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你到底行不行
穿过两道弹簧门后，林昊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手术室到了。
无影灯下，病人已经备皮就位，旁边放着心电监护仪，多功能麻醉仪，内窥镜，可活动器械台……仪器和器械都很齐备，可是对于林昊而言，这些东西已经太老旧过时了，在国外全都是淘汰品！
不过他只是来做麻醉的，又不是主刀，所以器械先不先进，趁不趁手，那都与他无关，所以只是粗浅的扫了几眼便走向病人。
病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比较肥胖，纵然是躺在那里也能看到高高隆起的腹部。
年纪这么轻便得了癌症，无疑有些可惜的！可是直肠癌的病因目前仍不十分清楚，普遍认为是以社会环境、饮食习惯、遗传因素等有关。
不过古堡的那些变态却认为，直肠息肉也是直肠癌的高危因素，另外还有动物脂肪和蛋白质摄入过高，食物纤维摄入不足，也是直肠癌发生的高危因素
正对照着病成查看病人，还没开始麻醉呢，外面又陆陆续续进来好些人，除了彭小洁等三个配合手术的护士外，后面的几乎都是普外科的医生！
这些医生是穿着观摩服进来的，进来后只站在观摩区，显然不是来做手术，而是来看林昊怎么出丑的。
不多一会儿，主刀的田新亮和两个助手也进来了。
林昊并没有看他们，只是仔细查看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血压120/88kpa，血氧浓度：91%，呼吸：20次/每分钟，心电图是窦性心律，整体情况基本良好，没有什么异常！
检查过后，他就对已经站在旁边的彭小洁道：“给我开一个手术包。”
彭小洁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林昊工作，但却是第一次跟他上手术台，心情有些激动，听到他的吩咐，也不管符不符合程序，立即打开了一个手术包。
林昊见手术包打开，便开始消毒，先拿了一个已经高温杀毒后的不锈钢碗，倒了一些碘伏进去，然后用消毒钳夹住两个吸满碘伏的棉球，在病人的胸腹间消毒。
手法正规，到位，丝毫也不显生涩，这样的动作一看就是老司机，经常开车……不，经常上台做手术。
然而就算如此，众人仍是看得莫名其妙，因为林昊的操作明显与手术程序不相符，不是应该先做麻醉再消毒吗？
现在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林昊只是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去管别人怎么看，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凡事都得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活着多累啊？
消毒结束之后，林昊便问彭小洁，“刚刚我让你带进来的盒子呢？”
彭小洁指着器械台道：“嚅，在这儿！”
林昊吩咐道：“帮我打开！”
彭小洁便赶紧将消毒过后的盒子打开，一班观摩的医生也赶紧掂起脚来看，只见盒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数十枚金针，长短有别，粗细不一。
一片金光灿灿，十分耀眼！
这是纯金的吗？还是十八k金或十四k呢？有个别医生无聊的猜测。
林昊拿了个无菌钳，夹起了里面的一根金针。
这，显然是要开始麻醉了！旁观的一班医生刚开始还是十分不屑的，可是看到这根长长的金针，以及林昊专注中透着严肃的眼神，心神均不由自主的一紧。感觉眼前这个完全不入流的新人在瞬息间仿佛变成了医学界大神，正在施展成名绝技一般，通通都忍不住屏气静息的仔细看着他的动作。
林昊夹着那根金针来到病人胸腹的位置，另一只手放在上面，五指灵动，仿佛弹琴似的，弹了好一阵之后，似乎终于找到了音准，这就将金刺扎了下去，深度达到针体开始微微发颤便停了下来，然后松开这根针，又夹起另外一根金针如法刨制。
这两根金针扎下去后，林昊换到了病人的另一侧，同样还是像刚才那样，五根手指在病人的胸腹间弹动游走，寻找脉络中的穴位，然后把金针斜着缓缓刺入，达到针体发出有节奏性的颤动后才停手。
四根针扎完之后，林昊又夹起了一根金针！
看到这根针的时候，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根针实在是太长了，针体长度最少超过了十五公分。
哎哎，那个谁？这么长的针刺入病人体内，你确定不会出人命吗？众人真的很想这样问林昊，但最终谁也没出声，反正搞出人命也是林昊的事，跟他们无关。
