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底怎么了
傅凉川终于挂断了电话，眼神比刚才还要复杂很多，看着眼前的玉冰清，闭着嘴，半天没有说话。
——叮咚。
电梯重新到了最后一层，长叹一口气，看她是真的打算出去，索性就随她，跟着往外走。
大不了报告改天再做，反正孩子一直都是她的。
刚才公司的助理给他打电话，语气十分严肃的说出了大事，让他赶紧回去，还说跟最近的事情有关系。
一手从无到有打造起来的公司，一听说就问题，傅凉川肯定是最着急的那个了。
不过纵然是这样，刚才接第一遍电话的时候，还是想着，玉冰清的心思最重要。
等到第二次电话打过来，傅凉川才猛然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长得和玉冰洁一模一样的脸，好像有冰块倾撒到心底，瞬间有种心口冰凉的错觉。
如果自己没有钱，那么是不是就连纠缠玉冰清，给她弥补和道歉的资格，都真的彻底失去了？
越是经历过人生低潮的人越明白，钱，对于一个人来说的重要性。
他没有靠山，没有后台，更没有退路。
这么久的时间，完全依靠着一股冲劲走到这里，有太多害怕失去的东西了。
玉冰清仍然是胆战心惊的抱着孩子坐在后座，心里还提防着，该不会他又要发疯一样的开车吧？
不过意外的，刚才还情绪异常激动的人，这会却变得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冷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车子平稳的很，一路稳稳当当的回到了剧组。
被他这么一搅和，短暂的休息时间也没有了，玉冰清只能迅速整理一下状态，重新投入拍戏。
原本傅凉川是想带着傅恋卿走的，可谁知道，这小家伙，死活拉着正在化妆的玉冰清哭闹不肯离开，几分真假谁也说不好。
看他哭的眼眶都红了，两个大人都是一样的不忍心，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留他下来。
“听话，你要乖乖待在这里，晚点结束了，我带你去吃你爱吃的东西，好不好？”
玉冰清表面上并不是那种温暖的女人，甚至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是绝对冷漠的，然而面对傅恋卿，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有细心的照顾和关爱，丝毫没有别的感觉。
傅凉川从剧组离开，直接赶回了公司。
现在不过下午两点钟的时间，刚一脚踏进门里，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前台没有人，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的要命，如果不是身后的落地窗还有阳光透进来，他甚至都要以为这是凌晨两点钟的公司了。
平时走在这里，练习生应该是很多的。
踩在空旷的大厅里，傅凉川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看着周围，莫名有些惊恐的感觉。
为什么好像一瞬间，人都消失了一样？
按了电梯，走进去，也是一样的安静，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电梯运转的声音，狭小的电梯间，看着影子里倒影的自己，傅凉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六层，高管办公楼层。
平日里这一层每天也没有几个人，只不过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室，应该是常年都有人在的，那位秘书长就算是自己在国外的期间，也是每天按时来打卡上下班的。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空的。
握住了办公室的门把手，傅凉川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猛地一推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同样的空旷，却不料……
——“ｓｕｒｐｒｉｓｅ！”
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接着铺天盖地的巨响在耳边开始响起，有冷烟花在发射，还有各种花瓣，彩色的彩带落在头上。
傅凉川着实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向里面。
洛柔站在中间，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套装，整个人打扮的格外精致利落，手里举着两只气球，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周围是各个部门的人，几乎全公司，都聚集到了这里。
原本死气沉沉的办公室，这会被这群人装扮的像是个少女的闺房，到处都是彩带，气球，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只放在小推车上的生日蛋糕。
一群人都跟在洛柔身边欢呼雀跃，只剩下傅凉川自己，面无表情的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冷眼看着，默不作声。
渐渐有人发现了这反应的不对劲，赶紧闭嘴噤声，安静的站在原地低头，很快，整个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了？凉川？今天是你生日呀，开心一点。”
洛柔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来，伸手去碰傅凉川的肩膀，一副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样子。
“这是你带头布置的？”
傅凉川脸色不悦，但还没有真的爆发，只是冷冷的开口问道。
“我是看你最近……”
——“回答我！”
不等她支支吾吾的解释完，傅凉川眼神猛然犀利起来，朝着她大声吼道。
“凉川……”
