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晋|江独发(三合一感谢ptsd+叶容容深水加更)_柯学精分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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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晋|江独发(三合一感谢ptsd+叶容容深水加更)

  琴酒捂着伤口转身,目光幽冷地盯着昏黄路灯下出现的身影。

  尤尔

  黑发男人缓缓将枪收回,蓝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格外冰冷的光,他撑着伞,在路灯下,却更像是一个幽魂。

  “琴酒。”尤尔变声后的声音更加冷冽,透过雨幕遥遥传来,“你想背叛组织”

  脖颈处的伤危险,虽不是动脉,但也随着情绪的波动愈发剧烈疼痛。

  琴酒心中火气上涌,却也清晰地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出格。

  向来在黑暗中蛰伏的狼,不屑于一时的争强好胜。

  “嗒嗒。”

  皮靴在积满泥水的水洼踏过,银发杀手捂着伤口走到尤尔面前,鲜血顺着长发落到地上,看着格外恐怖。

  “只是偶遇。”

  琴酒的声音沙哑且愉悦,全然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那双绿眸堪堪扫过面前骤然出现的男人,最终定格在他时而向后飘忽的蓝灰色眼睛上。

  尤尔冷冷地道“我可以怀疑你是借机给松江珣也传递情报吗”

  “尤尔,这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啊。”琴酒低低地笑起来,“落难美人,英雄救美难道不是你渴望的吗”

  男人的表情出现了怔忪。

  “他”

  琴酒这时才想起什么,低头翻找刚才情急时被塞回口袋里的针剂。

  玻璃质的针管不知何时碎成了蜘蛛网状的痕迹,里面的液体不知所踪。

  琴酒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松江时雨最后疯狂且蛊惑的举动,让他也无法判断药剂究竟是被注射,还是碎在了其他地方。

  尤尔冷笑一声“怎么你是想说快折腾死了让我善后”

  “他没那么容易死,你回去把肾上腺素给他打一针。”

  琴酒首次瞥了眼身后,狼狈蜷缩在墙角的浅色身影,看上去已经彻底昏迷了。

  简直像是个等人领养的流浪猫。

  便宜这个家伙了

  尤尔“这个针剂是什么”

  “清除记忆的。”琴酒随手将针管塞回口袋,漠然地往外走,“他反正看不见,你声音伪装得不错。”

  “尽快从松江时雨身上,套到属于他背后的势力的情报,公安不可能舍得把他这种技术人才放到明面上,所以怀疑的对象更集中在境外。

  组织不允许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出现,我们必须把那个组织挖出来

  这才是派你来接近他的目的。”

  “以及”

  难得受伤的银发杀手骤然回头,绿眸中映过天边的一道闪电“他是陷阱,不要为了愚蠢的爱情,把自己给玩进去前车之鉴”

  撑着伞的男人没有回头,他沉寂地迈步,走进阴森冷寂,却又充斥着血腥味疯狂的小巷。

  卧槽卧槽啊啊啊啊

  这真是我能看的吗这是我能看的吗妈啊我竟然看正经漫画看得脸红心跳,在床上扭成了一条蛆

  呜呜活着的教官七年前的再复刻了属于是,琴酱被狠狠拿捏了呢

  这可是真疯啊战术后仰松江就是预判到组织还要查下去,才敢这么挑衅琴酒吧

  事实上背后就是公安,只不过是松江主动提出当诱饵所以说疯狂的赌徒才是本质

  如果说a酱是惨兮兮的小可怜,珣也是裹着蜜糖的刀子精,那么教官麦外敷麦外敷病弱高冷还是能跟琴酒对杠的疯批,涩死我了神志不清

  但教官也太惨了吧看不见还被迫淋雨,发烧感觉又没得跑了,还有那个针剂giao啊,到底是注射了还是没注射,我害怕

  太惨了太惨了,严厉谴责,教官快来我怀里,三个热水袋还有电热毯

  你这算盘打得我在松江床上都听见了

  健康且适度地吃松江豆腐,健康且适度地摸松江屁股

  别冲了别冲了,人虚了嘤,虽然教官跟琴酒张力拉满,但一想想这是害得松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瞬间变萎好吗愤怒出拳