林昊夹着针，在病人正中椎体间垂直刺入，足足进针五分之四，仅余一截针柄在外，这才终于罢手。
旁观众人瞧得目瞪口呆，甚至可以说是心惊胆战，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在麻醉，还是在杀人！
林昊刺完这一针后，看到病人的腹部已经有了微不可闻的轻颤，便呼一口气停了下来。
见他折腾着折腾着，突然就没有了动作，一班医生真的想上前去看看出了什么状况，这厮该不会不是把病人给整死了吧？
然而他们是来观摩，不是来参加手术的，只能呆在观摩区，所以纷纷掂起脚尖，去看病人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结果却发现病人的生命体征虽然有所下降，但全都在正常值内。
一时间，众人无不莫名其妙，既然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你停下来干嘛？等开饭吗？
田新亮也和众人一样疑惑，愣愣的看着林昊，巧的是林昊竟然也在看他。
林昊等了一阵后问道：“田院长，你在干什么？”
田新亮被问得有些愕然，“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你不继续麻醉，停下来干嘛？”
林昊道：“麻醉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开始手术了！”
“啊？”田新亮呆住了，这样就已经做好麻醉了？愣了下后，他赶紧的上去检查起来。
病人已经深陷于昏睡中，叫是无法叫醒的，田新亮先是查看他的瞳孔。
作为老司机……就是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的老资格医师，检测麻醉是否成功的方法是很多的，呼吸、循环、眼、皮肤、消化道、骨骼肌张力等等都可以进行检测！
田新亮的习惯是看瞳孔，麻醉如果过深或过浅，瞳孔会扩大，浅麻醉时瞳孔对光反射较明显，深麻醉时对光反射抑制。只有麻醉深度适当时，瞳孔是中等偏小！
看完了瞳孔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忙去看病人的生命体征，然后又拿起止血钳，夹住病人腹部的肌肤提起来，测试病人的应激反应……
一边试了五六种检测麻醉是否成功的方法后，田新亮终于停了下来，仿佛被点了穴位似的站在那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林昊。
站在观摩区的一个医生忍不住了，问道：“院长，麻醉成功了吗？”
另一个医生不屑的接口道：“这么扎几针就麻醉了？真是笑话，这样都能行的话，还要那些麻醉师干什么？”
又一个医生道：“院长，我看还是算了，别让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折腾了，他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么神！”
再一个医生道：“院长，还是赶紧叫麻醉科的人来吧！”
还一个医生道：“他要是有这本事的话，那就是医学界的神话了，还用呆在咱们这种医院吗？”
又又一个医生道：“对啊对啊，他这么能，咋不见他上天呢？”
“……”
下面一片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嗡嗡响起，虽然他们都很有操守的把声音控制到最低，但手术室严肃的气氛仍被破坏了。
“闭嘴！”一声清喝响起，不过却不是林昊，也不是田新亮，而是身为器械护士的彭小洁！
彭小洁是见识过林昊本事的，对他的针灸麻醉有着十二万分的信心，而且也极为看好林昊这支牛气冲天的潜力股，甚至对他有点……咳，见这么多人对他发起人身攻击，哪里还忍得住，可是看到一班医生十分不悦的看向她，她又有些慌，毕竟护士在手术室里是没有话语权！
“那个……”彭小洁脸红耳赤的低声道：“手术室内不可以喧哗的，大家都知道的嘛！！”
一班医生又要再次起哄的时候，田新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听他有气无力的宣布道：“林医生的针灸麻醉已经成功了，而且麻醉深度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厘！”
众医生瞬间通通哑巴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些脸皮比较薄的则立即窘红一片，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几记大耳光似的！