洛柔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跟自己发火的男人，眼中开始蓄满泪水，她从没有被这么大声的喊过，就算是玉冰清真的走了以后，傅凉川喝多了酒，最多也就是到处喊几嗓子，却也不是对着自己。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经纪公司，手下都是演员，包括我在内，所以不要做这种恶心的套路，真的很无聊，把演技用在赚钱上，明白了吗？”
不理会眼泪已经掉下来的洛柔，傅凉川抬头，朝着办公室里面还在的大批人开口说道。
一句话到最后，还不忘确认似的问一句。
“是！”
“知道了……”
“明白！”
五花八门的回答从人群中传出来，有些有眼力见的人，这会就已经开始动手去收拾那些花花绿绿的彩带了。
因为人比较多，每个人捡起来一点，很快就基本恢复原样了。
渐渐有人撤出去，赶紧置身事外。
最后只剩下傅凉川和洛柔还站在原地，一个低头哭的伤心，另外一个眉头紧锁的看着沉默。
人都走光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傅凉川深呼吸，伸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彻底与外界隔绝起来。
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真的动手去驱赶洛柔，最大的原因就是，毕竟她是真的曾经有过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后来因为意外没有生下来而已。
可现在，她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刷存在感，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在傅凉川的眼里看来，真的非常让人厌恶。
尤其是，今天这个时间点选的，的的确确的影响到了他。
“我再说一次，你只需要安静的待着，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碰你，也保证会让你衣食无忧的过下半生，别再提醒我，你的存在！”
对待没有感情的人，傅凉川向来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僵硬，这些话听在洛柔心里，就像是一把把匕首，狠狠插入心脏，而且并不打算拔出来的那种。
“是因为玉冰清吗？”
抬眼，洛柔眼眶已经红肿起来，精致好看的妆容变得一塌糊涂，看起来，非常诡异。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
傅凉川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但明显还是有一秒的迟疑。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看到你，能在你身边陪你就好了，你喜欢那张脸，你一样可以娶她回来，我都可以的。”
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洛柔还是那副娇柔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被原谅，无论是傅凉川娶玉冰洁，还是谁，她都能低头做小一般。
看着眼前的女人，傅凉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闪过一丝厌恶，竟然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深呼吸之后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看向她。
“别再做这种事了。”
语气稍稍平稳下来，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激动的语气了。
傅凉川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有点过激了，但对于他自己来说，这真的没有什么可喜的，只剩下惊吓而已。
离开了办公室，又一次往剧组去。
另一边，专心拍戏的玉冰清站在剧组的场地中间，等待着导演下一次喊开始的信号，同时小声的在念叨着自己的台词。
傅恋卿坐在边上吃的非常开心，小小的脸蛋白嫩嫩的，笑的阳光的很。
天色彻底暗下来，小孩子的气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开始有些困顿，眼皮开始打架，很快睡了过去。
邱连钰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玉冰清在前面拍戏，完全没留意到边上的孩子，等到这一场结束了，大家散开的时候，一回头才注意到了小孩子的存在。
伸手刚想叫醒，却被玉冰清一路小跑过来拦了下来。
“别叫他，让他睡吧。”
想着他中午那会到这边来，应该是一直都没有睡觉，肯定是非常困的状态，干脆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小心的抱他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进车子里，一直到坐下来，都没有放下。
从公司再次回来的傅凉川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脸色还非常不好看，瞬间就感觉到一丝暖意，心里舒服多了。
果然，她还是在意孩子的。
“冰清。”
坐在正驾驶的邱连钰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一个动作阻止，示意孩子在睡觉，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
就差最后一个镜头，今天就能收工了。
——刷拉！
玉冰清正盯着怀里的孩子看，突然身边一阵凉气，车门被人打开。
傅凉川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站在那，两人互相对视，一个诧异，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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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电梯重新到了最后一层，长叹一口气，看她是真的打算出去，索性就随她，跟着往外走。
