诌是李长夙的注意,以此来诱使督公出手。

  可林觅双真是愚蠢至极!

  她怎就没想过,自己出事,督公首当其冲要惩处的,就是林觅双自己呢?

  不过短暂思索,林皎月就反应过来,今日实则是最好的时机,借着林觅双脑袋不清醒,顺水推舟叫她和李长夙一道遭殃。

  可……

  她咬紧牙,重新挣扎。

  她为何要顺他们的意?为何要成全林觅双的玉石俱焚?

  她舍不得她的督公手上再多沾丁点儿血,她想同他干干净净的在一块!

  不等林皎月挣开,人群中,突然有人从后方紧紧贴上她,甚至伸手摩挲过她的腰。

  林皎月面色蓦然一白,浑身鸡皮疙瘩跟着起来――

  怎会有人如此大胆!竟敢趁乱来揩油,揩她督公夫人的油!

  原先被林觅双气出来的心气儿,以及对李长夙、宁王府的恨,顿时转变为惊慌。

  她想也不想,便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朝后推去,结果只推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心里。

  顾玄礼因着服药,体温惯常比常人要低的。

  短暂怔忪后,林皎月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重重拍了把那手掌!

  便听到身后之人低低笑了一声,朝她贴得更近过来――

  “夫人刚刚倒数第二句话,咱家听着,十分喜欢。”

  周围人潮涌动,又逢天黑,林子里枝丫横生遮遮掩掩,自然无人注意到,那骇人的九千岁如同个浪荡纨绔一般,紧紧跟在身姿曼妙的姑娘身后,

  还同对方耳鬓厮磨,磨得女子家红了脸颊,眸中盈满水光。

  林皎月想起来,她说得倒数第二句话,是――

  “他是我的夫君!不是我的刀!”

  她又羞又恼,回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不知借着朦胧月色,凭白生出几许媚意,叫顾玄礼的笑更深了几分。

  既然早早就到了,为何不带她走,反而偷偷在一旁听墙角!又偷偷摸摸过来吓自己,装什么浪荡子!

  狗、狗太监!

  林觅双尚不知自己最想要的那把刀已经跟在二人身后了,周围人越发多起来,她脑袋里同周围一样,一片嗡嗡,紧张到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要去找到贵妃,然后嫁祸行凶之人是林皎月和李长夙!

  反正她在来找林皎月之前,不少人都瞧见了李长夙吩咐她,她连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舍得一身剐敢把世子拉下马。

  可她完全没留意,一拉,竟带走了两个人,而原本那还在挣扎的庶妹,则不怎么吭声了。

  有了顾玄礼跟在身后,林皎月心里不自觉安定了许多,再向前看去,一时间竟有些无言,

  她这嫡姐当真不聪明。

  最后,众人终于在林子里找到了被大宫女扶在怀中的段贵妃。

  段贵妃面如金纸,叫匆忙赶到的文帝面色大惊,赶忙前去搀扶。

  可一碰才发觉,段贵妃身下流血,怪不得从刚刚到现在连动都不敢动。

  文帝勃然大怒,顾不上先抓住凶手,只吼叫着宣太医!

  周围诸多人,包括原本跃跃欲试满腹坏水的林觅双,被天子震怒登时吓傻了。

  登基数载,文帝虽说独宠贵妃,但宫中亦有其他妃嫔,可偏偏这些年无一人传出有孕的消息,所以段贵妃肚子里的这个,极有可能是他的长子。

  哪怕心中有再多谋算,贵妃仍是他宠爱的妃子,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会舍得?

  也是此番,林皎月才看到,段贵妃不愧是宠冠六宫的美人,哪怕如今遭了灾,虚弱无力地躺在文帝怀中,依旧窥得出往日的明艳端方,绝代风华。

  段贵妃贝齿咬唇,也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腹中胎儿惊动了,她也跟着痛彻心扉,泪水簌簌,那副娇柔脆弱的模样,叫同为女子的林皎月看了,都共情伤心。

  可不知是不是林皎月的错觉,她混在人群中,仿若看到贵妃朝她这头瞥了一眼,

  一眼之后,贵妃悄然松了口气。

  林皎月心尖微动,身后牵着的那只手也无意识跟着颤了颤。

  周围的人有瞧见督公同夫人站在一道的,自然不会出声,只当寻常,谨慎畏惧地安静避让开。

  而顾玄礼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心事,也没太在意前头段贵妃的死活,只饶有兴趣地重新贴了过来,借着影影幢幢的人群和枝丫遮掩,缓慢而又沉迷地细嗅他小夫人身上的桃子香。

  有时美人的香味仿若会有通感,叫他想起触摸时的温软细腻。

  她的手刚刚颤了颤,他便好兴致,反过来再捏了捏,缱绻又不合时宜地嵌入她指缝间,严丝合缝。

  林皎月心中原本那一抹淡淡的不安,似乎瞬间便消散了,甚至增添了几抹羞意和窘迫。

  这人……原本就是这般不正经的吗?