麻醉了？这样简简单单的扎了几针就麻醉了？而且还麻醉得不浅不深，刚好就是手术所需的那个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搞错了吧！如果没搞错的话，这也未免太神奇了！
神奇得……完全离谱啊！
在他们失神之际，田新亮心思也非常复杂，他对林昊的态度和彭小洁是完全相反的，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来都不看好林昊！
不管别人说得他有多神，也不管多少科主任为了争抢他打破头，更不管他研发了何等价值的药物，田新亮都不看好！
为什么？
无它，再好的潜力股，也不如庄先生给的白花花现大洋来得实在！
田新亮，早已经被利益熏黑了心肠！
他之所以当众吹捧林昊，完全不是真的感觉林昊有多能耐，而是用心险恶，因为将林昊捧得越高，之后就会让他摔得越惨！
是的，林昊的猜测没有错，田新亮之所以费尽心机把他弄来普外科，就是因为屡屡设计失败，要放在眼皮底下亲自捉他的痛脚，要把他搞死搞臭搞得再无翻身的机会。
对于彭大海与马永德吹得天上没有，地上仅此一人会的针灸麻醉，崇尚西医的田新亮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他根本就不相信这种狗屁不通的针灸麻醉能支撑一台大型手术，所以就有意弄了这个机会来整林昊！
谁曾想林昊竟然真的给病人做了全麻，而且用的就是他不屑一顾的针灸麻醉！
这个结果，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所以一时间心神就有些恍惚，仿佛正在做梦般不直实，也是因为如此人就不自禁的晃悠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个晃悠让他突然灵机一动，心里迅速生出了个更歹毒的主意，人就顺势往地上倒去。
跟在身旁的两个助手见状，立即赶紧的先后搀扶他。
“田院长，你怎么了？”
“是不是血压又高了？”
“田院长，田院长？”
“……”
手术室顿时一片慌乱，吵杂声四起。
田新亮捂着胸口，脸浮痛苦之色的喘着气道：“我感觉胸很闷，呼吸不过来了，你先扶我出去……”
两个助手见他的情况确实不好的样子，也顾不上什么手术了，赶紧将他搀扶出去！
三人一走，手术室里的医生全都懵了，主刀和助手都走了，这手术还做吗？
等了约有五六分钟后，仍不见田新亮回来，众人便猜测这手术多半是改期了，于是就准备离开手术室。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一个挂着实习生牌子的医生走进来道：“田院长说，让林医生先开腹，一会儿他缓过劲后就来。”
“什么？”没等林昊接口，边上的那些医生便纷纷惊呼起来。
一场手术，麻醉无疑是关键，林昊能在几针之间解决这个问题，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他们不服都不行！但他能够做麻醉，并不等于他能做这台手术，要知道这可是一台直肠癌的根治术，是一台不小的手术。
另外，在任何一台大手术中，也没有麻醉师又充当主刀医师的先例！
田院长这是干什么？出了事情，不但林昊要完蛋，他自己也得担责任的！
那实习生以为他们没听清楚，又重复道：“田院长说，让林医生先开腹，他很快就会过来。”
这下众医生终于明白了，原来只是让林昊先开腹，田院长马上就到，并不是真的让林昊独立做这台手术。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仍然无比担忧，开腹虽然不难，可这厮看起来还不够二十岁，他真的能胜任吗？
彭小洁虽然对林昊有着近乎肓目的信任，可也有些担忧，万一田新亮等会儿不来呢？在那实习生悄悄的站进观摩区的时候，她才低声问道：“林昊，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就等田院长回来再说！”
林昊似乎完全没将这当成一回后，嘿嘿的笑道：“小洁姐，你这样问可是不对哦！”
彭小洁道：“怎么不对？”
“没有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不行的！”林昊缓缓的道：“你问一百个男人，一百个男人都会回答你说：行，怎么不行呢！”
彭小洁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林昊还有心情开玩笑，没好气的道：“那你到底行不行啊？”
林昊道：“行，怎么不行呢！”