大不了报告改天再做，反正孩子一直都是她的。
刚才公司的助理给他打电话，语气十分严肃的说出了大事，让他赶紧回去，还说跟最近的事情有关系。
一手从无到有打造起来的公司，一听说就问题，傅凉川肯定是最着急的那个了。
不过纵然是这样，刚才接第一遍电话的时候，还是想着，玉冰清的心思最重要。
等到第二次电话打过来，傅凉川才猛然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长得和玉冰洁一模一样的脸，好像有冰块倾撒到心底，瞬间有种心口冰凉的错觉。
如果自己没有钱，那么是不是就连纠缠玉冰清，给她弥补和道歉的资格，都真的彻底失去了？
越是经历过人生低潮的人越明白，钱，对于一个人来说的重要性。
他没有靠山，没有后台，更没有退路。
这么久的时间，完全依靠着一股冲劲走到这里，有太多害怕失去的东西了。
玉冰清仍然是胆战心惊的抱着孩子坐在后座，心里还提防着，该不会他又要发疯一样的开车吧？
不过意外的，刚才还情绪异常激动的人，这会却变得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冷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车子平稳的很，一路稳稳当当的回到了剧组。
被他这么一搅和，短暂的休息时间也没有了，玉冰清只能迅速整理一下状态，重新投入拍戏。
原本傅凉川是想带着傅恋卿走的，可谁知道，这小家伙，死活拉着正在化妆的玉冰清哭闹不肯离开，几分真假谁也说不好。
看他哭的眼眶都红了，两个大人都是一样的不忍心，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留他下来。
“听话，你要乖乖待在这里，晚点结束了，我带你去吃你爱吃的东西，好不好？”
玉冰清表面上并不是那种温暖的女人，甚至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是绝对冷漠的，然而面对傅恋卿，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有细心的照顾和关爱，丝毫没有别的感觉。
傅凉川从剧组离开，直接赶回了公司。
现在不过下午两点钟的时间，刚一脚踏进门里，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前台没有人，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的要命，如果不是身后的落地窗还有阳光透进来，他甚至都要以为这是凌晨两点钟的公司了。
平时走在这里，练习生应该是很多的。
踩在空旷的大厅里，傅凉川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看着周围，莫名有些惊恐的感觉。
为什么好像一瞬间，人都消失了一样？
按了电梯，走进去，也是一样的安静，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电梯运转的声音，狭小的电梯间，看着影子里倒影的自己，傅凉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六层，高管办公楼层。
平日里这一层每天也没有几个人，只不过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室，应该是常年都有人在的，那位秘书长就算是自己在国外的期间，也是每天按时来打卡上下班的。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空的。
握住了办公室的门把手，傅凉川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猛地一推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同样的空旷，却不料……
——“ｓｕｒｐｒｉｓｅ！”
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接着铺天盖地的巨响在耳边开始响起，有冷烟花在发射，还有各种花瓣，彩色的彩带落在头上。
傅凉川着实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向里面。
洛柔站在中间，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套装，整个人打扮的格外精致利落，手里举着两只气球，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周围是各个部门的人，几乎全公司，都聚集到了这里。
原本死气沉沉的办公室，这会被这群人装扮的像是个少女的闺房，到处都是彩带，气球，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只放在小推车上的生日蛋糕。
一群人都跟在洛柔身边欢呼雀跃，只剩下傅凉川自己，面无表情的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冷眼看着，默不作声。
渐渐有人发现了这反应的不对劲，赶紧闭嘴噤声，安静的站在原地低头，很快，整个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了？凉川？今天是你生日呀，开心一点。”
洛柔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来，伸手去碰傅凉川的肩膀，一副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样子。
“这是你带头布置的？”
傅凉川脸色不悦，但还没有真的爆发，只是冷冷的开口问道。
“我是看你最近……”
——“回答我！”
不等她支支吾吾的解释完，傅凉川眼神猛然犀利起来，朝着她大声吼道。
“凉川……”
