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02_情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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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02

  何顺铭白手起家打拼了大半辈子,在s市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他早年丧妻晚年丧女,在外人看来应该唏嘘一番,这样一位孤苦老人该有多遗憾啊,可谁也不曾想到他续弦了,而且还是一个比他小了整整二十四岁的女人,还真是老夫少妻。

  那时的颜希才十四岁,什么也做不了,抗议也只被当成一时的无理取闹,所有人都劝她要和新外婆友好相处,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娶回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成了她的外婆,代替了她已故的外婆和妈妈,成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而她依旧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公主,可那一份爱意却少了一半。

  ……

  “到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睁开眼看向车窗外,已经有佣人往这边走来了,她揉了揉眼睛,拿了自己的包就下车了。

  “小姐回来了。”那佣人朝她打了招呼后就绕到另一边去了,接了秦以律拿出来的礼盒,迳直回了屋。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西装革履干净整洁,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套上的戒指,笑得有些讽刺。

  大门敞开着,两边的佣人朝他们躬了躬身,说道:“老爷和夫人在饭厅。”

  这么一个“夫人”她听了有十年了,如今也挺顺耳了。

  饭厅里何顺铭正喝着小酒,也不知文池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竟惹得他哈哈笑了起来,一抬头看见出现的两人,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颜希觉得他保养得挺好的,有时候她会想到一定是她的外公为了让自己和现在的夫人看起来般配特意做护理的。

  “小希回来了,今天可是比平常晚了。”

  不等颜希说话,秦以律就谦恭道:“路上堵车。”

  何顺铭看着他们二人,招手唤道:“站着干什么,都来坐下,我刚好有话跟你们说。”

  “我饿了。”颜希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拉着椅子发出很大的声响来,“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何顺铭犹豫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叫文池芳无开饭,却被她在身后推了一把,他呵呵笑了一来,看着秦以律在颜希身旁坐了下来,斟酌道:“刚才你外婆还跟我说呢,每次回来吃饭就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给我再多带一个回来?”

  颜希偏头看见文芬面露喜色,不屑地哼了哼,伸手拿了桌上的筷子,一手一根对敲着,“带谁啊?您是要他带情妇还是要我带情夫?”

  “啪”的一声,何顺铭重重地一掌拍在桌面上,一旁的文池芳见状忙作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来,抓了他的手在手里揉着,“小希,怎么跟你外公说话呢?你和以律结婚才多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外公听了能不气吗?”

  “你也说了他是我外公,我怎么愿意怎么说。”她拿了筷子往桌上一放,正要起身时却被一旁的人按住了。

  秦以律带着淡淡的笑意,朝何顺铭说道:“您也知道她有起床气,一早就被我叫起来了,到现在心里还堵着气。”

  闻言,何顺铭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叹了口气,道:“可以改改你这臭脾气了,都结了婚的人了起床气还这么重。”

  “就是。”文池芳在一旁附和着,“估计也只有以律能受得了你。”

  颜希对她一向看不顺眼,这会儿索性眯着眼去看她,“那是他的事。”

  何顺铭身为一家之主,果断地要求开饭,要是在这么说下去,他很肯定他那个被他宠到无法无天的外孙女要掀桌子了。

  和以前一样,吃完饭后秦以律被叫到书房去了,颜希坐在客厅看电视,瓜皮果壳儿扔了一地,尽情地制造垃圾出来,每当文池芳在一旁心疼她刚买的地毯或是坐垫时她只当没听见,有时还要把自己沾满了油渍的手在靠枕上蹭两下。

  “小希。”文池芳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堆着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颜希嫌恶地挪到沙发边上去了,又抓了几个抱枕横在中间。

  可文池芳并不在意,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坐得端正得体,说不出的优雅来。“刚才你外公的意思是你和以律结婚也快一年了,是时候考虑生个孩子了。”

  “不生。”她冷冷说道。

  文池芳一噎,可随后笑道:“一个家有了孩子才算完整……”

  “我说了不生,以后别拿这事儿来跟我说,谁要完整谁生去,我的家本来就不完整不差这么一个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要盖过电视里的声音了,“你和我外公不也没孩子吗?要完整是吗?你去生一个呀!”