彭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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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只是来做麻醉的，又不是主刀，所以器械先不先进，趁不趁手，那都与他无关，所以只是粗浅的扫了几眼便走向病人。
病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比较肥胖，纵然是躺在那里也能看到高高隆起的腹部。
年纪这么轻便得了癌症，无疑有些可惜的！可是直肠癌的病因目前仍不十分清楚，普遍认为是以社会环境、饮食习惯、遗传因素等有关。
不过古堡的那些变态却认为，直肠息肉也是直肠癌的高危因素，另外还有动物脂肪和蛋白质摄入过高，食物纤维摄入不足，也是直肠癌发生的高危因素
正对照着病成查看病人，还没开始麻醉呢，外面又陆陆续续进来好些人，除了彭小洁等三个配合手术的护士外，后面的几乎都是普外科的医生！
这些医生是穿着观摩服进来的，进来后只站在观摩区，显然不是来做手术，而是来看林昊怎么出丑的。
不多一会儿，主刀的田新亮和两个助手也进来了。
林昊并没有看他们，只是仔细查看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血压120/88kpa，血氧浓度：91%，呼吸：20次/每分钟，心电图是窦性心律，整体情况基本良好，没有什么异常！
检查过后，他就对已经站在旁边的彭小洁道：“给我开一个手术包。”
彭小洁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林昊工作，但却是第一次跟他上手术台，心情有些激动，听到他的吩咐，也不管符不符合程序，立即打开了一个手术包。
林昊见手术包打开，便开始消毒，先拿了一个已经高温杀毒后的不锈钢碗，倒了一些碘伏进去，然后用消毒钳夹住两个吸满碘伏的棉球，在病人的胸腹间消毒。
手法正规，到位，丝毫也不显生涩，这样的动作一看就是老司机，经常开车……不，经常上台做手术。
然而就算如此，众人仍是看得莫名其妙，因为林昊的操作明显与手术程序不相符，不是应该先做麻醉再消毒吗？
现在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林昊只是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去管别人怎么看，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凡事都得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活着多累啊？
消毒结束之后，林昊便问彭小洁，“刚刚我让你带进来的盒子呢？”
彭小洁指着器械台道：“嚅，在这儿！”
林昊吩咐道：“帮我打开！”
彭小洁便赶紧将消毒过后的盒子打开，一班观摩的医生也赶紧掂起脚来看，只见盒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数十枚金针，长短有别，粗细不一。
一片金光灿灿，十分耀眼！
这是纯金的吗？还是十八k金或十四k呢？有个别医生无聊的猜测。
林昊拿了个无菌钳，夹起了里面的一根金针。
这，显然是要开始麻醉了！旁观的一班医生刚开始还是十分不屑的，可是看到这根长长的金针，以及林昊专注中透着严肃的眼神，心神均不由自主的一紧。感觉眼前这个完全不入流的新人在瞬息间仿佛变成了医学界大神，正在施展成名绝技一般，通通都忍不住屏气静息的仔细看着他的动作。
林昊夹着那根金针来到病人胸腹的位置，另一只手放在上面，五指灵动，仿佛弹琴似的，弹了好一阵之后，似乎终于找到了音准，这就将金刺扎了下去，深度达到针体开始微微发颤便停了下来，然后松开这根针，又夹起另外一根金针如法刨制。
这两根金针扎下去后，林昊换到了病人的另一侧，同样还是像刚才那样，五根手指在病人的胸腹间弹动游走，寻找脉络中的穴位，然后把金针斜着缓缓刺入，达到针体发出有节奏性的颤动后才停手。
四根针扎完之后，林昊又夹起了一根金针！
看到这根针的时候，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根针实在是太长了，针体长度最少超过了十五公分。
哎哎，那个谁？这么长的针刺入病人体内，你确定不会出人命吗？众人真的很想这样问林昊，但最终谁也没出声，反正搞出人命也是林昊的事，跟他们无关。
林昊夹着针，在病人正中椎体间垂直刺入，足足进针五分之四，仅余一截针柄在外，这才终于罢手。