  太医很快赶到,看得出贵妃此刻不宜挪动,便就地搭了张帕子把起脉来。

  中秋时节,夜晚已经开始寒凉,可太医的额上却渐渐沁出豆大的汗滴。

  半晌,太医赶忙起身,退后几步跪地陈述,娘娘龙胎不稳!

  这一声,惊得在场所有人都愕住,文帝闭上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后咬牙切齿下令,不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贵妃的孩子。

  太医连连点头,一边擦汗一边指示宫人们如何将贵妃挪动送回宫,其他几个太医一同跟过去,还剩自己在当场再做些检查。

  贵妃低声轻哭,如同笼罩在夜色上的一把钝刀,压近在场所有人心头。

  文帝忍耐许久,待贵妃被送走,听不见声音了,他终于怒喝贵妃身旁的人,雷霆万钧地质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觅双眼底发红,被吓得狠了,竟慢慢将那下身流血不止的贵妃,看作成自己未来的样子。

  都说帝王薄情,可贵妃遭遇险情,文帝都震动至此,可见血脉亲情弥足珍贵,

  若自己腹中的胎儿也真的保不住了,李长夙,他会不会至少有一丁点儿的不舍呢?

  林觅双握着林皎月的手微微动起来,顾玄礼懒散贴靠着小夫人,不动声色抬眸凝着,慢吞吞眯起眼,咧开了森森白牙。

  他才不管林觅双想做什么,早在对方在宁王府第一次想设计玷污他夫人的时候,他就想将对方宰掉了,若非小夫人,啧,若非小夫人心疼他,不想他沾血,他不会一直等到现在。

  而这会儿,只要林觅双漏出丁点儿不轨,他就顺水推舟……哈。

  顾玄礼眼中闪过一抹血腥的兴奋,深深盯紧了林觅双那只早该斩断的手。

  林皎月倒是没注意身前身后两人的微妙反应,满心只盯着段贵妃的大丫鬟跪地哭告,今夜伤了贵妃娘娘的,是镇国公府的陆姑娘!

  她顿时心头一惊,立刻扭头朝身后的顾玄礼看去,却见这人依旧垂着眼笑得神色莫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甚至见她扭过头,顾玄礼还挑了挑眉,勾起唇角,仗着角度隐秘,轻轻俯身,嘬了口她的耳尖,濡湿的声音比天子震怒更震硕心神!

  林皎月:……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玄礼当真是贵妃的亲信吗?

  她一言难尽地扭回头,继续听那大宫女哭诉,说贵妃娘娘巧遇陆姑娘与镇国公在林间争吵,为了劝说这祖孙二人,便请人去叫陆姑娘过来。

  她们下人自然不知主子们聊了什么,贵妃当时将大宫女等人支开了稍远,不过片刻便听见娘娘轻声痛呼,她们赶忙过去,便见到陆盼盼神色匆匆,支吾两字扭头便跑。

  “陛下,您一定要给娘娘做主啊!”

  大宫女泣泪连连,恨不得要为主子手刃了那恶毒的女人一般悲愤难当。

  文帝震硕,喉头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陆盼盼便被押了过来,她漂亮的头面狼狈散落,可被按着跪倒时,纤弱腰背却铿锵不屈。

  “臣女未做过伤害贵妃之事!”

  林皎月心中同样惊疑,也觉得对方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哪怕陆盼盼再不愿嫁进宫,也不至于要靠谋害皇嗣来达成目的。

  她努力回忆,前世有这么一茬吗?

  可也就这短短片刻,留在园中检查的老太医路过林皎月这一众人,鼻尖微动,目光看向了垂眸失神的林觅双。

  犹豫许久,老太医回到文帝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正在挣扎的文帝听闻,眸中厉色一闪而过,而林觅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文帝一声怒喝,叫禁军当场押在原地,被迫松开了握紧林皎月的手掌!

  “宁王世子妃,你倒是说说,衣服上熏了红花和麝香来接近贵妃,究竟是何居心!”

  面对年轻天子的质问,林觅双脑袋里轰隆一响!

  她,她身上哪有红花和麝香味儿?

  站在她身后的林皎月也暗暗一惊,以林觅双的性子,既然怀有身孕,定会好好照顾好孩子,想着母凭子贵,怎可能在自己身上熏这种阴毒香料?

  不仅是她,连林觅双自己都难以置信,赶忙攥起衣服细细嗅起,随即面色大骇。

  “陈太医是宫中嗅觉最为敏锐之人,自年轻在太医院当值便对各种药物气味如数家珍,他说得定不会错。”

  “可我瞧着这世子妃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啊,她自己也怀着身孕,怎可能故意用这种香料来害贵妃呢?”

  “想必是那衣裳上的药味极淡,难以察觉,除了陈太医,确实也没得旁人发现啊。”

  这些恶毒的巧合全部撞到一块了。

  作者有话说:

  今晚的别人:紧张看戏

  今晚的督公:痴汉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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