洛柔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跟自己发火的男人，眼中开始蓄满泪水，她从没有被这么大声的喊过，就算是玉冰清真的走了以后，傅凉川喝多了酒，最多也就是到处喊几嗓子，却也不是对着自己。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经纪公司，手下都是演员，包括我在内，所以不要做这种恶心的套路，真的很无聊，把演技用在赚钱上，明白了吗？”
不理会眼泪已经掉下来的洛柔，傅凉川抬头，朝着办公室里面还在的大批人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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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的回答从人群中传出来，有些有眼力见的人，这会就已经开始动手去收拾那些花花绿绿的彩带了。
因为人比较多，每个人捡起来一点，很快就基本恢复原样了。
渐渐有人撤出去，赶紧置身事外。
最后只剩下傅凉川和洛柔还站在原地，一个低头哭的伤心，另外一个眉头紧锁的看着沉默。
人都走光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傅凉川深呼吸，伸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彻底与外界隔绝起来。
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真的动手去驱赶洛柔，最大的原因就是，毕竟她是真的曾经有过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后来因为意外没有生下来而已。
可现在，她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刷存在感，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在傅凉川的眼里看来，真的非常让人厌恶。
尤其是，今天这个时间点选的，的的确确的影响到了他。
“我再说一次，你只需要安静的待着，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碰你，也保证会让你衣食无忧的过下半生，别再提醒我，你的存在！”
对待没有感情的人，傅凉川向来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僵硬，这些话听在洛柔心里，就像是一把把匕首，狠狠插入心脏，而且并不打算拔出来的那种。
“是因为玉冰清吗？”
抬眼，洛柔眼眶已经红肿起来，精致好看的妆容变得一塌糊涂，看起来，非常诡异。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
傅凉川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但明显还是有一秒的迟疑。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能看到你，能在你身边陪你就好了，你喜欢那张脸，你一样可以娶她回来，我都可以的。”
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洛柔还是那副娇柔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被原谅，无论是傅凉川娶玉冰洁，还是谁，她都能低头做小一般。
看着眼前的女人，傅凉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闪过一丝厌恶，竟然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深呼吸之后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看向她。
“别再做这种事了。”
语气稍稍平稳下来，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激动的语气了。
傅凉川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有点过激了，但对于他自己来说，这真的没有什么可喜的，只剩下惊吓而已。
离开了办公室，又一次往剧组去。
另一边，专心拍戏的玉冰清站在剧组的场地中间，等待着导演下一次喊开始的信号，同时小声的在念叨着自己的台词。
傅恋卿坐在边上吃的非常开心，小小的脸蛋白嫩嫩的，笑的阳光的很。
天色彻底暗下来，小孩子的气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开始有些困顿，眼皮开始打架，很快睡了过去。
邱连钰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玉冰清在前面拍戏，完全没留意到边上的孩子，等到这一场结束了，大家散开的时候，一回头才注意到了小孩子的存在。
伸手刚想叫醒，却被玉冰清一路小跑过来拦了下来。
“别叫他，让他睡吧。”
想着他中午那会到这边来，应该是一直都没有睡觉，肯定是非常困的状态，干脆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小心的抱他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进车子里，一直到坐下来，都没有放下。
从公司再次回来的傅凉川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脸色还非常不好看，瞬间就感觉到一丝暖意，心里舒服多了。
果然，她还是在意孩子的。
“冰清。”
坐在正驾驶的邱连钰想说什么，却被她抬手一个动作阻止，示意孩子在睡觉，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
就差最后一个镜头，今天就能收工了。
——刷拉！
玉冰清正盯着怀里的孩子看，突然身边一阵凉气，车门被人打开。
傅凉川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站在那，两人互相对视，一个诧异，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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