旁观众人瞧得目瞪口呆，甚至可以说是心惊胆战，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在麻醉，还是在杀人！
林昊刺完这一针后，看到病人的腹部已经有了微不可闻的轻颤，便呼一口气停了下来。
见他折腾着折腾着，突然就没有了动作，一班医生真的想上前去看看出了什么状况，这厮该不会不是把病人给整死了吧？
然而他们是来观摩，不是来参加手术的，只能呆在观摩区，所以纷纷掂起脚尖，去看病人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结果却发现病人的生命体征虽然有所下降，但全都在正常值内。
一时间，众人无不莫名其妙，既然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你停下来干嘛？等开饭吗？
田新亮也和众人一样疑惑，愣愣的看着林昊，巧的是林昊竟然也在看他。
林昊等了一阵后问道：“田院长，你在干什么？”
田新亮被问得有些愕然，“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你不继续麻醉，停下来干嘛？”
林昊道：“麻醉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开始手术了！”
“啊？”田新亮呆住了，这样就已经做好麻醉了？愣了下后，他赶紧的上去检查起来。
病人已经深陷于昏睡中，叫是无法叫醒的，田新亮先是查看他的瞳孔。
作为老司机……就是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的老资格医师，检测麻醉是否成功的方法是很多的，呼吸、循环、眼、皮肤、消化道、骨骼肌张力等等都可以进行检测！
田新亮的习惯是看瞳孔，麻醉如果过深或过浅，瞳孔会扩大，浅麻醉时瞳孔对光反射较明显，深麻醉时对光反射抑制。只有麻醉深度适当时，瞳孔是中等偏小！
看完了瞳孔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忙去看病人的生命体征，然后又拿起止血钳，夹住病人腹部的肌肤提起来，测试病人的应激反应……
一边试了五六种检测麻醉是否成功的方法后，田新亮终于停了下来，仿佛被点了穴位似的站在那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林昊。
站在观摩区的一个医生忍不住了，问道：“院长，麻醉成功了吗？”
另一个医生不屑的接口道：“这么扎几针就麻醉了？真是笑话，这样都能行的话，还要那些麻醉师干什么？”
又一个医生道：“院长，我看还是算了，别让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折腾了，他根本就没你说的那么神！”
再一个医生道：“院长，还是赶紧叫麻醉科的人来吧！”
还一个医生道：“他要是有这本事的话，那就是医学界的神话了，还用呆在咱们这种医院吗？”
又又一个医生道：“对啊对啊，他这么能，咋不见他上天呢？”
“……”
下面一片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嗡嗡响起，虽然他们都很有操守的把声音控制到最低，但手术室严肃的气氛仍被破坏了。
“闭嘴！”一声清喝响起，不过却不是林昊，也不是田新亮，而是身为器械护士的彭小洁！
彭小洁是见识过林昊本事的，对他的针灸麻醉有着十二万分的信心，而且也极为看好林昊这支牛气冲天的潜力股，甚至对他有点……咳，见这么多人对他发起人身攻击，哪里还忍得住，可是看到一班医生十分不悦的看向她，她又有些慌，毕竟护士在手术室里是没有话语权！
“那个……”彭小洁脸红耳赤的低声道：“手术室内不可以喧哗的，大家都知道的嘛！！”
一班医生又要再次起哄的时候，田新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听他有气无力的宣布道：“林医生的针灸麻醉已经成功了，而且麻醉深度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厘！”
众医生瞬间通通哑巴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些脸皮比较薄的则立即窘红一片，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几记大耳光似的！