  giao啊啊重点不是这好吗是尤尔尤尔啊那个北欧回来的莫里亚蒂型杀手他这个易容我怎么觉得80像是hagi啊除了眸色不一样

  草,琴酒什么意思感情这是把松江从一个火坑转移到另一个火坑尤尔是直接想攻心的节奏啊

  妈耶从赤羽入手,松江真的会疯吧救命出大事了啊红方怎么还没发现人失踪

  日,这个尤尔该不会本来就馋松江身子吧琴爷连愚蠢的爱情都说出来了,可不就在说替身别跟正主一样陷进去

  赤羽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啊邓布利多摇头

  松江老婆是真的蛊捂鼻子名柯交际花了名副其实嘶哈嘶哈

  诸伏景光怎么也没预料到,他与松江时雨的初次重逢会在这种情况。

  他察觉到琴酒和伏特加所在的定位有异常,匆匆赶到这边,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暴雨,猩红,沉闷的雷声能掩盖掉一切声音。

  他几乎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被琴酒死死地扣在冰冷坚硬的墙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

  他只能看见松江时雨不断挣扎的动作,无力的手垂下,在琴酒凑近时

  诸伏景光忍不住开枪了,但琴酒身上涌出的血液,却不是他的杰作。

  如恶狼一般的杀手捂着脖子转身,眼中燃烧的激烈情感,令诸伏景光感觉不寒而栗。

  那么他呢他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定位

  恍惚中,诸伏景光走到了尽头,他撑着伞,浑身干净,像是路过的旅人偶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金发青年斜斜靠在墙边,湿漉漉的长发垂着,挡住了面容,脖子上格外狰狞的掐痕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起伏。

  辅助行走的金属拐棍被甩在旁边,同雨伞一样狼狈。

  刚才琴酒说什么来着

  诸伏景光恍惚一瞬。

  反正,他看不见了。

  “唔咳咳是谁”

  低哑的呛咳声响起,诸伏景光的伞倾斜着,将人拢在阴影中,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

  原因如下。

  松江时雨的手不知何时松松地拽住了他的衣袖,颤抖冰凉的指尖触及,激起肌肤一阵颤栗。

  诸伏景光反手握住那瘦削的手腕,放轻声音“先生,你怎么样我路过这边,没想到看见你倒在这里我打电话送你去医院吧”

  “不不去医院咳咳”

  松江时雨挣扎着坐起来,另一只手无力地伸到口袋,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抽出,胡乱地塞给诸伏景光。

  明明只是“初次”见面,动作却无比自然。

  后者那着还在不断震动的手机,界面上已经有数个未接电话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这”

  “我没事。”青年压抑下咳意,哑着嗓子道,“拜托,拜托帮我回个电话咳咳,说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些事晚点回去。”

  诸伏景光望着那双涣散的蓝眸,心底酸涩感不断上涌,他语气不自觉冷了几分“那你打算怎么办”

  “打完电话然后呢待在这里等死还是觉得我是好心人,会帮你疗伤”

  金发青年伸手着,怔然坐在地上,他目光茫然,似乎从未考虑这般情况。

  诸伏景光捏着手机,摁下回拨键,拇指蹭过别在颈间的变声器,眸光一暗。

  松江时雨没想到面前这人的脸色说变就变,前一句还温温和和装路过,后面突然就开始训人。

  系统一言难尽“才刚刚夸你演得好,现在就开始敷衍,你见谁碰着陌生人能这么得寸进尺的。”

  松江时雨委屈“这不是组织的后手么他不带我谁带我”

  系统“不要把漫画剧透看得太理所当然啊喂而且尤尔也不是软柿子,你别翻车。”

  松江时雨“问题不大,琴酒那个药剂是洒出去了,但我可以装着没洒,试探一下组织的态度。”

  系统“怎么说”

  松江时雨“保密”

  玩家已经开始沉思构建新剧本了。

  他在琴酒面前敢那么疯,因为他知道这家伙心高气傲,而且还有该死的仪式感,在其他人面前随机应变。

  所以说试探一下这个尤尔的底线,应该没问题吧

  松江时雨承认,被人这么带着目的接近确实挺好玩的

  系统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玩家反倒更兴奋了。

  系统“我真是高估你的下限话说人家是打算色诱你,你可别翻车。”