  “你――”文池芳紧咬牙关,双手死死地握拳方在膝头,怒意直冲心头,可下一秒又恢复了冷静,她可怜兮兮地低垂下脑袋,苦笑道:“小希,你应该知道,我不能生了。”

  她倏地抓了抱枕往地上一甩,“又要来指控我吗?是我推了你一把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是吧?要是我的小舅舅还活着算起来也有五六岁了吧,我可真是大逆不道呢。文池芳我告诉你,你儿子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不让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了!”

  清脆的花瓶落地声让客厅变得安静,她转头看去,何顺铭正被秦以律扶着靠在墙边。

  她无所谓的起身,瞥了眼正垂泪的文池芳,一边拍着手上的饼干屑一边说道:“要走了吗?我下午约了朋友看电影。”

  这一刻,没人敢大声说话,而她却是声音响亮,穿透了整个空间。

  秦以律看着她,不发一言,他的眼神的是冷漠的,就如同她看着他一样。

  “我们先回去了,您保重。”

  这时,管家过来扶住了何顺铭,他松了手,看他没说什么便往颜希那边走去。

  “以律。”何老爷子在他身后唤道,“好好照顾她。”

  他停下步子,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颜希没再等他,拿了包就出去了。

  何家的园子里原先种了不少树,现在也没几棵剩下了,整个园子里种满了名贵花种。

  那时候她责问管家为什么要把她种的树砍掉时,管家说是夫人的意思,这些树挡了那些花的太阳。

  踩了几株在她看来一文不值的花,她敞开双臂一路走向院中的香樟树,抱住树干,举着一只手要去抓它的枝丫却怎么也抓不着,她呵呵笑了起来,拍着粗糙的树皮,感叹道:“又长高了。”

  等待她再次踩了一排花从园子里出来时,秦以律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单臂挽着西装外套,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那棵香樟树。

  ……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正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他说道:“颜希,你外公身体不好,你说话要注意些。”

  她迅速转头看向他,道:“他身体不好你和你妈不应该很高兴吗?要是我给你生了孩子你妈就更高兴了。”她啧啧叹道:“可是秦以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勾唇笑笑,极嘲讽,“生了孩子是叫你爸爸还是叫你舅公?”

  他仍旧开着着,脸上的表情不见波澜。

  颜希觉得没什么比在刚结婚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文菊芳的儿子更为打击人的了,还偏偏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她一个人知道,她可以豁出去昭告天下,可内心深处她竟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何家白白帮她养了六年的儿子,当你拿着每一份钱时,有没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这是你该得的吗?”莫名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她心中猛地生出怒火来,明知道他不会回答更不会和她争吵,可他越是这样她越生气,她关了音乐,重重地拍着身下的座椅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这里是高架。”

  “我不管。”说着她就要去开车门,可车门被他锁住了,“我要下车。”

  “颜希,你能不无理取闹吗?”

  他的声音很轻,只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说着某件事,没有任何语气,可饶是如此她听了还是很不舒服,不是因为他说到了她的痛处而是因为他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他从一个小地方来的一穷二白的青涩大学生变成了s市的名流,而她从一个集万千宠爱的公主变成了顽劣的坏脾气女人,他们有一段外表鲜亮的婚姻,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她成了受害者而他却是受益者。

  颜希烧香拜佛的时候总祈求老天公平一点儿,有时候还恶毒地希望他能来点儿意外,一般这种时候她会失眠好多天,直到她忘了自己许的什么愿而秦以律也没出什么意外了才会睡得安稳,她想自己良心还没坏透。

  一直到车子下高架她都很沉默,有点儿像斗败了的公鸡,只被他三言两语就打败了。下了高架后他就靠路边停了车,颜希气哼哼地背了包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而他也就这样停在路边,看着她一路往前,直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把车开了起来,逐渐淹没在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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