麻醉了？这样简简单单的扎了几针就麻醉了？而且还麻醉得不浅不深，刚好就是手术所需的那个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搞错了吧！如果没搞错的话，这也未免太神奇了！
神奇得……完全离谱啊！
在他们失神之际，田新亮心思也非常复杂，他对林昊的态度和彭小洁是完全相反的，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来都不看好林昊！
不管别人说得他有多神，也不管多少科主任为了争抢他打破头，更不管他研发了何等价值的药物，田新亮都不看好！
为什么？
无它，再好的潜力股，也不如庄先生给的白花花现大洋来得实在！
田新亮，早已经被利益熏黑了心肠！
他之所以当众吹捧林昊，完全不是真的感觉林昊有多能耐，而是用心险恶，因为将林昊捧得越高，之后就会让他摔得越惨！
是的，林昊的猜测没有错，田新亮之所以费尽心机把他弄来普外科，就是因为屡屡设计失败，要放在眼皮底下亲自捉他的痛脚，要把他搞死搞臭搞得再无翻身的机会。
对于彭大海与马永德吹得天上没有，地上仅此一人会的针灸麻醉，崇尚西医的田新亮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他根本就不相信这种狗屁不通的针灸麻醉能支撑一台大型手术，所以就有意弄了这个机会来整林昊！
谁曾想林昊竟然真的给病人做了全麻，而且用的就是他不屑一顾的针灸麻醉！
这个结果，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所以一时间心神就有些恍惚，仿佛正在做梦般不直实，也是因为如此人就不自禁的晃悠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个晃悠让他突然灵机一动，心里迅速生出了个更歹毒的主意，人就顺势往地上倒去。
跟在身旁的两个助手见状，立即赶紧的先后搀扶他。
“田院长，你怎么了？”
“是不是血压又高了？”
“田院长，田院长？”
“……”
手术室顿时一片慌乱，吵杂声四起。
田新亮捂着胸口，脸浮痛苦之色的喘着气道：“我感觉胸很闷，呼吸不过来了，你先扶我出去……”
两个助手见他的情况确实不好的样子，也顾不上什么手术了，赶紧将他搀扶出去！
三人一走，手术室里的医生全都懵了，主刀和助手都走了，这手术还做吗？
等了约有五六分钟后，仍不见田新亮回来，众人便猜测这手术多半是改期了，于是就准备离开手术室。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一个挂着实习生牌子的医生走进来道：“田院长说，让林医生先开腹，一会儿他缓过劲后就来。”
“什么？”没等林昊接口，边上的那些医生便纷纷惊呼起来。
一场手术，麻醉无疑是关键，林昊能在几针之间解决这个问题，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他们不服都不行！但他能够做麻醉，并不等于他能做这台手术，要知道这可是一台直肠癌的根治术，是一台不小的手术。
另外，在任何一台大手术中，也没有麻醉师又充当主刀医师的先例！
田院长这是干什么？出了事情，不但林昊要完蛋，他自己也得担责任的！
那实习生以为他们没听清楚，又重复道：“田院长说，让林医生先开腹，他很快就会过来。”
这下众医生终于明白了，原来只是让林昊先开腹，田院长马上就到，并不是真的让林昊独立做这台手术。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仍然无比担忧，开腹虽然不难，可这厮看起来还不够二十岁，他真的能胜任吗？
彭小洁虽然对林昊有着近乎肓目的信任，可也有些担忧，万一田新亮等会儿不来呢？在那实习生悄悄的站进观摩区的时候，她才低声问道：“林昊，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就等田院长回来再说！”
林昊似乎完全没将这当成一回后，嘿嘿的笑道：“小洁姐，你这样问可是不对哦！”
彭小洁道：“怎么不对？”
“没有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不行的！”林昊缓缓的道：“你问一百个男人，一百个男人都会回答你说：行，怎么不行呢！”
彭小洁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林昊还有心情开玩笑，没好气的道：“那你到底行不行啊？”
林昊道：“行，怎么不行呢！”
彭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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