  松江时雨自觉攻略游戏满分选手“我可是坐拥广大鱼塘的男人区区一条鱼,我从不带怕的”

  系统“你改名吧,松江不适合你。”

  松江时雨“”

  系统“你应该叫松海。”

  松江时雨“”

  榎本梓拨打了无数个电话后终于被接通,站在她旁边的安室透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围裙。

  不料开口说话的根本不是松江珣也。

  她立马紧张起来,警惕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他的朋友。”背景里雨声清晰,说话的人冷冷淡淡,“他有些喝醉了,现在才想起来打电话。”

  榎本梓的声音骤然拔高“喝酒”

  “你把电话递给他”明明还没找男朋友,全提前操上妈妈的心的榎本梓单手叉腰,“我必须听到他的声音”

  那边传来了些响动,接着一个低哑的熟悉声音响起“咳咳小梓小姐,我可能今天”

  “啊啊你这个笨蛋”榎本梓简直气死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喝酒”

  “我来吧,小梓小姐。”安室透接过手机,他手指轻巧地点在桌上,像是在弹琴。

  “你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现在状况好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

  “我很好。”松江时雨轻笑一声,“前所未有的好。”

  安室透攥紧手机,心中却莫名下沉“能告诉我,你那位朋友是谁吗”

  “咳咳,是一位久别重逢的友人。”

  电话就此挂断,金发青年无力地垂下手,靠墙仰头,苍白的脖颈上伤痕更加明显。

  短短几句话,他的声音沙又哑了几个度。

  诸伏景光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雨伞遮挡住这一方天空,也同样让那双涣散的钴蓝色眼眸中,只有他的存在。

  “你会带我走吗”松江时雨边咳边笑,整个人狼狈不堪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不知名的好心先生”

  “小梓小姐,我出去一下。”

  安室透拿起伞架里的伞,沉着脸往外走,身上的气势将进门的客户都吓了一跳。

  他不信松江时雨会碰到什么友人,甚至会在这种情况不明、视力不便的情况下跟着去喝酒。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讯息也不给他透露那个自称“友人”的家伙

  安室透回忆着那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脑海中并对不上号。

  但他走几步就被拦下了。

  “安室君这是要去哪啊”

  隔壁的寿司店中走出一个戴着单边眼罩的独眼男人,他是笑着,但语气莫名阴冷“现在店里应该很忙吧”

  朗姆

  安室透被迫停下脚步,他抬眸“只是出去采购一下而已,因为人太多,面包不够了。”

  “哦这样吗”朗姆有些惊讶,“我倒是听说松江君出去后就没回来了,还以为你是要去找他呢。”

  安室透做出疑惑的表情,望着朗姆“莫非胁田先生知道什么事情我没注意他的动向呢。”

  “只是想奉劝一下安室君,不要太在意他比较好。”朗姆淡淡地道,“反正他也快死了。”

  波本好歹是他手下的人,朗姆不希望他为了个离死不远的叛徒,最后反倒被组织猜忌,把权利让到琴酒那边。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波本,松江珣也就是a朗姆担心曾经与a是队友的波本,会产生其他想法。

  不过现在看,好像没有什么端倪。

  金发黑皮的青年表情不变“我知道了,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朗姆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买面包了。”

  豆大的雨点打在伞上发出杂乱无序的声音,安室透站在雨中,心底一阵阵发寒。

  不要太在意松江珣也因为他快死了

  不对

  安室透心中一凛。

  他快步走到停车场,把自己关进密闭安全的车内,接着迅速拨打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嘟嘟。”电话被接起。

  女人慵懒沙哑的声音传来,安室透甚至来不及跟她虚与委蛇几下,直接冷声道“松江珣也失踪了。”

  贝尔摩德那边一静,旋即慢悠悠响起“那个金发小帅哥跟我说有什么用,波本,你不会指望我帮你找人吧”

  “是不是跟组织有关”安室透攥着电话,“回答我,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这算在我们的合作里”

  安室透干脆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我喜欢松江珣也,如果组织想对他做什么,我不保证我能一直保持冷静”

  安室透能这么果断地给贝尔摩德打电话,自然手中有握着她的把柄。

  这位在组织里操纵人心的千面魔女,真正放在心上的却是两个身处光明的孩子。

  他们两人互相牵制,互相掩护,达成平衡。

  他为什么那么关心松江时雨

  因为松江时雨是他愧疚多年的教官,同样是他放在心上的朋友。

  但是对于冷心冷情的“波本”,朋友这个含量远远不足以他送上砝码。

  那还能怎么说呢

  失散多年的家人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安室透思来想去,还是选了最靠谱的答案爱情。

  “噗咳咳咳”贝尔摩德那边传来了明显的喷水声,声音瞬间提高了八个度,“你说什么波本你再说一遍”

  安室透面无表情,再次重复“我喜欢松江珣也,他现在失踪了,跟组织有关,对吗”

  贝尔摩德咳得惊天动地“我真的没想到,波本,我真没想到你的口味是这款”

  天呐,她这是吃到什么大瓜了

  松江时雨那个男人未免也太

  贝尔摩德甚至萌生起了,要是赤井秀一还活着,就去问问他对松江时雨是什么看法的心思。

  一个小组总不可能都沦陷在松江时雨西装裤下面吧

  该不至于那么离谱吧

  赶在安室透彻底发火前,贝尔摩德还是正经了下来“是跟组织有关。”

  安室透脸色阴沉,仿佛能直接拧出水,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贝尔摩德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笑“具体的事情,我可说不了太多,但是波本你来晚了。”

  安室透心中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起“什么”

  “尤尔已经看上他,并且决定下手了,他目前在组织里是什么地位,你清楚。”

  “想保下他,你一个人,远远不够。”

  安室透呼吸一滞。

  贝尔摩德笑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哎呀,波本,我劝你还是跟我一起看戏吧,绝对够精彩。

  如果喜欢那张脸的话,免费给你个易容”

  那是他的教官

  安室透直接挂掉了电话。

  小巷。

  仰头望着他、看上去气定神闲的青年在等一个回答。

  诸伏景光从未见过这样的松江时雨。

  在他印象里,那个沉默内敛、循规蹈矩,甚至算得上刻板的教官,绝对不存在主动让陌生人带走自己的说法。

  但后来,先不提a的诞生,光据他所知的,琴酒在教官面前起码吃了三次闷亏。

  神秘且危险,令人捉摸不透以及偏执。

  诸伏景光只能想得到这个词。

  松江时雨想跟他回去,有没有可能是察觉到,他这个“好心人”也是组织的一员,想要自己深入龙潭虎穴反调查

  又或者说是听见他的变声,便选择不顾一切抓住这根稻草。

  但凡换另一个组织成员,松江时雨死在这的可能性很大。

  诸伏景光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条多么危险的道路,稍微有点不慎,不仅牵连到松江时雨,还会让卧底计划再次溃败。

  他现在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应对后面的情况,这场意外着实猝不及防。

  所以,这次还是尽量打消松江时雨的念头,先把人送到医院再说吧

  “我赶着回去做饭呢。”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这位先生,如果不愿意告诉家人朋友,那你起码也要去检查一下吧”

  “在下松江时雨,你可以直接叫我松江。”

  金发青年靠着墙,没有焦点的蓝眸中还带着咳嗽激起的水意,他自顾自说着,抓着诸伏景光衣角的手却没放开。

  诸伏景光无奈地道“好吧,松江,你先松开,我打个119救护车。”

  “咳,我不需要”

  松江时雨皱了皱眉,空着的另一只手向前摩挲,顺着诸伏景光的膝盖到大腿摸到大腿,险些把他给推到地上。

  最终在某人躲闪无果后,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不知名的好心先生,你叫什么”

  诸伏景光抿着唇,看着他那暗含期待的表情,最终还是硬下心肠,冷冷地道“我真的要走了你”

  面前的青年骤然低下头猛烈地咳嗽起来,金色的长发荡到前面,挡住了他的表情。

  诸伏景光吓了一跳,连忙挣开他的手,抚着他的背道“你没事吧”

  “还好。”

  青年随意地用袖子擦掉了唇边溢出的血迹,感受着面前这人动作一僵,垂下眸来“很吓人吗”

  “没有”

  诸伏景光努力放缓呼吸,平复骤然加速的心跳,他有想过松江时雨身上的血是琴酒的,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吐血。

  是那个药剂的缘故吗

  诸伏景光的脑中一片混乱,琴酒没有跟他说,那个清除记忆的药剂到底多久奏效,也没说到底有什么效果。

  “我活不了多久了。”面前这人平静地道,“最后一段时间,不想在医院里过而已。”

  “不要这样说”

  诸伏景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去摸自己的手机,把一个路人该有的反应做足“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也没有钱。”松江时雨淡淡地道,“看到我脖子上的伤痕了吗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诸伏景光“我”

  他不好奇,因为他知道,绝对是琴酒主动挑事,将松江时雨逼到这里来的。

  松江时雨平静地说“其实是我亲哥。”

  他说“我亲哥看我快死了,又是个瞎子,就想干脆掐死我。不过可能是有人路过,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诸伏景光“”

  猫眼青年的表情变成了空白。

  亲哥松江教官的亲哥想掐死他的

  琴酒

  这些名词艰难地在头脑中被逻辑组合起来,变成亲哥琴酒,这个离谱的等式。

  诸伏景光想起刚才捂着脖子,一脸阴沉冷漠的银发杀手离开的模样。

  虽然一个金发一个银发,但某些方面别被带歪了啊,诸伏景光

  不对松江教官你到底是多拼

  究竟是他到底哪里暴露了,松江时雨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往他这个陷阱里跳

  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咳了几声,浅色眼睫微垂,显得格外病弱“我保证不死在你家里,虽然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诸伏景光“我不是这个意思”

  松江时雨歪歪头“如果我去医院,我亲哥得知消息,我会死的。”

  诸伏景光抿着唇,脑子被“松江教官说琴酒是他亲哥”“松江教官为什么会吐血”“现在到底要怎么编一个正常好心人的剧本”占据着,让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半晌,他只是沙哑着嗓子道“松江,所以是只要有人路过,你都会这么问吗”

  “不啊。”看似冷淡病弱却又诡异地掌握了主动权的金发青年轻笑一声。

  他眼尾的嫣红未消,看着格外惑人“只是感觉不知名先生,是个好人而已。”

  诸伏景光“啊”

  松江时雨眨了眨眼睛“你的声音很好听,对于我这种看不见的人来说,很重要。”

  只是好听

  他不信。

  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

  雨点落在伞面的声音格外凌乱,在短暂的寂静中,却成了唯一彰显存在感的东西。

  “你说服我了。”

  伞靠在颈弯,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将身上几乎是组织标配的黑风衣脱了下来,披在面前这人身上,接着将松江时雨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背后的骨头有些硌人。

  松江时雨自然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像是习惯被人圈在怀里的家养猫咪一般。

  诸伏景光从未主动与人贴这么近过,哪怕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刻也依旧觉得浑身僵硬。

  怀里的这个人,是他的教官,是篡改他资料导致他活下来的恩人,同样是战友。

  他想要让松江时雨逃过组织的剧本围杀,却不料本人主动撞了进来。

  那接下来呢他是“尤尔”,是恶意用松江时雨已故的友人,接近对方套取情报的杀手。

  无数思绪在头脑中盘旋,让诸伏景光自身的情绪格外混乱。

  他机械地将大衣拽上来,没过松江时雨的头顶,确保足够保暖且不会憋气后,才有些局促地道“你”

  他还没说完,大衣窸窸窣窣一动,两只胳膊晃晃悠悠地从大衣袖子里顶了出来,直接顺着他的胸膛上攀,最终在他的脖颈后方互相牵住。

  “咳咳,什么”松江时雨的声音有些疑惑。

  诸伏景光那句“你要不揽住我脖子更舒服一些”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的脸憋得发红。

  似乎是下雨有些湿滑,松江时雨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上,时不时改变着位置,触及他的每一块皮肤。

  诸伏景光头皮都开始发麻,血液不由自主向上汇集,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逐渐滚烫。

  “没事。”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松江时雨将风衣的袖子再收拢了一些,手指刻意地点了点男人的后颈,顿时感觉这人又是一颤。

  再动弹一下,又一颤。

  玩家不由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松江时雨“统,我记得漫画剧透里说,尤尔是个杀伐果断、心机深沉,而且还想仗着赤羽昴来反过来攻略我的莫里亚蒂式人物对吧”

  系统“是这样没错你看他对琴酒都那么凶残。”

  松江时雨郁闷了“那我摸一下他抖一下,怎么跟个纯情baby似的”

  松江时雨“而且我废了那么大功夫,才让他带我回去,难道我说去医院,他还真给我整医院去了不对劲”

  就这水平出来搞色诱

  系统顿时来劲儿了“瞧瞧,你才说人家心机深沉,你怎么不知道他这个就是故意表现出来,实际上是演你放松警惕的”

  系统“那叫什么欲擒故纵”

  松江时雨倒吸一口凉气“好毒的计俩不愧是莫里亚蒂”

  松江时雨“这么看来,他心机果然很深我都主动上套,说是喜欢声音了他靠这个来骗我,成功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我怎么感觉他反倒不高兴了。”

  系统“男人心,海底针。”

  松江时雨沉思“而且明显这个家伙跟琴酒不对付嘛,我这么抹黑琴酒,他竟然一点也不笑场恐怖如斯”

  系统“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还是跑吧感觉这个尤尔段位很高而且就你那个话骗骗榎本梓还可能,安室透才不会信。”

  松江时雨不想被那个满肚子黑水的学生再整到医院里,更何况,他现在确实对组织蛮来劲儿的。

  玩家深沉脸“不确定,再看看。”

  他得在尤尔的底线边缘伸个jiojio。

  事实上,诸伏景光也快疯了。

  似乎是琴酒给松江时雨注射的药剂已经开始生效,怀里的青年变得格外不安分。

  松江时雨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诸伏景光能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落在颈间,像是羽毛一下一下地划过,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而松江时雨逐渐失去力气的手常常滑落一段距离,又慢吞吞地顺着后背攀回去。

  偏偏下着雨,走不快,而伞下的空间总会给人带来一种奇特的安全感,让诸伏景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力跑偏。

  就现在,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时不时激灵一下的皮肤上,好在更为庞大的心理压力令他瞬间制冷。

  这是教官,是他的教官

  某人心中默念,他是诸伏景光,不是尤尔那个变态

  冷热交织。

  而诸伏景光所能做的只有收紧双臂,尽量将步伐迈大还要不失优雅。

  好在快要结束了,距离他停车的位置,也就仅仅一段距离。

  就这时,诸伏景光握着伞的手抖了一下,伞面摇晃间,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影变得明晰。

  两个穿着常服的男人并排走着,一人黑色卷发,墨镜插在衣领上,一人半长发扎起,松松垂在脑后,紫眸格外犀利。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他们手中抱着一袋子松软的面包,正互相交谈着往这边走来。

  诸伏景光呼吸一滞,险些步伐一顿站在原地。

  这是一条直通的街道,旁边没有任何可以拐进去躲避的商店。

  他现在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同期们发现

  诸伏景光头皮发麻,他佯装镇定地拽了拽盖在松江时雨头上的风衣,垂眸朝前走去,心中默念。

  他现在是“尤尔”,他现在是“尤尔”

  尤尔变态,关诸伏景光什么事。

  诸伏景光的同期,关尤尔什么事。

  松田阵平“不知道松江今天恢复得怎么样了,这几天忙案子竟然完全没顾得上去看望一下。”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希望限量版的超级美味面包能让他不要计较”

  两方人擦肩而过。

  萩原研二忽然顿住,转头回看。

  只见挺拔笔直的黑发男人怀中抱着一个纤瘦的身影,后者的手松松套住他的脖颈,像是在小睡。

  “怎么了”松田阵平跟着停下脚步,挑了挑眉,“看人家雨天抱女朋友羡慕了hagi来,哥看看能不能抱得动你”

  “别闹”萩原研二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从伞下窥见了那个男的样貌。

  “我觉得刚刚那个人,长得跟我有八分像。”他认真地说。

  松田阵平笑容一顿“是八分像,还是八分帅等下,你这样貌也不大众脸吧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萩原研二皱着眉“应该是我心中有想法,导致眼花了吧”

  两人就这么愣愣地握着伞,看着他们消失。

  似乎在拐角处,伞被抬起,那个被盖在大衣下的身影,露出了一缕浅浅的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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